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怪！這個泠殘血後好像很痛的樣子，《戰地》裏有這個功能嗎？能體驗到疼痛？”娜可一心兩用，一邊注意著戰場，一邊注意著彈幕的評論，忽然看見這條彈幕。

  “疼痛？”娜可的後台程序冒出這個詞語，“那是什麽感覺？”

  運算微微卡頓，娜可不明白這個疼痛是哪種意思，她身為虛擬角色，從未感覺過疼痛，哪怕體驗過，也是遊戲的劇情需要，沒有任何感覺。

  “怎麽回事？娜可？你沒問題吧？”娜可的耳邊忽然響起智能程序監管員的詢問。

  “沒事，運算有點出錯。”娜可老實回答。

  “沒事就好，下次有問題及時報告，娜可。”智能程序監管員提醒一句後，不放心，打開安全軟件篩理了一遍娜可的後台智能運算程序，確認無任何異常後，在記錄本上寫上工作記錄。

  收攏運算，娜可沒去思考疼痛是什麽，而是繼續小心翼翼的接近泠，剛才從觀眾的話語中得知泠已經失去了戰鬥能力，但她還是不敢掉以輕心。

  靠近那個打空槍的玩家陣亡位置，看見一條血跡拖到樹後麵，娜可舉著槍迅速靠近側邊的一棵樹，瞄準了斜靠在樹旁邊的泠。

  “你贏了。”泠朝著她微微一笑。

  “......”娜可口型微張，泠看著她的口型，接收到了一條私密信息“你能感覺到疼痛？”

  看見這條信息，泠眉頭微微愕然，不明白娜可私密她這條信息是什麽意思。猶豫了一下，泠私信回答：

  “嗯。”

  “......”沉默。

  “我希望自己能有體驗到痛覺的那一天。”

  說完，娜可毫不猶豫的開槍，在泠的心髒位置開出一朵血花。

  黑暗，昏黃的燈光。

  重生在地下營地的泠回憶著娜可最後說的那句話，思考她為什麽要這麽說。

  “依，你知道嗎？”泠背身對著VR攝像機，小聲的對著空氣開口問。

  “現階段智能人工的傳感器隻有溫度，圖像，聲音，波，分子篩選器，物理觸碰，無任何類人化的自我感性傳感器，因此無法感知疼痛，愛，味道，氣味等抽象化感知，她應該是好奇。”依冷冰冰的解釋說。

  “哦...可為什麽我能感覺到？”泠繼續疑惑的問。

  “我說過，你是獨一無二的存在，也是因為我在你的遊戲端裏加入了刺激運算。”依解釋說。

  “可她的話是什麽意思？難道她有抖M傾向？”泠拿起一把步槍離開地下營地繼續問。

  “越接近人類，越具有人類思維，而娜可剛好是學習型智能人工，會說出這種話不足為奇。”依解釋說，但泠感覺她說的就像喝水吃飯一樣，是正常事件。

  “與其關心那個娜可，你不應該反省自己嗎？狙擊圖裏拿著匕首玩刺殺？”依沒好氣的問她。

  “哈哈，意外事件。”泠幹笑一聲，揭過這件事，檢查槍械後她觀察周圍，不再言語。在雲計算裏的依，也無奈的搖搖頭，她雖然可以優化遊戲，但不能把匕首給刪除，若刪除，泠就連不上《戰地》的服務器。

  貓著腰在叢林裏小心前進，斷斷續續的槍聲依舊持續在叢林中，泠拉出比分麵板看了一眼，美軍443:411越軍。占有武器優勢的美軍雖然領先，但占有地利優勢的越軍也沒處於劣勢。

  而越軍可以借助地下四通八達的地道偷襲美軍，但這前提是要在對麵不知情的情況下，而對麵玩美軍的同樣是老手，早就把地道出口摸了了清楚，因此想要通過地道偷襲，有時反而是送人頭。

  匍匐著身姿來到小溪，找了個合適的草叢舉槍瞄準後，泠看見擊殺麵板上，跳出娜可擊殺自己友軍的提示，是用手榴彈解決的。

  “哈哈哈，這逗比，想通過地道偷襲，被炸地鼠了吧！”

  “這怕是個新手玩家。”

  “上次玩遊戲我守地道口，好家夥，一個個從那個地道口出來送人頭，白送了我一個MVP！”

  “娜可娜可，你最棒！”

  “前麵的，emmmm.....”

