第二十八章 生死阻擊
作者:久未飲酒      更新:2020-07-15 11:08      字數:2352
  黑臉死死的盯著黃爍的長槍。

  “黃沙小子,很好,我記住你了。山不轉水轉,總有再見時。”

  他沒看黃爍的臉,都是身份植入,看臉沒用。但是武器一般很難變,出手的習慣很難變,他就是要看清黃爍用槍的細節,方便以後認出此人。

  按說黑臉是老玩家,晉級名額爭搶的激烈早已習慣,不該為此嫉恨爭奪之人。大家都是在遊戲的規則下盡力而為,要是連這點都看不清,他也走不到現在。能和老李有序競爭的人,不該如此狹隘。

  但是黃爍他們不同,以黑臉的經驗不難發現黃爍根本就不是試煉玩家,無論內功還是槍法都沒修煉到滿級。這樣的人也出來和自己搶終極任務,關鍵還得手了,這讓他有點難以忍受。

  這就像他和老李都是癌症晚期的病人,沒幾天活了。突然有種新藥被實驗室做了出來,能救他們的命,但隻有一份。兩個臨死之人怎麽搶,怎麽爭,相互間都不會真的心生恨意,有的隻是同病相憐的哀怨。但突然一個都還沒確診,隻是疑似癌症的新病人出來搶走了這唯一一份救命藥,你讓他又怎能不恨。

  黃爍聽到話,能感受到其中濃濃的恨意。但他不在乎。

  他的一生都在爭,小時候福利院的條件雖然還行,餓不到大家。但是饅頭鹹菜也是一頓飯,有肉有菜也是一頓飯,想吃好,不爭是不可能的。後來上學也是,他所在的省是高考大省,每提高一分,就能幹掉不下萬人。他能上大學,那可是踩著幾十萬考生硬爬上去的。學習要爭,獎學金要爭,實習機會要爭,工作要爭,在黃爍的記憶中就沒有不需要爭的事。

  隻是從小的認知,讓黃爍深深意識到規則對他這樣弱者的保護。所以他也一直控製著自己隻在規則範圍內爭,絕不輕易跨越雷池半步。加入公司也一樣,在自己沒有足夠強大前,規則是最大的保護傘。

  而在遊戲中也一樣,既然遊戲把他們放在一個舞台競技,既然他們這些非試煉玩家也有資格完成終極任務,那憑什麽不爭。至於老玩家任務失敗有多大的代價,又和黃爍有什麽關係。

  沒有動用招式,就憑借基礎槍法,長槍如龍蛇亂舞。但黑臉和那些斥候都扛不住了,之前的戰鬥看似短暫,不過兩三招罷了。但雙方卻都拚盡了全力,正是舊力耗盡,新力未生的關鍵節點。原本雙方都是在憑毅力做最後的搏殺,可黃爍這個生力軍的出現徹底把雙方都推入了絕境。

  幾乎是一槍一個,串葫蘆一般。黃爍這桃摘的,毫無心理壓力。畢竟眼前的局麵可以說是他和段老一手策劃的,不能說是撿便宜。

  與此同時,老李的身影也永久的停在了樹林邊緣。

  他憑著僅剩的真氣,掙脫了術法的捆綁,但卻在踏入樹林的一瞬間,被一把如玉木刀刺破了胸膛。段老可不是尋常術法師,近身了就好對付。這樣的偽裝未來還不知道要坑多少人。

  迅速清理了戰場,吞下幾粒丹藥恢複著剛才的消耗。黃爍嚴陣以待,看向馬上就到的大喇嘛。默默估算著大喇嘛的速度,小家夥的速度,脫離點的距離。

  麻煩了,兩分多鍾。小家夥再擅長輕功,也改不了新手的現實。任由這個大喇嘛追上去,必然會在達到脫離點之前被追上。這也就意味著,黃爍必須在這裏拖延住這個大喇嘛兩分鍾以上,小家夥才有機會。

  想到之前和呂四娘戰鬥的哈布陀,想到這個大喇嘛之前和野豬戰鬥時候的威勢,黃爍嘴中發苦。這樣的實力可絕不是初級場的玩家有資格正麵抗衡的。

  大喇嘛之前已經遠遠的看到了這邊的變化,也看到了黃爍把鐵像丟進樹林。他這次當監軍,受多爾袞的委派,目的其實就兩個。監視吳三桂的態度,獲得大明國璽。至於其他寶藏的那些財物和他無關,大清現在目的是一統天下。相比於天下的利益,區區寶藏,他們不介意用來緩和吳三桂的貪欲。

  但是那枚國璽卻至關重要,能獲得最好,自有一幫腐儒歌功頌德,幫其把統治合理化。哪怕得不到,也要保證國璽徹底消失。這玩意兒絕不能落在吳三桂或者南方大明餘孽手中,那才是無法根絕的麻煩。

  大喇嘛剛才借休息為名,練功為實的借口,就是刻意放跑這些叛徒。他需要在關寧鐵騎的視野外妥善處理那個鐵像。既要保證不再落入關寧鐵騎手中,還不能引起吳三桂一方的懷疑和離心。

  大喇嘛不屑的掃了一眼黃爍和樹林中的段老,直接就要越過黃爍,進入樹林追擊。以他一個二流高手的實力,一眼就能看出黃爍和段老的底細。連三流高手都不算,螻蟻一般。出手都懶得出手。

  黃爍苦笑一聲,感受到了對方的輕蔑。拿出一粒丹藥塞入嘴中,正是之前段老吃過的聚魂丹。這個丹藥最大的特點就是持續的提供真氣的恢複,變相的提升真氣的總量。段老之前就是借助這個特點,才勉強施展出木靈化生術的。

  黃沙再起,黃爍揮舞長槍,真氣凝聚成點點黃沙,遮天蔽日,攔住了大喇嘛。

  大喇嘛不屑的稍稍用力,手中降魔杵卷起一陣惡風,吹散了身邊的黃沙。

  但這一次黃爍用這一招和往日有所不同,聚魂丹提供著源源不斷的真氣,讓他終於能全力發揮出這一招真正的威力。

  這一招黃沙漫天,黃沙為表,核心卻是漫天。隻有見識過戈壁灘上風沙侵蝕過的地貌,才能知道看似無害的風沙有多大的威力。雖不如火侵水淹來的凶猛,但勝在歲月的無窮無盡。

  風比水更無形無質,卻又充斥天地。

  吹散的黃沙不過打了個卷,就又滾滾而來,重新填補了空缺。

  大喇嘛戰鬥經驗豐富,又是正統密宗出身,馬上察覺了黃爍這一招的底細。但依舊不在意,招是好招,但人不行,即沒用出招式的意境,更火候不足。不過確實需要更正式的處理一下。

  “青藤刺身術,起!”

  段老卻掐著機會,出手了。

  爆起纏身的藤條暫時打斷了大喇嘛的應對。隻是藤條上硬若鋼鐵的尖刺,卻隻劃破了大喇嘛的僧袍,在皮膚上劃出了道道白印,不見一個傷口。

  大喇嘛隻肌肉一顫,一股無形震力從肌肉中傳遞到了表皮。堅韌的藤條一顫,就被震為了數段,散落在地。

  但是無孔不入的黃沙,卻順勢在那些白印處,消磨出道道淺顯的血條。

  黃沙的削甲能力,對上橫煉外功,卻也還算勉強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