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白沫
作者:青燈搖浪      更新:2020-06-02 08:27      字數:5409
  “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吵醒了衛雲和衛風兄弟倆。衛雲翻身下床,伸著懶腰走到門邊問:“誰啊?”

  還沒等到他推開房門,外麵的人就開了口:“穀主回來了要見你們,中心殿。”

  “大清早的,還沒有睡夠,誰啊?”躺在床上衛風氣憤的說道。

  “是鬆師兄,好像說穀主回來了要找我們。”衛雲推開門,並未見到鬆師兄,想必已經走了。衛雲無奈地攤攤手說道。

  “哎呀呀,好麻煩!”衛風帶著抱怨睜開眼,迷迷糊糊的。突然眼睛一睜,“什麽!穀主回來了?糟了糟了,快快,他們肯定又跑去告我的狀。”衛風哭兮兮的說道。

  倆人慌忙地穿好衣服,拔腿就跑去中心殿。

  已經入冬了,路上下起了雪,濕滑許多。兩個一路上打打鬧鬧你推我我推你,想拉倒對方躺在雪地裏,最好希望對方摔個狗啃泥。

  “快點,我們一定要在他們前麵見到穀主。”衛雲呼呼的說道。

  “是,,是是,這個天怎麽下雪了,昨天還好好的。好冷啊,我親愛的哥哥,你能把你的衣服脫了給我穿嗎?”衛風打著哆嗦目露邪光看著衛雲。

  “滾!!!”衛雲飛踢一腳,沒踢到,衛風拉著他的腿使勁地搖晃。

  “給不給,給不給。”衛風笑道。

  入冬三日,不雁山下起這個冬天第一場雪。

  不雁山脈呈東西走向,又有南北分山相接,整個山勢猶如一條蠻龍露出四爪向東遊行。

  龍首處,群山聚攏在此,不斷升高,高山名叫不雁。群山峻嶺間,百木茂盛,百物齊聚。

  龍心正中處,群山環繞中落下一個偌大的狹長盆地,盆地四周山壁如滑,不生草木,無人蹬爬而上。

  穀底卻平坦較寬,屋舍儼然,不時也升起幾縷白煙,穀中百餘人居住在此。世人稱這裏為不雁山穀,穀的主人名叫五穀先生。

  衛雲兄弟二人走進大廳,低頭並站。廳裏燃起火堆,兩人很快消了寒意。可是廳裏隻聽得見柴火得燃燒聲響,沒人說話更沒人搭理他倆,兄弟二人抬頭一看,廳內沒有人,十分安靜。

  衛風性子急烈,覺得一大早被耍,剛要大聲怒罵。一句溫和的話語在他們背後從來:“雲兒風兒,你們來了?”

  一位身穿長長的白色棉袍,起皺的臉上有著一雙溫和微微泛濁的眼睛,雙眼打望著走出門迎接他的倆兄弟。

  “下雪了,我們進去說,風兒,剛剛進穀就有人告你狀,是不是有不聽話。”穀主走向衛武說道。

  “嘿嘿嘿,穀主路上辛苦嗎?嘿嘿。”衛風傻傻的笑著,裝作不知道,心想他們居然在穀口等著告我狀,很氣。

  “路上不辛苦,隻是這一回來,便聽見你稱王稱霸,這些師兄弟都管不了。還說你鬧著要出穀”五穀凶巴巴地說道。

  衛風見狀,急忙的跪在地上,“穀主,我沒有惹事,沒有說出穀,我隻是在那門口看看穀主有沒有回來。嘿嘿。”

  “少在這裏貧嘴,起來吧。少在這跪,要跪去外麵跪。”五穀冷漠說道。衛風聽完笑嘻嘻的站了起來,“謝謝穀主。”

  “雲兒,書看得怎麽樣了啊?你身子骨弱,平時也要注重修煉啊。”

  “回穀主,雲兒已經把穀主給的書看過了,裏麵的內容很有道理,雲兒這幾日受益匪淺,常常想起書中內容。”

  “穀主,我這幾日也看書啦,我看的也是受益匪淺。”衛風也說道。

  “哦,是嗎?”五穀鄙夷看著衛風。

  鬆月走了進大殿,帶著了三個包裹。進來一話不說站在門口,也未關門。

  五穀走到門外,衛雲和衛風也跟著。

  “你們登上去那裏嗎?”五穀用手指著不雁山,“聽說那裏有很美的日出。”

  “穀主,不雁山不是你說禁地不讓靠近嗎?”衛雲說道。

  “沒事雲兒,今日我們在山頂看日出吃早食,如何?”

