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茅屋夜話
作者:青燈搖浪      更新:2020-06-02 08:27      字數:5000
  白馬和白沫想在天黑前趕到蒼河。

  蒼河邊上的蒼河鎮是離無淚原最近的一個地方。過了蒼河再走十五裏路便是無淚原。

  白馬他們騎著徐斬送的快馬,半刻時辰走了大概一半的路程。

  雪越下越大,路上早已堆了一層厚厚的積雪。

  白馬見這大雪想停下休息半刻,因為與徐斬交手時,留下的傷經不起在馬背上的這樣顛簸。

  白馬心想:這傷自己也能拖到了蒼河鎮,到時再恢複宮力療養就不會影響這次任務。怕就怕在如果半路上暗夜宮的人趕來,自己不知道這苦肉計能否實現。

  “哥,怎麽了?”白沫關心地問道,她知道先前被拍到牆肯定受了傷。

  “嗯?我看著雪越下越大,不知道還能在天黑之前趕到蒼河鎮。”白馬輕聲的回答道。

  他想了想還是沒有停下來,繼續趕著路,渴望著早點到達蒼河鎮。

  白馬一路上格外的細心,不放過任何風吹草動,他害怕暗夜宮在這荒郊野嶺設計伏擊。

  怕得快,來得也快。

  忽然,白馬看到遠處冒出來三道人影

  “小沫,前麵有人?要小心了。”白馬輕輕地說道。

  “嗯?”白沫也看到三人。

  白馬讓白沫先在著等候一下,自己先行過去試探試探三人。

  雪斷斷續續下著,落日西沉,餘暉耀眼。日光映著白茫茫的雪上,格外的紅,格外的白。

  路上一轉彎,三個人裹著袍子走在官道上。其中一個,後麵的袍子外還有一串棉花在屁股那飄來飄去,實在引人發笑。

  白馬放慢速度,漸漸地靠近他們。聽著他們談論的東西。

  “那場大戰怎麽樣了?”屁股上飄棉花的那個人問道。

  馬上中間的那人說道:“後麵,後麵我也不知道,後麵我問過宮主,宮主沒有告訴我。”

  白馬似乎聽懂他們談論的東西,他們身後準備試探說:“那場大戰隻是一個開始。”

  白馬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他們身後。

  馬蹄聲和說話聲同時傳到他們耳中,三人聽見回頭嚇了一跳。這荒郊野嶺的,天都還快黑了,突然蹦出一個人來,三人當時害怕極了。

  這三人正是衛風他們。

  衛風哆嗦了一下,回頭看著馬上的來客。白馬也看著他們。四個男人就這樣傻傻得看著。

  看了一小刻。

  “公子,你先走吧。我們多有得罪當了去路。”衛雲率先開了口。

  白馬下了馬來,走近他們三人,心想你怎知我的去路。

  “不不,沒有沒有。三位兄弟可知道到蒼河鎮還有幾裏路。”白馬明明知道蒼河所在,卻有故意試探。

  “蒼河鎮離這還有二十裏路。”衛雲立馬告知白馬,並指了指蒼河的方向。

  “馬上要天黑了,你要到蒼河鎮要盡快啊。”衛雲笑了笑說。

  白沫也看到了三人有些詭異擔心白馬,也匆匆趕到。可當白沫來到他們身邊,第一眼就被衛風吸引,忍不住笑了起來。衛風髒兮兮的樣子,呆呆地望著白馬。

  衛風剛才被白馬嚇著還沒回過神又聽見白沫鈴鈴的笑聲。蹭的一下回過神來,看著白沫對著自己笑,滿腦疑問地弱弱對著白沫說:“有病?”

