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箐箐見柯蒂斯不說話，趕緊走開，蹲到斷竹邊切割竹筒。

  鱗片隻有三分之二的邊緣是鋒利的，還有三分之一連著少許白色皮肉，拿著皮肉那一斷就不容易傷到手。不過白箐箐盡量不去碰那邊，那還濕著殘肉讓她生理性的感到不舒服。

  白箐箐力氣小，饒是蛇鱗鋒利異常，她也廢了十幾分鍾才割出兩個竹筒。一個煮飯，一個用來裝水喝。

  這一路上她都快渴死了。

  “有水源嗎？沒水米煮不了。”白箐箐拿著竹筒站起來，一轉身就看見柯蒂斯身上掛滿了竹筒，竹筒用地上的藤蔓植物拴成一串串，粗粗一數有三四十個。

  白箐箐嘴角抽了抽，哭笑不得地道：“你這是要幹嘛？”開竹筒飯店嗎？

  柯蒂斯道：“這種植物不常見，多帶點回去你慢慢用。”

  慢慢用……這個詞讓白箐箐的心情低落了下來，撇撇嘴道：“走吧，已經夠了。”

  “好。”

  柯蒂斯常年遊蕩叢林，又生性喜水，找水源是分分鍾的事，很快兩人就在河邊升起了火。

  白箐箐用蛇鱗在竹筒的一端開了個小孔，把洗幹淨的米慢慢塞進去，感覺有七分滿了，再灌滿了水，用河邊的蘆葦葉把整個竹筒包起來，架在火堆上烤。

  很快竹筒上逸散出粽葉的清香，白箐箐才發現這蘆葦葉原來是粽葉。

  這種蘆葦挺常見的，以後可以用它試試包粽子，沒有糯米就包稻米吧。

  柯蒂斯無聊地浸在水裏，望著白箐箐發呆，光是看著她就有意思。

  以前的他習慣孤獨，到不覺得有什麽不好的，如今卻覺得自己曾經的生活寂寞得可怕。

  一定，要牢牢抓住她！

  白箐箐嗅著飯香出來了，時間也和電飯鍋煮飯差不多，就用棍子把竹筒夾了下來。

  “飯熟了，來吃吧。”白箐箐習慣性叫人分享，一抬頭看到柯蒂斯的臉，因為成功而洋溢笑意的臉表情就冷了下來。

  也不好收回話，白箐箐沒趣地戳著地上滾燙的竹筒。

  柯蒂斯到真的遊上來了，蛇形的下半截身體泡在水裏，人形的上半身趴在岸邊，打量著白箐箐的食物。

  竹筒上的蘆葦葉都被燒焦了，被白箐箐一戳就“嗖嗖”的往下掉，露出半邊被燒黑的竹筒，底部還裂開了幾條細口子，看起來真不像能吃的。

  白箐箐悶悶地切竹筒，被燙得直抽氣，一直涼冰冰的蒼白大手捉住了她的手腕。

  “我來吧。”柯蒂斯說著，忍著灼熱的溫度切開了竹筒。

  飯香頓時擴散在空氣中，清香逼人。

  “哇！好香！”白箐箐驚喜得眼睛都亮了，享受得眯了眼睛：“我從沒聞過這麽好香的米飯。”

  這隻是簡單蛻殼的大米，許多都還泛著青色，煮出來卻比她曾經吃過的經過多次加工的精米香醇得多。

  白箐箐拿起早準備好的一對幹淨樹枝，戳了一坨米飯送進嘴裏，被燙得呼氣也不肯停下，嘴裏嗚咽道：“唔！好久沒吃過飯了，好吃！”

  柯蒂斯將自己被燙紅的手指浸在水裏，微笑著看著白箐箐：“你喜歡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