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趴在桑夜的懷裏，笑盈盈地看著他。

  桑夜摸摸她的頭發：“你笑什麽？”

  “因為我高興啊，終於又能跟你一起睡了。”

  桑夜因為她的話而牽動嘴角，想要笑一笑，結果費了好勁兒也隻能接觸一絲生硬的弧度，看起來怪模怪樣的。他隻能放棄，恢複麵無表情的樣子：“我還是做不到，抱歉。”

  明明他心裏很高興，但臉上的皮肉卻一點都動不了，想笑不能笑，想哭不能哭。

  緩緩心疼得不行，鼓勵道：“你不要道歉，我們慢慢來，一定會恢複的。”

  桑夜應了一聲：“嗯。”

  由於緩緩怕冷，桑夜身上的溫度又很低，所以他特意將屋裏的炭火燒得非常旺，室內的溫度比較高，沒過多久，緩緩就覺得有些熱了。

  她將臉龐貼到桑夜的胸前蹭了蹭，他身上冰冰涼涼的，好舒服啊。

  桑夜見她貼得很緊，還時不時地扭動身體，以為她是想要做那些事情，便將手伸進了她的裙子裏，輕聲地說：“我用手幫你弄出來吧？”

  緩緩被嚇了一跳，連忙說道：“不用不用！”

  桑夜見她臉頰泛紅，以為她是不好意思，便道：“都是自家人，你想要就直說，不用害羞的。”

  緩緩哭笑不得：“我真不需要，我隻是有點熱，挨著你比較涼快。”

  聽她這麽說，桑夜反倒有幾分失望：“哦。”

  他收回手，幫她把裙子拉好，然後在她額頭上親了親：“睡吧。”

  “嗯。”

  等緩緩睡著之後，桑夜又再度睜開眼睛。

  他感覺不到疲倦，自然也不會有睡意，平時他躺在床上，一般也就是閉著眼睛假寐，看起來像是睡著了，其實根本沒睡。

  桑夜望著懷中的小雌性，她睡得非常安穩，粉粉嫩嫩的鼻翼，伴隨著呼吸輕微起伏。

  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玄微說的話。

  你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

  桑夜不由自主地將緩緩抱得更緊了些。

  他舍不得放手，可他更不希望緩緩受到傷害。

  他該怎麽辦才好？

  ……

  第二天早上，緩緩醒來後，發現身邊的桑夜早已不見蹤影。

  她爬起身，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腦袋裏忽然想起係統的聲音。

  “今天你要請假嗎？你要是不去上課的話，我們就一起看喜洋洋吧！”

  緩緩不解：“我為什麽要請假啊？”

  “你昨晚不是跟桑夜睡了嗎？他可是有兩個大丁丁的蛇獸，你被他捅完之後，肯定要臥床休息的啊，休息的話不得請假嗎？！”

  係統說得很在理，但緩緩還是覺得很莫名：“我昨晚的確是跟桑夜一起睡的，但我們沒有交配啊。”

  係統很錯愕：“你們沒有交配？那你們昨晚在搞毛？蓋著被子純聊天嗎？！”

  緩緩哭笑不得地解釋：“忘情水的後遺症還沒解除，桑夜現在根本硬不起來，你讓我們怎麽交配？！”

  “對哦，我差點忘記桑夜不舉了，真是個可憐的孩子啊。”

  係統特別虛偽地歎了口氣。

  緩緩問：“我們昨晚做了什麽，難道你都不知道嗎？”

  “爸爸以為你們要交配，所以特意切斷了跟外界的聯係，專心致誌地去看喜洋洋了，沒想到你們竟然什麽都沒做，嘖嘖！”

  緩緩一邊穿衣服，一邊隨口問道：“你看到多少集了？”

  “還差兩集就看完了。”

  緩緩很詫異：“你看得真快啊！”

  好幾百集的動畫片呢！

  係統懶洋洋地說：“爸爸閑著無聊，一天二十四小時都看動畫片，當然看得很快啦。”

  會用動畫片打發時間的係統，確實是挺無聊的。

  它問：“你還有什麽其他的動畫片可以介紹的嗎？最好是長一點的，可以看很久的那種動畫片。”

  緩緩想了一下：“去看《海賊王》吧。”

  ……

  和光帶著八十個獸兵住進了山腳下的臨時居住地裏。

  他們的食物儲存量不太夠，偶爾會結伴出去打獵。

  由於他們之間的魂獸數量比較多，戰鬥力強悍，倒是很少會遇到危險，但寒冬讓森林裏的動物們都去冬眠了，所以獸兵們的收獲並不多，打來的獵物數量，隻能勉強保持不餓肚子。

  血翎在羽族待了一天，後來又飛去了長古居住的地方，跟長古見了一麵，將神木一族的事情告訴長古。

  長古曾經跟神木一族的有過一些交集。

  他聽完血翎的敘述，沉默了很久，才緩緩地吐出四個字：“作繭自縛。”

  血翎遞給他兩壇子果酒：“拿去喝吧。”

  長古道了一聲謝。

  血翎準備離開，忽然聽到長古說了一句。

  “要是雪薈來找你們的話，你可以讓她來找我。”

  血翎問：“你怎麽確定她會來找我們？”

  “除了岩石山，神木一族已經無處可去了。”

  血翎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他展開雙翅飛出山洞。

  當血翎經過森林的時候，忽然在下方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他不由得放慢速度，仔細望去，看到桑夜正站在一棵樹下跟人說話。

  由於角度的問題，跟桑夜說話的那個獸人被樹葉擋住了，看不清楚臉。

  此時是淩晨，天才剛剛亮，再加上天寒地凍的緣故，整片森林都非常安靜，岩石山裏的獸人們此時應該還在睡夢中。

  桑夜一個人跑到這裏來做什麽？

  血翎心中好奇，當即調轉方向，俯身朝著桑夜飛過去。

  當他落地之時，發現桑夜麵前的獸人已經不見了。

  桑夜注意到血翎的忽然出現，開口問道：“你怎麽會在這裏？”

  “我去找長古談點事情，回來的時候經過這裏，看到你在這裏，就來跟你打聲招呼，”血翎看了一眼他麵前空空如也的雪地，似笑非笑地問道，“剛才站在這裏的人呢？”

  桑夜平靜地說道：“走了。”

  “那他走得還挺快的啊。”

  “他有急事，趕著回去。”

  “他是誰啊？你的朋友？”血翎看著幹幹淨淨的雪地，“他走掉之後連腳印都沒留下，難道他也是羽族？”

  桑夜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說：“這是我的私事，你問得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