  白馬滿臉黑線。白沫幼年常常患風寒,她討厭被別人說病。

  嗬喲,本姑娘在白虎宮都是橫著走,從來沒有人敢怎麽說自己。

  白沫下了馬,大步走到衛風麵前:“你才有病,你全家有病,臭乞丐。你全家病入膏肓,無可救藥,等死吧。”

  同樣,衛風和衛雲相依為命,聽不得被別人說父母,全家的詞語。

  嗬喲,本少爺在穀裏沒有人敢怎麽和我說話。

  衛風連忙從包裏拔出一把劍,對著白沫的身前。想要嚇唬白沫一下。

  “識趣的,給我滾一邊上去。”衛風大聲說道。“哪裏來的野丫頭怎麽囂張。你就是有病有病,瘋子病。“

  衛風看著自己拿著劍杵著白沫,她卻麵不改色,還笑的比剛才更加猖狂。

  “在白虎宮麵前動劍,不想活了。”白沫上來自報家門,白馬始料未及,攔都攔不住。

  衛雲和鬆月一驚,白虎宮的也來了。

  “什麽狗屁貓宮,沒聽說過,老子不雁穀的,連東淵皇帝老兒都是畢恭畢敬的,怕過誰。”衛風氣咧咧地說道。

  東淵皇帝是畢恭畢敬的,但那是對五穀先生,衛風在這狐假虎威起來。白沫一聽更加的生氣,自己宮主在東淵皇帝麵前也自稱為臣。他卻說畢恭畢敬,這個不雁穀有

  這麽大的來頭?

  白馬一聽衛風口中的不雁穀,心裏就猜想他們三人和我們是不是同一個目的。相傳不雁穀占天卜地,推算陰陽。不雁穀門人很少出山問世,他們都是皇室十分渴求的人才。

  衛雲心想完了,穀主不讓提起一字,衛風上來就破了戒,回去肯定免不了一頓責罰。

  衛雲上前攔住衛風的嘴,對著白沫賠了禮。“,若是白虎宮,想必姑娘是白沫姑娘。”

  白馬也上前拉走了白沫,向著衛雲也賠了禮。

  “三位真是不雁穀門人?世人常說你們的活神仙。今日有幸,難得一見。”白馬笑著說道。

  “如假包換咋樣,要不要給你念一段咒語給你超度超度,驗一驗身份啊?”衛風口氣狂妄地說道。他哪會念咒,但他見穀裏死人時來幾個人就是嘴巴念著咒。而且五穀先生占卜時候並不念咒。衛風這麽說就是嚇嚇他們。

  白馬笑了笑並不在意。

  衛風見到白馬拉著白沫,一時也未消氣,還在背後輕聲地說:“狗男女。”

  “你說什麽,我不撕了你的嘴我就不姓白。”

  白沫頓時忍不住上前要抓衛風。衛風也隔著踢上幾腳。兩人要不是白馬和衛雲拉著就打了起來。

  白馬和衛風又是滿臉黑線。

  “看二位衣服形似如此親近,那公子必是少宮主白馬,白公子?我們正是不雁穀穀中的人。在下衛雲,這是令弟衛風,這是我們鬆師兄。令弟性格頑劣,口無遮攔,望白公子恕罪。”衛雲重重地踢了衛風一腳後說道。

  衛風拉了拉鬆月,想讓他幫著講話,鬆月站在一旁,白了一眼他。

  “沒事,風兄弟性格激昂和小妹白沫同出一則,恕白馬愚昧,不太了解到不雁穀。”

  “幼年時,五穀先生曾到訪過白虎宮,遊玩過幾日。”

  “白公子,我們不雁穀門人極少出穀,世人不知曉也是自然。穀主也曾講過白虎宮的地勢,九龍歸一,氣勢雄偉。也常常給我們講述白宮主劍法獨步天下,無人能及。”衛雲也不在隱瞞自己的身份,誇讚著白虎宮。

  衛風突然間想起白虎宮就是全天下四宮之一,穀主以前說過。心想自己得罪他們,還罵他們是貓宮,以後肯定不好過。但聽著眼前的著位白公子並未生氣,還和衛雲暢聊起來也放下心來,畢竟是大門派應該不會和我計較。

