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淩相若之前腹誹天道，所以遭了報應，在飛升途中穿越虛空時，竟然遭遇了虛空風暴。淩相若、易玹和橘為重都被卷了進去，橘為重不小心還露點了，連忙縮回了四肢、尾巴和腦袋變回了混沌獸的原形。

  他們在風暴中繞圈圈時，一道虛幻的人影出現在風暴之上，含笑看了他們一眼，隨即伸手一點，接著便消失不見了。

  不知在風暴中卷了多久，他們都快吐了才感到渾身一鬆，然後就是急速下墜的過程。

  “砰”、“砰”、“砰”。

  三聲間隔不超過一秒。

  最下麵的是攤成了一張貓餅的橘為重，然後是易玹，接著是不知怎麽回事竟然變成了一條細長靛青的玩意的淩相若。

  易玹神誌恍惚，還沒清醒過來。

  橘為重忍不住道：“你起來好吧，壓死朕了！”

  易玹晃了晃腦袋，連忙從它身上爬起來，四下環顧找淩相若：“阿若呢？”

  他心中一緊！

  “我在這。”一道幽幽的聲音從易玹後背傳來。

  易玹猛地轉頭往肩膀後麵看去，隻見一隻爪子攀了上來。

  易玹：“？”

  橘為重已經變成了貓形，正在舔毛，當時也被淩相若此時的模樣給驚呆了，腦袋一頓死死地盯著她。滿臉寫著“憨批”二字。

  “你怎麽變成這樣了？這瞧著好像是龍啊。”易玹詫異道。

  淩相若無奈地看了看爪子：“我也不知道啊，我明明是個人來著！雖然力量倒是挺飽滿的，但是怎麽變回人啊？”

  難道她們家還有什麽她不知道的厲害身世嗎？真是夭壽了，老頭子瞞的也太好了。

  “會不會是你吸收了龍君的力量的緣故？”易玹猜測道。

  “不能吧？”淩相若狐疑道，“就吸了點龍角的力量，不至於連肉身也變了吧？”

  橘為重也搞不懂：“人族妖化最多成半妖啊，你怎麽可能直接返祖？除非是進了升龍池脫胎換骨了。”

  它苦思

  冥想了一會，忽然不知想到了什麽，頓時恍然大悟，但臉上依舊裝出一副懵逼的模樣。

  一起懵逼了一會，淩相若忽然道：“臥槽，耳報靈呢？”

  易玹、橘為重：“……”

  他們連忙四處尋找，最後在一個泥坑裏把倒栽進去的耳報靈給挖了出來。

  耳報靈滿臉汙泥和滄桑：“你們還記得我啊。”

  三個都有點心虛。

  淩相若想到自己現在是龍形，於是張嘴噴了噴，果然噴出一道水柱，直接給耳報靈洗了個澡。

  耳報靈頭上的須須都蔫了下來：“……”

  “咳咳，我們還是弄清眼下的處境吧。”淩相若轉移話題道，目光往周圍掃了一圈，“這仙界跟想象的好像有點不一樣啊。”

  這地方也太貧瘠了，仙界竟然有這種地方？

  橘為重眼珠子轉了轉，沒有說話。

  但淩相若、易玹還有耳報靈都看向了它。

  橘為重炸毛：“看朕幹什麽，仙界變成什麽樣跟朕有什麽關係？”

  妖族早就不是仙界之主好嗎？要怪也是怪仙族。

  “那你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麽？”淩相若問道。

  “唉，那就得從開天辟地……”橘為重長歎一聲。

  “你長話短說。”淩相若打斷它。

  橘為重：“……幾次無量量劫之後洪荒仙界崩了，變成了仙界和無數大中小世界。然後仙界又崩了一次，除了幾位聖人，其他神祗要麽隕落、要麽轉世重修、要麽躲起來苟延殘喘。”

  “那天庭……”

  “天庭也沒了。”橘為重理所當然道，“如今的仙界其實已經江河日下，為了鎖住仙氣，新上位的大能們將仙界劃分為上中下三十六域，上域十二、中域十二、下域十二。顯而易見，上域的仙氣是最濃的，雖然不能媲美洪荒仙界，但跟崩毀之前的仙界還是能相提並論的。然後中域次之，下域最末。”

  淩相若恍然唏噓，然後一針見血地問道：“那麽如今仙界的修為底線和上線也遠不如從

  前了吧？”

  橘為重點點頭：“底線就不說了，簡直不能看，竟然連大乘期就能稱仙人了。按照如今的修為劃分，大乘以上、天仙以下的都稱為散仙，天仙往上則是玄仙、金仙、大羅金仙。金仙可得仙君封號，大羅金仙則可得仙帝封號。下域之中難出金仙，中域之中則難出大羅金仙。”

  “那麽大羅金仙之上呢？聖人？”易玹敏銳地問道。

  “這麽說也沒錯，不過介於大羅金仙和聖人之間還有一個準聖。準聖是已經斬屍但還未斬全的大羅金仙圓滿。”橘為重打開了話匣子就一股腦地都禿嚕出去了。

  “什麽是斬屍？”易玹不解道。

  “斬屍即斬三屍，斬去善、惡和自我即可成為聖人。”橘為重還舉了個例子，“三清聖人你們知道吧？神話中常常提到的太上老君就是太清聖人的善屍。”

  “唔，現在還能出聖人？”淩相若有些懷疑地掃了一圈四周貧瘠的環境。

  橘為重舔了舔爪墊：“誰知道呢？這年頭，準聖都不知道還有沒有呢。那些個上域啊，藏的可好了。別說準聖，就是仙帝也露一半藏一半呢。”

  “按照你說的，我們現在所處的地方應該就是下域中的一域了。”淩相若推測道。

  橘為重點點頭：“具體在哪還是得問問當地人。”

  易玹轉身挑了條路走去，橘為重叼起耳報靈跟上，順便提議：“她倆最好還是藏一下，龍族的血肉都十分稀罕，許多仙人都想用來煉丹煉器。耳報靈可測天機，隨著主人修為的提升能力也會越來越強，同樣是會引起覬覦之物。”

  易玹聞言，便將淩相若藏進了懷裏，然後把耳報靈塞進了袖子。他現在身上穿的是淩家的道袍，袖子足夠掩護耳報靈了。

  他和橘為重沿著山路走了一段，忽然聽到前麵傳來一陣動靜，似乎有人在逃命。

  “先躲起來。”易玹當機立斷躍上一顆樹枝，橘為重也三兩下躥了上去。

  不多時，便有一名青年護著一名少女匆匆逃來，後麵還有一群人在追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