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鳳溪習俗
作者:千酒      更新:2020-03-05 13:27      字數:27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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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來傷藥,還能知道到她這些地方的傷口。送藥之人到底是誰,官七畫差不多已然知曉了。

  除了蕭辰雲,還有誰會知道她隱在衣服下的肩膀上還會有著這樣的一處傷口。

  她從未告訴旁人,那便隻有那個罪魁禍首他自己知道嘍。

  官七畫抓了抓自己的頭發,指尖在那瓷瓶身上劃過,然後將那香囊給拿了起來。

  香囊製作得精致,隻見那黃色的緞麵之上繡著的是花團錦簇的圖案。應該是出自某位技藝高超的繡娘之手。

  官七畫再將那香囊放在鼻尖聞了聞,頓時便聞得從那香囊身上散發出來的一陣藥香。

  不會很刺鼻,甚至還挺好聞,這是加了名貴藥材調製的安神香。

  這東西,難道也是蕭辰雲昨夜留下的?官七畫雖然會醫術,但是她對自己的病人可以無微不至,有些時候對於自己身體上的問題卻總是忽略。她的睡眠質量一直較差,她自己其實也知道該怎樣調理,但是因為以前的工作忙,她即便知道也沒有

  對自己太過上心。

  而現在,蕭辰雲卻突然給她送來了這個東西。

  說句實話,她的心中還是有一線溫暖劃過的。

  上輩子作為醫生,總是她關心別人,可是現在竟然也有人會這麽細心地考慮到她的感受。

  那種被人放在心間嗬護的感覺,的確令她無比的迷戀。

  但是那個人卻是蕭辰雲,想到這裏她的心中便又湧上了一陣迷茫。

  沒有理清楚自己心中對他的情緒,官七畫現在隻要一想到他便打心底地覺得糾結。

  不知該如何想他,也不知該如何麵對他。官七畫就隻能如烏龜般逃避著,不去想關於他們二人的事,也不去見他。

  於是,被蕭辰雲突然襲擊撩動得心緒七零八落的官七畫短時間內是不敢再去見蕭辰雲了。

  好在婚宴過後便沒了什麽非要她出麵的事,官七畫便隻能將自己悶在了房中這般過了幾日。

  這日,天朗氣清,看樣子倒是個清明的好日子。

  而這一天,已然在房中悶了兩天的官七畫總算是打算出來走走了。

  晨光熹微,在那半開半掩的門窗之後,官七畫早早地便起了身,收拾好自己端端正正地坐在房中那書桌之前。

  書桌之上擺放著的是那整整齊齊的一套手術刀具,看著它們官七畫眉間的神色有些凝重。

  “王妃,王妃打算何時動身前往將軍府?”

  正在官七畫發呆的空當,門外響起了青畫的聲音。

  原本的沉思被青畫的話語聲打斷,官七畫一時間便也將那飄遠的思緒給收了回來。

  不過她並未回頭,而是伸手令指尖在那一排排鋒利的刀具上流連。

  “好,我知道了,我們這就動身!”

  一雙漆黑的眼中潛藏著一抹睿智狠厲的光,官七畫的指尖倏忽間停住,修長的手指微動靈巧地從那一整套刀具中挑出來了一柄細而長的鋒利手術刀。

  “你看!”官七畫將那刀抬高在空中,用冰冷的目光細細地欣賞著這薄如蟬翼的刀刃。“這本該是用來救人的刀,若是用來傷人,你猜會怎麽樣?”

  現場並無第二人,青畫自然是知曉官七畫如今是在對她說話的。但是望著官七畫手上的那刀,她卻也猜不出官七畫如今會說這話的用意到底是什麽。於是,便隻能沉默不語。

  好在官七畫也沒有為難她,倏忽間輕笑一聲,她緩緩地將手放下唇邊彎起一道詭異的弧度。

  “好了,我們出發吧!”