  白馬看見衛風有些膽怯的樣子,上前說道:“風兄弟不必害怕,白沫是我的妹妹,我們白虎宮出宮需二人同行,世人也常說我們的關係。不知者無罪。”

  衛風為人機靈見狀,急忙也向白馬賠禮。

  “哼!”白沫輕聲哼道,見哥哥有意結交他們嗎,便不在取鬧。但看著衛風還是氣打一處來。

  白馬回身從馬上取下一件備著的棉袍遞給了衛風,“風兄弟,這算向你賠禮。我看你的衣服已經劃破,冬天這麽冷,換下吧。”

  “哥。”白沫白馬拿出衣服輕聲說道。

  “白公子,不用了是我們有錯在先,衣服我們自己帶著有,隻是沒有換。”衛雲搶先說道。初次見麵就收別人禮物不太好。

  但衛風不以為然立馬收下,脫下自己的破了的棉袍很快地換上,口中還不斷說著“好冷,好冷。”

  衛雲立在路中尷尬不已,真想一劍殺了他。

  衛雲看著遠處有一茅屋在路旁,便對白馬說道:“白公子,天已經黑了雪越下越大,天寒地凍,估計到不了蒼河鎮,不如今夜便在茅屋內勉強對付一夜。”

  各門各派,經常在外帶令辦事,荒郊野外常常修建茅屋過夜,走時也未曾拆除留於其他門派門人使用。衛雲知曉這樣的江湖作風,他們穀裏大多用的茅屋竹屋,習慣這樣的住所。

  白馬看了一眼也隨口答應下來。白馬雖為白虎宮少宮主但不是嬌生慣養的長大,年少時便遊曆江湖,經曆一些困苦。白沫也是如此。他們經常在山林裏就地而息,也和其他門派門人在茅屋過夜。

  衛風聽著馬上囔囔了起來指著白沫說:“她一個女子也要和我們在一個屋裏嘛。”

  白馬笑了笑:“有什麽問題嗎?難道風兄弟會害羞。”

  白沫吧眼睛凶巴巴一樣:“哼,少見多怪。”白沫第一個進了屋。

  雪正如衛雲所說,下得很大,鵝毛一般。

  五人進了屋裏,鬆月看著屋裏一些幹柴就升起火來。白雲拿出幹糧和衛風他們分著吃了。夜晚寒意漸漸消逝。

  鬆月靠著一旁睡起了覺。白馬服下徐斬的藥,慢慢的恢複自己的宮力,治療自己的內傷。衛風看著火,和白沫兩人互相凶狠的看著對方。

  半夜間,白馬就恢複如初,見衛雲未睡就

  坐到衛雲旁邊談論起白虎宮和不雁山的事情。

  “白公子,你說那場大戰隻是一個開始是什麽意思?”衛雲向白馬問,繼續著先前的話題。

  “說來是個秘密也不是個秘密,隻是這件事僅限於四宮高層之間知道。”白馬說道。

  “四宮?”衛風也來了興趣問著白馬。這是他第一次出穀,迫切的想要了解這是一個怎樣的世界。

  “哼!連四宮都不知道,你是宮師嗎?”白沫眼睛幽怨的看著衛風。

  白沫翻了一個白眼,繼續說道:“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宮。白虎習劍,青龍習槍,朱雀習器,玄武習體。除了四宮,還有很多宮師組建的門派。但他們的門派隻能叫做某某門,不能叫作宮。比如專門用毒的七毒門,負責刺殺的暗夜門,喜歡金銀的萬海門,修佛的千山門等等。”

  “為啥?”衛風問道。

  “因為四宮是宮帝創建,由宮帝管轄,聯合起來實力不輸於東淵和南川兩國。”

