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安娜的母親，aill將注意力集中到整個教堂的結構上，同時注意著人群還有火盆的位置，經過模擬計算後，aill沒和安娜的大姨站在一起，也沒衝過去抱安娜的母親，而是站在兩個火盆的中前位置，這個位置的人大部分是小孩還有城市裏的普通人，而且距離大門口很近。

  安娜的母親看見安娜安靜的站在人群中，朝著她微微一笑，aill注意到安娜的母親的視線，看向她，回了一個微笑。

  “安靜！”

  一聲低沉蠻橫的聲音出現，是教會騎士隊長吼的，大堂裏的人群很快安靜下來，看向禱告台旁四個衣著華麗的神職人員，aill並不認識這個四個人，悄悄的問旁邊的一個商人。

  “噓！小聲點，小女孩，他們其中三位是其它城市來的典父，最左邊的，是本城的典父，你以後近距離見到他，都要行禮！”商人給aill解答後，又提醒她對典父保持尊敬。

  “謝謝。”aill對商人的勸告記下，又看了眼魯伯特，這個家夥也是典父，但對比那四個，地位差太多了。

  “咳咳。”最左邊，本城的典父老頭走到前麵；站在正中，掃了一圈安靜的人群，用蒼老而又緩緩的聲音說：“腓尼城，這座腓特尼帝國最東邊的城市，為了紀念腓特尼帝國的第一位君主，以他的名命名，我們在此生活，在此歡聲笑語，在此享受神父洛典的饋贈，但想要讓一切毀滅的惡魔，卻指使手下的瘟疫女巫，在城裏招來吞噬一切的紅眼鼠，我們白典教會，為了信徒；為了活在世上的人們；為了守護人們的幸福，不惜一切代價和惡魔做著抗爭！看那城外被罪業之火燒淨的女巫，那就是我們的行動；那就是我們教會堅定的決心！可作為腓尼城的典父，我卻全然不知，早已有瘟疫女巫，躲藏在我的教堂裏！”

  腓尼城典父中重重的歎息一口氣，沒繼續說下去，留了一段時間給底下的人消化他說的話。

  等人們議論的差不多了，腓尼城典父向教會騎士隊長示意。

  “安靜！”

  教會騎士隊長大吼一聲，大堂裏竊竊私語，交頭接耳的人們再次安靜下來。

  “我還曾記得，是我帶你進入教會，我還曾記得，是我親自為你授予牧師的職責，可為什麽，牧師貝拉，你為什麽會是瘟疫女巫？要和惡魔同流合汙？要害這個，生養你的城市？”

  腓尼城典父滿腔憤怒，語氣帶著惋惜和可憐，似乎很後悔一般，帶著失望的神情，質問安娜的母親。

  貝拉，安娜的母親的名字。

  “尊敬的典父，我的內心一直信奉教會，從未接觸過惡魔，這是對我的汙蔑和冤枉！您了解我，我一直忠誠於教會。”貝拉神色堅定的反駁。

  “那你解釋一下，為什麽紅眼鼠會從你的地下室出來？”從左到右數，第三個典父開口問她。

  “來自安紐萊城，尊敬的典父，那些紅眼鼠是打洞到我家地窖的。”貝拉解釋說。

  “哈哈哈。”

