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羽跑了？”李朝不在乎李少羽究竟攜帶了什麽逃跑，但這絕對是一個絕佳的好時機，可借此鏟除當年扶持李少羽的李家老氏族，隻是這可能會掀起一場李家內部的血雨腥風，成王敗寇的道理都懂，不論哪方失敗都會遭到屠殺，隻是一但這動搖了李家的根本，導致李家內部分裂的話就會得不償失。

  李朝給白起忠老將軍打去電話：“白爺爺，我是李朝。”

  “嗯？你是李朝？直說，有什麽事求我幫忙？你這小子，隻要你這樣，準沒好事！”白起忠沒好氣地說道。

  白起忠正在花園裏晨練，一套白氏拳法耍得那是行雲流水，突然放在玻璃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一看是李朝的，接聽之後又聽到李朝的語氣，心裏突然不安，感覺這次這小子打電話來絕對沒有好事。

  “我想請您幫忙找個人。”李朝現在有些擔心，畢竟不清楚這白家老人會不會看在自己和白山的交情上幫助自己。

  “誰？”白起忠問道。

  “李少羽。”李朝淡淡說道，雖然從語氣上聽不出李朝的心態，但是李朝此時的內心有些擔憂，如果白老爺子不願意幫忙的話，整個滬州他還真不知道還有誰能有徹底清查滬州搜尋一個人的能力。

  白起忠一拍大腿，大笑道：“我還以為你要說啥呢！你放心，我老早就接到李家抓李少羽的信函，隻要抓到李少羽，我會第一時間押送到李家。”

  李朝說道：“不，我不是要您抓住李少羽送至李家，而是希望您的人抓到李少羽後，能將其押解到我這裏來，不要送去李家。”

  這一下讓白起忠有些為難，他之前接收到的是來自李家高層會議後的結果是要抓捕李少羽，然後押送至李家，但是現在李朝要他將人抓到過送到他那裏去，怎麽做都會得罪一方。

  “你這是代表李家？還是你自己？”白起忠現在需要權衡利弊，雖然李朝現在貴為李家少主，但是他還沒有什麽實際權利，現在大部分權利都握在李鵺和李家那群老氏族的老人手中。

  李朝隻是淡淡一句話：“我這麽做是為了華夏國。”

  白起忠知道李朝已經和華夏國上麵那兩位達成了協議，李朝現在最大的後台不是李鵺，而是整個華夏國，他做的事情如果真的是為了華夏好，那麽他們肯定會全力支持他，到時候就算是李家老氏族也無可奈何！

  但是為了保險起見，白起忠必須要問清楚這一個李家廢人究竟是為什麽，能讓李朝說出這樣的話：“我很想知道，你為什麽會說抓住他交給你是為了華夏好？”

  李朝摸出香煙點燃：“白老將軍，你可知道李少羽是被我廢了一身修為，是被我奪走了地位，我現在是國家的軍人，我現在正在建設國家的軍隊，如果我受到了傷害，就等同於國家利益收到了損害。”

  “還有嗎？”白起忠反問。

  雖然李朝說得在理，但是在他看來，這小子就是在清除未來會阻礙他前進的障礙。

  李朝看著夾在兩指間的香煙：“人是一種善變的物種，當他失去一切的時候，他會經曆很多人世間的惡意，他會覺得是這個世界拋棄了他，那麽他到時候做出任何舉動都是可能的，如果，我說如果，他以後做出什麽危害家國社稷之事，到時候你我，還有天下眾生都會遭受毒手，就算到時

  候壓了下來，你覺得一但出了這種事，上古世家能擺脫關係嗎？我們隻能防患於未然。”

  “你是想說斬草除根，免生後患？”白起忠真沒想到李朝會這麽狠，“但是如果交給李家的話，我想他們也不會輕饒了李少羽，畢竟他可是盜走了李家兩件至寶的人。”

  “李家的一些人還是站在李少羽那邊的，他們還盼望著李少羽有朝一日能東山再起，輔佐他上位，而借此獲取功名利祿，他們是不會輕易讓李少羽死掉的！”李朝吐出一個煙圈，彈掉煙灰，“但我能讓他徹底的消失掉，永遠不會讓他以後禍端。”

  白起忠有些不安：“你想過沒有，如果你動手殺了李少羽，李家那些跟隨李少羽的人會怎麽想？還有作為李少羽親生父親的李鵺會怎麽想？”

  李朝扔掉煙蒂，嘴角微微上揚，發出一聲冷笑：“李少羽若不死，他日遭殃的可能就不隻我一人，整個上古世家，甚至可能會危害到整個華夏。”

  白起忠心中權衡利弊，仰頭大笑：“好！就憑你這一點，你比李鵺強！心狠手辣者若不為天下唾棄，必成大器！不過，我也要告誡你一件事，現在的上古世家就是一潭渾水，你想要將雜質全部剔除，絕非一朝一夕可做成。”

  李朝眼中閃過一抹凶殘之色，但語氣卻十分平靜：“白老將軍放心，我自有我的處理方法，隻要白家能夠站在我這邊，我可保證白家十年之內，其他世家都不會動白家一人一畜。”