  “好啊好啊,我們去看看。”衛風很高興的回答道。

  鬆月和五穀祖祖輩輩都在這裏生活,隻有衛雲和衛風是後來五穀帶回來的。

  不雁穀的穀主,是占卜師,祖祖輩輩都是。滿世界的人都知道他們是天下第一奇士,占天卜地,通曉陰陽。傳聞還會修天改命,世人敬仰萬分。五穀先生更是超越先輩,冠絕天下。

  但五穀沒有娶妻,也從不過問穀中的事情,都交給鬆月的父親來打理。

  四人沿峭壁上石欄路往山頂走去,路上蓋著薄薄的積雪,雪下覆著一層薄冰。

  鬆月行走在最前麵,走過的每一處地方,積雪都消失的幹淨。身後不遠處就是五穀和衛雲倆兄弟。

  想要登上山頂,一是北邊沿著穀中光滑的峭壁攀岩而上。二是南邊沿著峭壁上的石欄路向東走,就能到達不雁山的山頂。

  這條石欄路依山而建,曲折向東,是五穀的先輩所建。一邊是光滑的峭壁;一邊是深居百尺的穀底,讓人不經生恐墜落下去。

  雪,慢慢地停了下來。

  相比山下,山頂的雪厚了很多

  ,踏上去已經可以沒掉鞋子。

  清晨的日出,極為美麗。天地像似一扇窗,先是漫天的黑色不漏一絲縫隙,他們等著時間慢慢地滑過,寒冷刺骨的雲漫過山頂。

  就在人感到寒意時,一絲橙色光芒緩緩打破窗戶。慢慢的變成黃色的光,又一轉眼,紅色的半圓球露了出來,黃色的光慢慢消失。很快,窗子又緊緊地閉合住,不再是黑色而是白黃混合一體的顏色。

  四人站在山崖靜靜地看著太陽的升起,山崖之下籠罩著厚厚的雲層,衛風向前走去望了一眼,怕有千尺之高又退了回來。

  一顆紅色的圓球帶著火,徹底推開窗戶。天空如同火焰在燃燒,望下看隻有茫茫無際的雲海中露出一些小山峰。四人都被這日出之景深深的迷住。

  突然,一聲喝令。

  “不雁穀穀令,鬆月,衛雲,衛風,聽令。”五穀說道,

  三人齊齊半跪,低頭聽著五穀的號令。

  “即刻前往無淚原,找到黑刀“無淚”,用天雷印毀掉此物。“

  “此物乃上古妖兵,一旦世人知曉,將會禍亂天下,生靈塗炭,將是一場人間浩劫。”

  “不雁山中有出穀密道,此事關係重大,不可與他人提到一字。”

  “此次出穀,一是任務二是考驗三是經曆,你們三人互相照顧。”

  “我寫有一封信,毀掉妖兵後方可打開。謹記穀令,崖下洞口便是密道。”

  說完五穀便回頭走了,鬆月拿起了信放在包裹裏,又將其餘兩個分給衛雲、衛風。

  又下雪了,下的比剛剛的要大一些。

  鬆月背好包裹後便飛身而下,跳入洞口消失在密道中。突然而來的命令讓衛雲和衛風呆住了。二人看著五穀的瘦弱身影消失在雪中,眼睛紅一下,也跳入了密道中。

  靖州城內

  白馬前些天剛剛到這裏,已經入了冬,下起了雪。白馬自己找了一個店住下,妹妹白沫一進城就不見了身影,白馬心想去玩了吧。放下行李後也出了門。

  靖州城內,路旁堆滿了雪人,幾個孩子堆的還有一位妙齡女子。幾人玩得不亦樂乎。那身著白衣的妙齡女子,五官精致,眼睛楚楚,動人心魄,肌膚勝雪,身材窈窕。

  一個馬車在路上慢悠悠駛來,一個俊秀公子哥伸著腦袋四處張望。

  目光停在女子那。

  “停車,老張停車。”