  “紅糖鹹魚打賞娜可-100顆爆炸糖！”

  ......

  “謝謝紅糖鹹魚的打賞。”娜可禮儀的說完感謝的話語，沒做停留，端著槍往小溪方向不規則斜線運動。

  比分已經進入最後階段，偷襲營地已經起不了大作用了，現在雙方的玩家都聚集在小溪兩邊，算是進入決戰階段了。

  風悄悄的飄過，溪水安靜的流淌，一眼看去，這裏就是一條普通的溪流，沒有任何動物或者人類的存在。

  而小溪兩邊，早已布滿了拿著各種槍的玩家，充滿了火藥味，槍聲時而密集時而稀疏，偶爾一兩聲的槍響，在密林裏也很引人注目。

  “美軍：小果狸-m1加蘭德半自動步槍-擊殺-彈殼子：越軍。”

  “美軍：對麵是我兒-春田步槍（4倍鏡）-擊殺-我兒死了：越軍。”

  “越軍：狙擊王牌-97式步槍-擊殺-呢嗎德：美軍。”

  “越軍：ug6-扳手-擊殺-仰臥起坐：美軍。”

  “美軍：emli-扳手-擊殺-ug6：越軍。”

  ......

  擊殺提示欄的提示滾動的越來越頻繁，而雙方的比分也逐漸積累到

  美軍487:492越軍。

  “泠，你在哪兒呢？”娜可穩穩的舉著春田步槍，通過2倍鏡尋找泠的身影，哪怕小溪對岸有個明晃晃的敵軍，娜可也沒開槍，她在找，找泠，擊殺她，堂堂正正的用狙擊的方式，殺了她！報自己被爆頭的一血仇。

  “砰！”一聲槍聲出現，娜可尋聲過去，倍鏡裏看見了躲在樹後麵的越軍玩家，仔細觀察手臂，是年輕女子的手臂。

  “泠！找到你了！”娜可嘴角浮起一抹微笑，全神貫注的頂著泠。

  虛擬主播和正常人類玩家不同，她們不是用的遊戲提供的角色，而是使用自己的形象，而泠同樣如此，她的人物形象用的就是自己的形象，因此和其它玩家明顯區分，這也是娜可判斷躲在樹後麵的玩家是泠的原因。

  此時絲毫不知道自己被娜可盯上的泠，依舊舉著槍瞄準了一個開吉普車的美軍玩家，槍響，吉普車玩家頓時倒在方向盤上，失去控製的吉普車衝進了河裏，濺起一大片水花。

  “就是現在！”娜可抓住這個機會，猛地往左側跑去，吉普車濺起的水花遮擋了泠的視線，讓她沒有第一時間發現移動的娜可。

  迅速換彈，泠舉起槍剛要尋找下一個目標，就看見河對岸大幅度移動的一個玩家，槍口，已經對準了她！

  “娜可！”沒有猶豫，泠舉槍瞄準她扣動扳機，而娜可也早已找到合適的射擊角度，毫不猶豫的扣動扳機。

  美軍501:499越軍。

  “失敗！”

  看著結算界麵的彈出，泠愣住了，沒過一秒鍾，她彈出遊戲地圖回到了對戰大廳。

  “剛才....”泠剛要開口問依，自己卻先搖了搖頭，她已經知道了最後的結果。

  “呼！這家夥，不錯嘛。”娜可微笑著說，而她的直播間，觀眾也開始大量打賞起來。

  對於精彩的戰鬥，他們是不會吝嗇自己腰包的。

  而泠的直播間裏，也收到了第一份來自其他玩家的打賞：

  “later張打賞泠-100金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