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是寶是針
作者:千酒      更新:2020-03-05 13:25      字數:2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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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她!”記憶中的那雙眼與官七畫的重合,蕭辰雲隻覺得眉間又疼了起來。

  一伸手,放置在桌上的藥碗便被他一把掃在地上。“是誰給你的膽子,竟敢擅作主張!”

  即便已經想到了蕭辰雲會有此反應,真正麵對時狄青還是心有餘悸。將背挺得筆直,他單膝跪地朝蕭辰雲抱拳。

  “王爺,昨夜情況凶險。王爺突然毒發府中之人皆沒有準備。屬下已差人去請君神醫,可皇宮之中戒備森嚴,屬下並無把握能在最快的時間內將君神醫帶出。無奈之下才出此下策,請王爺明察!”

  明明是求饒的話,可從狄青的嘴裏說出來卻半點沒有求饒的味道。

  在狄青的心中他的王爺便是他的一切,就算再來一次他仍舊會那樣選擇。在那樣緊急的情況之下永遠是救王爺最要緊!

  “哎!你們兩個不要這麽衝動嘛!”君昊一眼便瞧出這主仆二人心中所想。“狄青這也是沒有辦法才這樣做的,蕭辰雲你可差不多就行了!”

  狄青的性子他了解,與蕭辰雲那臭脾氣簡直如出一轍。二人都是那種不撞南牆心不死的人,要看他們在這鬥氣那他得等到什麽時候去。

  “狄青,你先下去。我和你家王爺有些事情要說。”

  見蕭辰雲一言不發,君昊幹脆自作主張將狄青給支了出去。

  房內氣氛終於緩和了下來,君昊伸手為蕭辰雲再次把了脈。

  “嗯!脈象平和,恢複得還不錯。”他低頭瞥見桌子上那張昨晚遺留下來的官七畫寫的藥方。

  本就是學醫之人,還是名滿天下的神醫,他隻看一眼便瞧出那藥方的奇妙之處。

  興致頓生,拿起來再仔細看上一遍,君昊眼中漸漸生出幾分讚賞。

  “這藥方莫非就是你那位新王妃所寫?用藥謹慎卻也大膽,此人醫術恐不在我之下。蕭辰雲你這回難道是是無意中撿了個寶?”

  君昊長時間在外遊曆,關於蕭辰雲娶親一事他也僅僅隻知道些皮毛。隻聽人說睿王大張旗鼓地去將軍府提親,最後娶回來的卻是個將軍府庶女。

  本來依著他對蕭辰雲的了解,他也同大多數人想的那樣,覺得那個可憐的新娘在蕭辰雲手裏可能活不到天亮。誰知道那女子不僅在蕭辰雲手底下活了,還僅憑一紙藥方便讓他這個鳳溪國神醫都刮目相看。

  君昊的眸光亮了起來,“這是個什麽樣的女子,改日我得去拜訪拜訪!”

  聽他自言自語地叨叨了這麽久,蕭辰雲也不禁發話。“這個女人很特別,但也很奇怪。”

  “呦!”君昊回過頭來,“有你這樣評價人的?”

  在他的笑聲中蕭辰雲回憶起昨夜在馬車上的官七畫,忽而覺得心頭紛亂,說不清是什麽感受。

  不過也沒有等他多想,門外便響起了侍衛的通報聲。“王爺,臨風公子來了!”

  收回方才有些飄遠的思緒,蕭辰雲的臉沉了下來。“讓他進來!”

  “王爺!”一身黑色勁裝的男子從外而來,一進門便朝蕭辰雲抱拳。

  “嗯!”蕭辰雲隻輕輕瞟了他一眼。

  那被稱作臨風的男子見狀,也無顧慮直接開口,“王爺,王妃的底細很好查。是官將軍府中一名妾侍生的女兒,但那名妾侍生下王妃之後沒過多久便死了。王妃一直是被府中的下人帶大的,這件事將軍府中人幾乎都知道。”

  “那可有查到,她這十六年是怎麽過來的?師承何方?”

  “並無!”臨風一字一句道,“將軍府中的下人說,王妃自小便是被當做府內最低等的丫鬟養大的。她甚至,並不識字!”

  什麽!

  蕭辰雲陡然抬眉,“此事屬實?”

  “屬下親自核查,的確屬實!”

  “沒讀過書不可能啊!”聽到這,即便是旁邊的君昊也忍不住插了嘴。“我看她寫下的那紙藥方,字字珠璣。若無十幾二十年以上的醫學功底,是不可能能開出這種複雜的藥方來的。”

  “所以……”蕭辰雲緩緩吐出一口氣,眼神晦暗不知是在想些什麽。

  才說她既特別又奇怪。

  官七畫啊官七畫你到底是什麽人,千方百計留在他的身邊又到底是有什麽目的。

  蕭辰雲似乎又有些累了,揮揮手示意臨風退下。

  “原以為你是撿了個寶,但現在看來撿的可能是根刺。”君昊依舊是那樣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不過這方子倒是沒有問題的,你可以放心地用。好了,既然這裏沒有什麽事了,那小爺就先走了。被你們這兩兄弟連環折騰,連個好覺都不讓人睡。”

  君昊說著便提起了先前放在桌上的藥箱同蕭辰雲打過招呼後便要離去。

  直到走到門前,他才聽到從後麵傳來蕭辰雲不辯悲喜的聲音。“她……還好麽?”

  君昊唇邊不可察覺地彎了彎,“身子不是一直不太好麽,隻不過最近又差了些。你若有空最好去看看她。”

  說完,他推開房門頭也不回地離去。

  徒留房內的蕭辰雲拳頭越握越緊,指甲深深陷入皮肉中疼痛而不知。

  久久沉默,最後恍然從房內傳來一聲輕歎。

  ……

  一覺無夢,許是之前發了場脾氣,將這幾日受的窩囊氣一並消除,官七畫隻覺得從身至心都順暢多了。

  不知睡了多久,等她睜眼,外麵的天已經是黑夜的模樣了。

  已經是晚上了?

  意識到這個問題,官七畫猛地睜眼,一溜煙就從床上坐了起來。伸手摸摸額頭,微微有些發燙,應該是有輕微感冒的症狀。

  官七畫扶著床沿穿好鞋,一麵拿來衣服穿一邊行至了窗戶邊。

  外麵的天還未完全黑,但從窗戶處往外望去還是能瞧見王府四處傳來的燈光。果然已經是晚上了!

  官七畫扶著發燙的額頭在房內坐下,伸出指頭給自己草草地把了把脈。

  脈象有些虛浮,還好隻是輕微的傷寒。

  想想以前她可是能連續加班三十八小時的人啊,來到這裏後繼承了原主這弱雞一樣的身子,竟然就虛弱成了這樣。

  話說,自從在花轎中醒來,她好像還沒有好好地看看現在的這副身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