  馬車頂上鋪著黃錦,四角懸著白鈴,車梁上掛滿了五顏六色珠子和香氣滿滿的香囊。一個色咪咪的眼睛看著堆雪人的女子。

  女子便是白沫。從早上一直玩到現在,此時已經是正午,雪還沒有融化。白沫脫下厚厚棉袍,裏麵穿著較緊的白色衣衫。衣物較束縛,行動便越方便。因此,這窈窕的身材在這冬天裏顯露出,不僅僅是這位公子哥,從早上一來,路過的行人,過往的馬車,茶鋪裏,喝酒的,住店的,賣貨賣菜的,賣雜貨的也時不時往這裏看,看和小孩子玩雪人的白沫,看玩雪的白沫較好窈窕的身材。

  “姑娘,在下程井。”公子哥下車走到白沫身邊。

  白沫回過頭來,陽光照在白沫臉上,更加迷人。白沫眯著眼看著麵前這人,“請問你有何事,公子”

  一聲公子迷住了程井

  “姑娘在下第一次來這靖州城,姑娘是這裏本地人嗎?能為在下帶一帶路嗎?”

  “公子,我帶你去?”白沫回答道。

  “真的可以嗎?姑娘。我去的地方是一個秘密,你跟我上車,我講給你聽怎麽樣?”

  “你的馬車看起來有點漂亮,我可以上去坐坐嗎?”

  “當然可以,在下十分高興。”

  “等我一下我拿一下我的衣服好嗎,有點冷了。”說完白沫拿起地上的棉袍,很快進了馬車裏。

  程井,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靖州城裏最混最壞的世家公子。他父親程河正是這靖州城的城主。

  隨著程井也爬上了車,馬車也緩緩的動了。

  “姑娘,你看這馬車如何,漂亮嗎?喜歡嗎?”

  “喜歡,太漂亮,我從未見過這麽漂亮的馬車呢。公子家一定非常有錢吧。”白沫一臉天真,一雙水靈靈的眼睛瞪著大大的看著眼前的公子。

  “哈哈,姑娘見笑,我家不是非常有錢,是非常非常有錢。哈哈。喜歡這輛馬車就送給你了。”

  “公子說笑了呢,小女子怎麽可能擁有這輛馬車呢?小女子估計連車夫都雇不起呢。”

  “哈哈,姑娘說話的聲音可好聽啊,每想到姑娘長得如此漂亮,聲音也這麽甜美呢。”

  “討厭呢,公子這麽學我講話呢,公子一看氣度偏偏,定是不凡之人吧。不知公子可曾聽說過著靖州城程井程公子?”

  “哦,這位程井公子怎麽了?”

  “我們姑娘們說,這位程井公子氣度不凡,英俊瀟灑,若是得到這位夏公子賞識定是榮華富貴呢。公子認識這位夏公子嗎?能幫姑娘我引薦嗎?到時肯少不了公子的好處。”

  “沒想到,姑娘對這位程公子真是一往情深呢,哈哈。姑娘其實你的程公子

  現在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莫非,公子便是我的程公子啊。”

  “是的呢,哈哈。在下正是程井。”

  程井見漸漸地熟悉起來,慢慢靠近了白沫,手想從背後抱住了白沫,白沫用手擋住,顯得非常害羞。

  二人談天說地,聊了好一陣。

  白沫聲音愈發嬌甜和害羞,這樣一來更把程井迷得死死的。

  他突然靠近白沫輕聲講:“我可保你榮華富貴。”

  “程公子啊,你這樣可讓小女子害羞呢。”

  “等一下程公子,小女子可以給你看一個寶貝?”

  “哦,什麽寶貝?”

  白沫把上車前從地上撿起袍子拿過來說:“寶貝就這裏麵你自己來莫嘛。”夏井井想都沒有想,摸了上去。

  “咦,這麽,這個寶貝怎麽還有點冰涼啊,是什麽寶貝呢?”

  “這個啊,”白沫深深的望著程井,“這是是程公子在黃泉路上用的銀兩。”

  程井掀開一看,一口細長的短劍泛著寒光。

  “哐”的一聲

  程井從馬車中飛出,拖著一條將斷未斷的胳膊。

  路人被這聲音嚇了一跳,一看連滾帶爬地跑開了,一邊跑還一邊喊,殺人啦,殺人啦。有人驚慌,有人驚笑。

  “殺人啦?”

