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箐箐點頭：“嗯，遠點的海域肯定幹淨，我們去吧。”

  柯蒂斯看了眼白箐箐，把她抱起來，“太髒了，我自己下水，你先回家。”

  “這怎麽行！”白箐箐不甘心地扭扭身體，等過了圍欄，就掙紮著跳下來。

  她也不想沾汙水，想了想道：“海邊肯定有賣汽艇或租汽艇的，咱們去商店看看。”

  柯蒂斯眉宇舒展了，鬆了口氣道：“好。”

  白箐箐猜的果然沒錯，就近找了家大超市，就看到了充氣船。

  他們買了最小號的充氣船，花了將近三百，但總比柯蒂斯在飯店吃飯便宜多了，還能重複使用。

  導購員貼心地告訴他們附近的景區，白箐箐和柯蒂斯沒去，還是回到了最先去過的無人海岸。

  兩人位的充氣船十分狹窄，放了背包和白箐箐，就沒什麽落腳處了。

  所幸柯蒂斯也不準備上去，他走進海水中，推著白箐箐往遠處遊。

  在水中的柯蒂斯速度更快，充氣船像遊艇一般，劃破海麵，分割出兩道水花。

  白箐箐拉掉了發箍，將頭發披散在肩上，閉眼感受海風的吹拂，歎道：“真舒服啊！”

  柯蒂斯的蛇尾在充氣船後像風箏的尾巴般搖曳，上身則趴在船沿，風也從他周身穿過，卻難以吹動鱗片所化的發絲。

  “柯蒂斯。”白箐箐理了理淩亂的頭發，轉身看柯蒂斯：“這裏有魚嗎？離岸很遠了，可以停了。”

  他們已經遊了一個多小時，四麵八方都看不到陸地了，盡是無邊無際的海水。海水也有了蔚藍的色澤，波光粼粼十分清澈。

  柯蒂斯減慢了速度，鬆開船，仰麵躺在水麵繞著船遊了幾圈。

  “你一個人在這兒不怕嗎？”柯蒂斯不太放心，低頭看了眼水底，而且小白膽子小，經常怕黑。

  白箐箐還沒想到心理恐懼上，抬起有著蛇紋的左腳，麵帶笑容地晃了晃，”不是有你呢，我不怕。”

  柯蒂斯莞爾，“那我下去了。”

  “嗯。”白箐箐點頭。

  柯蒂斯脫了衣服化作蛇形，最後依依不舍地舔了舔伴侶的臉頰，這才潛入水底。

  “今天柯蒂斯總算是能吃飽了，真好。”白箐箐趴在船沿，看著深不見底的海水道。

  海水中她的倒影被波浪破成碎片，水的藍有深有淺，淺的亮如琉璃，深的如同煉獄，看著看著，白箐箐的呼吸緊蹙了，無端地感覺恐懼。

  她突然想起一個詞——深海恐懼症。

  她也看過一些深海恐懼的圖片，光是看圖就覺得難受，今天身臨其境，無法逃避，更覺得害怕。

  不僅是視覺上的不適，更讓她不安的，是看不見底的水中，總感覺會突然冒出什麽怪物。

  盯著看吧，不舒服，不看吧，恐怖片看多了，不盯著危險處她更不安心，就怕什麽怪物從身後撲來。

  白箐箐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海水，捂著胸口，越來越透不過氣了。

  突然一股大浪翻來，白箐箐渾身汗毛一炸，尖叫聲隨著充氣船的升高而升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