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4章 紅領巾大捷
作者:
裴晏 更新:2020-06-06 01:18 字數:2795
“這有什麽好祝賀的,幾位真是有心了。”淩相若應付道,“幾位快裏麵請。”
“多謝夫人盛情,不過宅子我們就不進去了,不如去看看書院吧?”程夫子忙打岔道。
淩相若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隨後道:“書院初建成,內中簡陋,師資單薄,實在不好拿出手,就不獻醜了。”
幾人一聽,心中大喜,暗道果然如此,這回來著了。上次她在梅花書院給了他們好一個沒臉,連程夫子都給嚇得跪下了,實在丟人,這次非得找補回來不可。
“誒,夫人此言差矣,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程夫子喜形於色道。
“是啊,再說了,夫人開設的書院能簡陋到哪裏去?就不要謙虛了。讓我等也開開眼,回去也好向山長反饋反饋,取長補短。”另一名夫子道。
淩相若麵露難色,看在幾人眼中便是強弩之末的跡象。
於是他們更堅定了要去書院內部參觀參觀的心意,要是隻請了幾個落魄秀才那就樂子大了。
淩相若見狀,隻好為難道:“既然如此,那便請各位移步書院吧。”
“請。”
“請。”
幾名夫子隨淩相若去了西山,爬了一段山路後便來到了一處平坦地麵,正是書院所在。
書院不大,也就占地四畝左右,跟梅花書院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幾名夫子互相看看,俱從對方目中看到了胸有成竹之色。
翻譯一下就是:這波穩了。
於是成竹在胸的幾人連步子都放慢了一些,好似閑庭漫步,悠然自得。
淩相若與書院門房說了一句,然後轉頭道:“幾位請進。”
“好,好。”幾人含笑頷首。
入了書院,便是一條青石小路,兩邊栽種著鬆樹。順著小路往前,便到了會客廳。
這個時候正在上課,隻有顧山長得了消息趕了過來。
幾名夫子看了顧山長一眼,隨即互相交換起眼神來。
——可認識此人?
——不曾見過。觀其氣質,不是庸人。
——不過隻有一人,不足為懼。
迅速交換完了眼神後,幾名夫子忙先向顧山長拱手見禮。
顧山長還有點沒搞明白狀況,隱晦地瞥了淩相若一眼後,便立即還禮。
淩相若笑著介紹道:“這幾位是梅花書院的夫子,這位是我淩氏書院的顧山長。”
顧山長恍然道:“幸會幸會,老朽顧鴻贄。”
誰料他話音剛落,對麵幾人紛紛變了臉色,不敢置信道:“什,什麽?你說你是誰?”
顧山長不明所以:“老朽顧鴻贄,有什麽問題嗎?”
“沒,沒什麽……嗬嗬。”幾人尷尬不已,“晚輩隻是沒想到顧老先生會在這裏,實在是太過驚訝了。”
顧山長了然,隨即擺擺手:“不過虛名罷了,不足掛齒。對了,你們今日來是?”
“呃,我們是來道賀的,對,道賀的。”程夫子忙道。
顧山長一臉莫名其妙,道賀就道賀,這麽緊張做什麽?怎麽還流汗了?
“幾位夫子大概是走累了,快坐下歇歇吧。”淩相若意有所指道。
“看來你們還是體虛啊。”顧山長唏噓道,“平時除了做學問,還是得多鍛煉才是。你們看老朽雖然年過花甲,可每日依然精神矍鑠,一頓可食兩碗飯。這都是堅持鍛煉的效果。”
幾人附和也不是,反駁也不是,真是尷尬到家了。坐了沒一會,他們便找借口離開了,再沒繼續參觀的心思。
有顧鴻贄在這裏當山長,其他的先生能差到哪裏去?他們還是不要去自取其辱了。
“我送送你們啊。”淩相若喊道。
“不可,不可,夫人留步便是,我等告辭了。”幾人忙不迭走了。
看著落荒而逃的幾人,顧山長也覺得蹊蹺了:“他們這是為何?”