  一大清早,準備好一切事宜,官七畫帶著自己的兩名婢女拿著東西從睿王府的後門走了出去。

  雖然心中百般不悅,但是官七畫今日要去一趟官將軍府。因為,今日正是玉瑾和玲瓏下葬七日的日子。

  這是這鳳溪國的習俗,說是在故人入土七日之後需要有人請來城中德高望重的法師,來逝者曾經住過的地方念經超度。

  隻有這樣,那慘死的故人故人才會放下一切恩怨早日超度,去往往生。

  雖然官七畫來自現代,但這樣的情況下,她還是願意去相信一下這些東西的。

  若這世界真的有神靈存在,那她便希望神靈能看在玉瑾和玲瓏一生坎坷卻總行善事的份上,別讓她們的靈魂在這冷寂的世上再停留太久。

  散了她們的冤屈,洗淨了他們的戾氣,然那兩個人不要再受到塵世的幹擾,早日往生。

  在這個世界上,隻要她一人還記得仇恨就好。

  她的冤屈,她會替她們報。她們的悲劇,到底也隻是因為她官七畫。所以一切痛苦,都由她來背好了。

  也正是因為此,雖然半點不想再踏入將軍府,官七畫這日卻還是命青畫替她請來了城外寺廟中的大師,讓大師去玉瑾和玲瓏曾經居住過的家中,為她們二人超度。

  她並不想引起旁人的注意,也不想和將軍府的人起什麽衝突。

  所以這一趟,官七畫去的十分低調。

  從睿王府的後麵走出,她最後也是從將軍府的後門才進入將軍府的。

  有蕭辰雲給她的睿王府的令牌在,將軍府的侍衛並不敢攔她的路。所以官七畫倒也平安地將那名大師帶進了將軍府的後院。

  一行人來到那破落的平房之前,仍是上午時候。

  官七畫抬眸,看著眼前那緊閉的房門,她壓下心中的酸澀。伸手,將那扇門給推了開來。

  令她有些意外的是,她一開門,迎麵撲來的便是一陣濃厚的灰塵。

  有灰塵順著氣流飄進官七畫的眼中,官七畫隻覺得眼前一黑,然後瞬間便看不清眼前的事物了。微微後退半步,官七畫將手擋在自己跟前,眨了眨自己的眼睛緩了一會兒這才算是重新又能夠視物了。

  “王妃,這屋子恐怕是有些時日沒人住過了,要不要屬下先進去打掃一下?”

  瞧見官七畫被灰塵眯了眼,青畫不由得上前想要將官七畫扶著站後來。

  但是意料之外的,官七畫卻掙脫了她的手。

  “不要這麽緊張。”官七畫笑了笑,“隻有有些灰塵入了眼,並無大礙。”

  她的目光落在那房間之內,待她看清房內的蕭條的陳設之後官七畫心中又難免生出幾絲悲涼。

  玉瑾和玲瓏才離開多久啊!竟然連她們居住的屋子,都變成了這般死氣沉沉的模樣。

  官七畫並未管青畫的擔憂,她抬腳,緩緩地步入了那房間。

  環視四周,將這一覽無餘的屋子打量了個完全。

  “青畫。”不知是突然想到什麽事情,官七畫突然開口問道。“這屋子一看就是有一陣子沒有人住過了的,可我記得玉瑾和玲瓏不在了,不是還有一個丁盛嗎?莫非,玉瑾和玲瓏才死,他就急著離開了?”

  仿佛是早就料到官七畫可能會問這個問題,青畫答道。“王妃,王妃不知道,其實早在兩位姑娘下葬的那日,那個丁盛也已經死了!”

  “什麽?丁盛死了?”

  這消息對於官七畫來說還是十分值得震驚的,官七畫立時回頭將目光落在了青畫的身上。

  “他怎麽死的?”

  官七畫自那日離開玉瑾和玲瓏的墓地之後,便沒有再見到過丁盛。

  她曾想過丁盛可能會離開,可是卻萬萬沒有想到才這麽些時日丁盛竟然就已經死了。

  而她最疑惑的那個問題,自然就是丁盛是怎麽死的?

  她還希望他能活著好好嚐嚐這被仇恨和自責的折磨的滋味,可是現在青畫卻告訴她,丁盛竟然早在玉瑾和玲瓏下葬的當日就死了?

  這怎麽可能?見官七畫的目光中帶著疑惑,青畫在心中暗歎一口氣,還是老老實實地將真相告訴了官七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