  “誰被殺了?”

  “程井”

  “啥?”

  “殺人啦哈哈哈殺得好哈哈殺人啦,我可憐的妹子啊,終於大仇得報哈殺得好殺人啦。”

  “殺人啦。”

  頓時,馬車旁隻剩白沫,程井和他侍從。

  “殺了她,這個這個賤婢。”大聲喊叫的程井。白沫也一臉驚恐的望著程井,“不要啊,程公子。”

  眾侍衛拔刀砍向馬車中的白沫。一道白光從馬車裏衝出,白沫舞著一把短劍,飛快斬斷這些侍衛的刀,起身步入空中,飛身倒刺而下。程井驚嚇一聲,求生一避,滾到一旁。劍身一彎,撐起了白沫,白沫微微一笑,翻身一躍。

  就在這一翻,彈指間砍下了夏井井的另一條胳膊。程井淒慘亂叫,冷氣直呼。侍從又手拿斷刀無一不敢向前。

  程公子,去年八月可還記得雲州一位女子。”此時白沫語氣冷冰冰說道。

  程井此刻見了白沫,如同見了鬼魅一般,根本聽不見:“什麽雲州女子,我不知道,不知道。姑娘放過我吧,我不知姑娘武藝高強,你饒了我吧。”程井見眾侍衛不敢上前,隻好唉聲求饒。

  “你去年八月在雲州遊玩,看見湖邊有一女子好生俊俏,你百般戲弄她,還叫人打死他的情郎。後那女子投湖自盡,你不出手救人依舊戲弄於她。我沒有說錯吧,程公子。”

  “姑娘,你就饒了我吧,那雲州女子她,她情郎是被我打死的,後那女子想與他地府相見,執意跳湖直盡,不關我的事啊。”

  白沫越聽越氣,不再聽井他狡辯,反手一劍將要幹脆利落的了去程井的性命。

  “叮”的一聲,

  白沫的短劍脫手飛出,地上落下一枚石子。

  “白姑娘,何事讓你大街殺人啊。”遠處,一位黑衣男子說道。

  男子麵容白皙氣質陰冷還裹著一襲黑衣黑袍,騎著一匹黑色駿馬,馬頭帶著一麵黑獅牌額。

  程井一看救命恩人到了,眼淚直花花的流出來,口中不斷喊到:“徐大哥,徐大哥,救我,這瘋女人要殺我。”

  徐斬見此一聲令下,

  身後出現了數名黑騎,在白沫麵前飛快帶走了已經奄奄一息的程井。

  白沫一動不動冷眼看著,憑著落石擊落自己手上劍,自知無力阻攔。

  “東淵西遣軍,大將軍徐斬,你為何在此地。”白沫生氣問道。

  “白姑娘,家父乃靖州城的守備。”徐斬緩緩說道,“今日你切斷程大人獨子的手臂,程大人可能會為難家父,還請白姑娘去府上歇息。”

  “改日拜訪咯,本姑娘還有事先走了。後會有期。”白沫撿起短劍劍說道。

  “慢著。”

  徐斬前些日子回家,身為家中的長子,自然會對父親分憂。今早拜見父親後讓父親歇息今日他親日巡邏。剛出門不遠,便聽見有人叫喊殺人的話語,便騎著馬飛速奔來。

  程井,他知道此人作惡多端,是靖州城內的一大霸主。雖然不敢招惹徐家,但程井受程河寵愛,欺男霸女是常有的事情。今日發生此事,程河定會找父親麻煩。

  “白姑娘,徐某這是好話。”黑馬一越數尺來到白沫的身後,一口明晃晃的大刀落在白沫的肩膀處。

  白沫此時也想不到脫身之計,打不過,也跑不過。盼望著什麽人來救他。

  “哈哈哈,徐將軍,希望你的大刀從我妹妹肩膀是移開,我妹妹身子骨弱。”明亮清澈的聲音從街旁房頂傳來。

  “哥哥”白沫也提了提口氣地向徐斬說道。

  徐斬並未理會她,望向聲音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