  “宮帝創建的目的就是結束戰亂,以防兩國再生事端。”白馬說道。

  “宮帝?”衛風發出疑問。

  “你不會連宮帝都不知道吧!”白沫發出嘲笑著衛風說道。

  “我們所學的宮力,宮核,宮境。這三種東西都是宮帝所創建。四宮也是宮帝創建的。”衛雲說道。

  “啊,你明明知道你居然不告訴我。讓我跟啥傻子一樣問問問。”衛風掐著衛雲的脖子氣呼呼地說道。

  “我看平時也不看書,所以就沒有告訴你。況且你就是傻子”衛雲說道。

  對衛風的捉弄,讓衛雲和白沫哈哈大笑。也讓白沫和衛風的關係緩和了不少。

  “宮力和宮核你已經知道,宮境我就不是很明白了。”衛雲說。

  “白公子,你知道嗎?”衛雲對白馬問道。

  “嗯宮境嘛我也隻是知道個大概,”白馬頓了頓說道。

  “宮境是宮帝的術法,分為殺境,困境,幻境三類。怎麽和你解釋呢?讓我想想。”白馬也有點迷糊。

  “殺境類似於宮帝的招數、劍法之類的。”

  “困境類似於迷宮,陣法。各門各派都應該有這種東西,用來防備外來的入侵。”

  “幻境嘛這種東西少之又少而且極難遇見。類似於通過一個介子,在介子裏麵修建一個世界。但意念強專一的人可輕易破開幻境回到現實,而意念弱的、胡思亂想的人可能會困在幻境中一輩子不在出來,而在現實中的身體也會慢慢停止呼吸直到死去。”白馬坦然的說道。

  “一件很小的東西都會成為幻境的入口,類似於佛語:一花一世界,一樹一菩提。可能幻境的入口就是你腳下的樹葉,你踩上去後不知不覺便身處幻境裏。”

  白馬說完嚇得衛風急忙地看看自己的腳下有沒有樹葉。

  “放心,風兄。宮帝並沒有將幻境的術法傳下來。所以沒有人會。連四宮高層也曾研究不出,無法找到其中的方法。但是宮帝的年代強者恒出,不僅僅是宮帝可能還有其他人留下了一些極為隱秘的幻境,一不小心就進去了。也就是說世界上還有些地方有幻境的存在。”白馬輕聲說道。

  衛風聽完歎了歎氣,問道:“宮帝在活著嗎?”

  “沒有了,三百年前的那場大戰,宮帝率領萬千宮師與異族決戰。後來宮帝力歇戰死,最後的屍身也化成一道屏障,隔絕了異族的世界。世人稱為異族,我們宮師稱其為妖族。宮帝一生都是輝煌壯烈。”

  “宮帝去世後,妖族也被殺退,那時四宮剛建立不久一時群龍無首,兩國之間也暗自征兵屯糧,想要途生端倪興起戰爭。”

  “危難間,宮帝的大弟子肩負起統領四宮的責任。他不讓我們稱他為宮帝,他說他隻是傳承者。傳承者後來便是最強宮師的代名詞。傳承者統領四宮,號天下宮師,連兩國的皇室也將其視為上賓。所以世人都想成為宮師,都想拜入四宮的門下。”

  衛風聽後久久不能回神。

  “那現在還有傳承者嗎?他是誰?”衛風激動地問道。

  “當然有,隻是他已經消失十年了。他叫張臨川,第三任傳承者。”白馬輕輕回答的。

  “這幾年,兩國在邊境已經爆發過數次大規模戰爭,雙方互相試探著。也試探著傳承者是生是死。之所以那場戰爭隻是一個開始,就是因為妖族隨時可能回來。書上記載說,他們奇形怪狀,嗜血殘忍。”白馬說道。

  “呐?”衛風剛要開口再問。

  “有人來了。”睡在一旁的鬆月突然睜開眼睛說道。

  衛風等人楞了楞看著鬆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