  “現在的年輕人，口氣還真大，不過，十年之後呢？”白起忠也不是傻子，李朝承諾的十年，就算李朝遵守承諾十年不動白家，可是十年之後李朝會對白家如何？

  “十年之後又十年，我李朝以後不管如何發展都還需要白家的經濟援助，我會自斷了自己的後方糧餉嗎？”李朝半開玩笑說道。

  白家的確是整個上古世家中最有錢的，白家也是從事經濟領域的大佬，但是說不準李朝哪年哪天會為了錢而打擊白家或者覆滅白家。

  白起忠現在也隻能寄希望於兩點：一就是李朝能夠說到做到，一直保護白家，二就是白山能夠獲得李朝的保護，進而保護白家。

  掛了電話，白起忠躺在自家花園的搖椅上，望著天空，自言自語：“我們都老了，未來就看年輕一輩的了，華夏幾千年的傳承，白家近千年的傳承希望不要在我活著的時候看見他們沒落！否則我有何顏麵下去麵對列祖列宗。”

  “爸？外麵起風了，咱們先進屋吧？”白尚城走到白起忠身旁。

  “城兒，我能為白家做的都做了，以後就看你們的了！你給咱孫子發個信息去，就發我可能看不見他們強軍報國了，然後再附上一首詩，王師北定中原日，家祭無忘告乃翁。”白起忠眼角劃下一滴淚珠，“再告知所有白家子弟，一但抓住李少羽，直接押送給李朝，這是我的一次博弈，也是為白家的一次博弈，不求聞達於諸侯，但求我白氏千秋萬…”

  白尚城望著閉上眼沒有呼吸的父親，伸手探了探鼻息，再測了測脈搏，沒了，什麽都沒了。

  “父親…”

  這一瞬間白尚城千言萬語卻都卡在喉嚨處，嘴唇顫抖卻一言不發，隻是弱弱地喊了一聲父親，當即雙膝跪地，朝著父親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

  當天深夜，在渝州的白山接到

  了父親的短信，上麵僅僅隻有幾句話：

  你一定要強軍報國，這是我們白家曆代都想做的事情！

  你爺爺讓我告知你，王師北定中原日，家祭無忘告乃翁！

  你爺爺對你的期望很高，好好幹！別給我們白家丟人！

  看完信息，白山趕忙給家裏打去電話，他心中有千萬個疑問，究竟家中發生了什麽，爺爺到底怎麽了？

  白尚城低沉的聲音在電話裏傳出：“兒子，我猜你就會打電話回來。”

  白山急匆匆問道：“爸，家裏到底怎麽了？發生了什麽？爺爺怎麽了？”

  白尚城沉默了一會，這讓白山頓時心底涼了一大截，隨後白尚城才緩緩開口道：“家裏一切安好，人老了就喜歡胡思亂想，你爺爺隻是想到自己以後百年之後，就突發了一些感慨而已，所以讓我叮囑一下你而已，在部隊裏別給我們白家丟臉，別丟了你爺爺的臉！”

  聽到家裏安好，白山鬆了一口氣，眼神格外堅毅：“放心，爸，你告訴爺爺，我一定會活著榮歸故裏，我不會丟我白氏族人的臉！”

  嗯……

  白尚城掛了電話，看著靈堂上灰白的父親畫像，聲音有些哽咽：“爸，你知道嗎？山兒說了，他不會辜負您的期望，也不會辜負他白字這個姓，黃泉之下，你可以放心了，您的孫子是一個有抱負的好男兒！”

  白尚悅現在哥哥身旁，他和白山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大哥，你為什麽不將父親去世的消息告知山兒？”

  白尚城扭頭看著白尚悅：“尚悅，你不懂，山兒要是知道他爺爺去世的消息，他一定會趕回來，現在這個時候他跑回來，就是做了逃兵！那就是丟盡了我白家的臉，丟盡了他爺爺的臉！我想父親在天之靈，也不願意看見他的孫兒做一個逃兵，更不願意看到他的孫兒為了守孝而遭世人唾棄！自古忠孝難兩全，就讓山兒走盡忠那條道吧。”

  “白家可以沒了宏偉的前人，但決不能沒有有未來的後人！李家現在也正麵臨這樣的抉擇，李家這一代的人都在孤注一擲，他們支持李朝，是因為他們在其他後輩身上看不到未來，而李朝雖然和李鵺的治家方法政策不一樣，但是卻能讓那麽一群宏偉的前輩們看到一樣，這或許正是應了那句話，治世不一道，變法不依古！”白尚城望著父親的靈位，“沒有什麽是絕對正確的，隻是因實時而變化，這世間沒有對與錯、善與惡，有的隻有順天下大道而產生的方法而已。”

  白尚悅上前，透過玻璃棺看著父親：“我白家也正在經曆一場變化，一場順應實時的變化，父親的去世可以說我們白家保守的氏族成員們徹底失去了靠山！我擔心，激進派和保守派均衡的局麵被打破，到時候白家會一片混亂！”

  白尚城笑了笑：“我們兩兄弟，就代替父親撐起白家，在白山真正接手白家之前，你我二人各執一派，均衡局麵。”

  “哥，你的意思是，讓我們互相爭鬥嗎？”白尚悅震驚，他沒想到自己的哥哥竟然會為了白家，把兄弟情義都不要了，為了不使白家出現動亂竟然這麽絕情！

  白尚城跪倒在父親靈前：“在白山不能撐起白家這複雜的局麵之前，或者在沒人能處理白家這兩派問題之前，我絕不會讓白家出現混亂！即使，讓我放棄一切，也在所不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