  三個典父笑了起來，而腓尼城典父並沒有笑。

  “瘟疫女巫貝拉，如果那真的是地窖，你為什麽要放火燒掉？明明是你豢養紅眼鼠的地下室，為了消除證據才放的火！”安紐萊城典父慢慢的踱步，一字一句清晰的說。

  “不是的，尊敬的安紐萊城典父，出現老鼠的地方確實是我家的地窖，是用來存放土豆和南瓜的，而那把火，也是我女兒為了逃脫紅眼鼠的圍攻而放的。”貝拉解釋說。

  “你女兒為了逃脫紅眼鼠的圍攻放的？很好，讓你女兒出來講清事情經過。”腓尼城典父搶在另一個典父開口前說到。

  聽到腓尼城典父的話，貝拉，認識安娜的人，都看向站在人群中的安娜，而安娜周圍的人，也稍稍後退一步，讓安娜被動往前站了一步。

  臉色平靜的aill，走到安娜的母親，貝拉的身邊，她右手打直頂在左手手腕關節處，微微屈膝，行了教會見麵禮。

  “尊敬的腓尼城典父和另外三位遠道而來的典父，對於我在地窖放火阻止紅眼鼠攻擊我一事，我的母親說的完全是事實。”aill不急不躁，語氣穩穩的說到。

  “小孩，你要知道欺騙典父的後果！”站在一旁的典牧說到。

  “我知道，所以我說的都是實話。”aill語氣依舊平穩的反擊回去。

  “安娜，我知道你是在維護你的母親，但我問你，你當時為什麽要去地窖？”腓尼城典父放慢語速的問。

  “我父親當時在給一個病人做治療，因為接血用的瓦罐用完了，他讓我去地窖拿一個新的瓦罐用來接血。”aill說。

  “我記得你的父親已經死於紅眼鼠，誰能證明你說的話？或者，當時你是去地下室喂紅眼鼠吧？”安紐萊城典父嘴角冷笑，插嘴說到。

  “尊敬的安紐萊城典父，那個您說的地下室，裏麵大部分放的，是土豆和南瓜，如果您不信，可以去我家地下室看一眼，還能看到那些被老鼠咬過的土豆和南瓜。”aill看向安紐萊典父，語氣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說，但她的話，讓周圍旁聽的人低聲捂嘴笑了起來，而安紐萊城典父的臉，也微微漲紅。

  “安靜！”教團騎士隊長再次說出這句話。

  大堂很快安靜下來，對安娜母親的審判繼續進行。

  “是地窖還是地下室不重要，貝拉，你怎麽解釋，為什麽紅眼鼠會從你家地窖裏出來？如果你和惡魔沒任何關係，為什麽紅眼鼠會偏偏在你家最先冒出來？”腓尼城典父終止了對地窖和地下室名稱問題的爭吵，將審問扳回核心問題上。

  “尊...”貝拉剛要開口，aill拉了一下她。

  “我來吧，母親。”aill認真的看著貝拉，看著aill認真的眼神，貝拉完全信任的點點頭。

  “尊敬的腓尼城典父，我家所在街道，臨近地下排汙通道的出口，我家距離這個排汙出口並不遠，街道為了適應馬車的碾壓還有重裝騎兵的通行，地基裏混合有碎石塊，再在上麵鋪設正方形石磚，老鼠很難打穿一條街道的距離前往另一條街道，我家的地基底下是泥土，老鼠自然會朝著容易的方向打洞，加上我家臨近排汙出口，老鼠優先往我家打洞並不奇怪，紅眼鼠是通過這種老鼠洞前往我家的。”

  aill解釋完，大堂裏全場寂靜，四個典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像沒聽懂aill的科學解釋。

  “我看你和你母親都是瘟疫女巫，居然對老鼠這麽清楚，不需要審問了，綁去火刑柱接受罪業之火的懲罰吧！”另一個不知道來自哪個城的典父，站出來拍板子說到。

  “母親，這是誰？”aill完全不認識這個突然站出來宣布她母女兩命運的典父。

  “蒙特利城典父，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貝拉回答後才發覺剛才被aill帶偏了。

  “安娜，一會我會承認所有罪責，你必須說全是你母親命令你做的，你完全不知情，明白嗎！”貝拉緊張的看著aill；小聲的說，aill依舊平靜的看著她。

  “安娜！這次，聽媽媽的話。”

  貝拉的手背青筋暴露，緊緊的抓住安娜的手臂，哪怕指甲已經掐入安娜的皮膚裏，她也沒有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