“想看笑話沒看成唄。”淩相若嗤笑道,“顧先生應該還記得我為何要建書院吧?當時落了他們的麵子,他們自然耿耿於懷。”
顧山長了然地點點頭:“此等心胸,難堪大用,這梅花書院若無革新,恐怕氣數即將斷絕。”
“打擾到先生了。”淩相若略帶歉意道。
顧山長擺擺手,並沒往心裏去,起身道:“既已事了,那老朽就先回去了。”
“好,先生慢走。”淩相若送道。
顧山長走後,她也下山回莊子去了。
易玹在正堂等她,見她回來,問道:“打發走了?”
“嘿嘿,你是沒看到他們上山之後的臉色,前後反差之大,真是一大奇觀。”淩相若樂嗬嗬地描述道。
“你也別高興得太早,若是日後書院中這些學生不成器,照樣會為梅花書院所恥笑。”易玹提醒道。
“哼,成不成器另說,但誰敢三心二意,我立馬將他趕出去。”淩相若輕哼道,“而優勝劣汰之下,鮮少有不成器的。”
“嗯,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易玹讚同道,“有如此嚴厲懲罰鞭策著,他們必然不敢陽奉陰違。”
商議既定,兩人便不再繼續為此事費神。
“去院子裏曬會太陽吧,你得多曬太陽。”易玹提議道。
“嗯。”淩相若無可無不可,既然易玹提議了,那就去吧。
兩人搬了椅子到院子裏,還拿了一盒堅果。
淩相若自己嗑著瓜子,易玹還幫她剝核桃,小日子簡直賽神仙。
正悠閑著呢,張世晨突然回來了。
這一去幾個月,淩相若都快把他給忘了。
見他突然冒出來,淩相若激動地站了起來,劈頭蓋臉就是一句:“剿滅無憂長生堂總壇了?”
張世晨風塵仆仆,形容不雅,便道:“我先沐浴更衣。”
“說完了再去,不差這一會。”淩相若拉著他坐下,還親自給他倒了杯茶,“你潤潤嗓子。”
張世晨反而不敢接了:“你別不是親自下毒了吧?”
太殷勤了。
“你這叫什麽話?”淩相若不悅道,“這不是你奔波數月太辛苦了,我犒勞犒勞你嗎?”
張世晨遲疑著接過了茶杯,抿了一口。
別說,挺潤。
“找到他們總壇了,打了一場,斬獲頗多,不過到底跑掉幾條大魚。”張世晨惋惜道,“隨後我們又在荊州四地搜查了一番,將那些小魚小蝦也一網打盡,這才輾轉回來。”
“如此說來,無憂長生堂這次是元氣大傷了?”淩相若大喜道。
總壇主馮池重傷,總護法還在淩家村種地,就算再跑走幾條大魚,暫時也成不了氣候了。
“嗯。”張世晨矜持地勾了勾嘴角,“其幕後主人怕是要氣得跳腳。”
“好,好,可算給我出了一口惡氣。”淩相若大感暢快淋漓,遂大方道,“這次參與的紅領巾都有重賞,若有受傷的,另做補償。而不幸罹難的,補償加倍。”
張世晨又喝了口茶,然後掏出一本冊子給她:“每個人的功勞我都替你記好了,你論功行賞便是。”
“我竟沒看出張道長是如此心細如發之人。”淩相若驚訝道。
張世晨:“……”你閉嘴吧。
淩相若已經注意不到他的表情,全神貫注地翻閱起冊子來。記錄的很詳細,每個參與了的人的功勞,受傷的人的姓名,萬幸的是,竟然沒有死亡。
看完之後,淩相若一言難盡地看向張世晨,眼神仿佛在說你怕不是個開了掛的男人。
將這些人召集起來後,淩相若把庫存都拿了出來,論功行賞。
得了獎賞的眾人興致高昂,甚至還有人問道:“師叔祖,接下來還有什麽任務嗎?”
一聽就知道是臨邛宮的小道士。
“沒有了。”淩相若翻了個白眼,“好好修煉去吧。”
真以為她有那麽多家底給他們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