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懿出府後。

  “老爺，什麽事情這麽急？”石璋牽過來馬，這比當年被袁譚搶了老婆，去追張春華的時候還急。

  “袁譚這次完了，一百萬兩黃金……。”

  石璋是他為數不多能夠說實話的心腹。

  不說還真憋得慌，有人分享才有快感。

  一百，還萬，還黃金！

  國庫這麽多年下來，也就這麽多。石璋震驚了，隨著司馬懿策馬而去，他攥緊了拳頭，“主人，您這次終於可以贏了，還贏的那麽徹底。”

  狂奔中的司馬懿眼珠一轉，調轉馬頭，就先去了袁尚那裏。

  汝南王府。

  “什麽！一百……萬兩，黃金！”

  袁尚得知消息後，也震驚了，“快快，曾我大哥沒注意，快去搶來。”

  說完就感到自己失語了，不過看楊修蔣幹驚呆的神情，根本就沒聽見這句話。

  司馬懿道：“大王，屬下聽到的時候，比您還震驚。”

  袁尚心裏舒服，見到這麽大的消息先來自己這裏，又很是欣慰，著實讚揚了司馬懿一番。

  司馬懿內心冷笑，他知道袁紹在位無法篡位，還需袁尚上去後才有機會，自然要表忠心。這樣就算無法篡位，也能當兩代皇帝的權臣。若是身體保養的好，等袁尚的兒子登基，篡位的機會就更大了。

  “事不宜遲，快行動。”袁尚急道。

  於是乎，司馬懿和袁尚急衝衝的遞牌子進宮。

  ……

  乾清宮。

  袁紹上歲數了，一般也不去後宮了，並且大兒子的事情總讓他頭疼，喜歡自己一個人安靜。

  剛吃過晚餐，正說溜達溜達，聽到小兒子和司馬懿一起來了，於是召見。

  袁紹心想晚上來見自己，應該是發生什麽事情了吧，道：“對神策府的滲透怎麽樣了？”他認為應該是和大兒子有關。

  袁尚看了看司馬懿，既然這個心腹這麽忠心，他當然也願意讓出立功的機會，示意司馬懿來說。

  司馬懿這才說道：“陛下，滲透計劃不太順利，總是被發現。神策府那些人對袁譚十分信仰，咱們的人可能就是缺這個信仰，所以露出馬腳。郭淮也暴露了。”

  袁紹聞言十分不滿，原本還指望著這個郭淮成為扳倒大兒子的關鍵，叱責道：“辦事不利。”

  “陛下教訓的是。”

  司馬懿又道：“不過，郭淮的暴露，源自於得到了一份情報。”

  “什麽情報？”

  司馬懿就遞了過去。

  袁紹一看，當時就站了起來，麵龐無比的緊張和激動，“你可有打算？”聲音有些發顫了。

  司馬懿不說話了，總是他說也不好，還需把機會讓給身邊這位汝南王。

  袁尚也很願意這個時候接過來，澎湃道：“父皇，兒臣打算晚上就帶著人，去把我大哥的金庫搶了，補充國庫。”

  袁紹大喜，這幾天想著怎麽釜底抽薪，機會就來了。

  十幾分鍾後，因為有司馬懿這個大軍師，他們很快就敲定了所有細節。

  袁紹也恢複了皇帝的從容還淡定，摸了摸胡子，龍氣大作道：“一定要偽裝好，讓你大哥有苦說不出。十幾年心血付之東流。沒有了這些黃金，看他以後那什麽更朕鬥？”

  袁尚從旁道：“爹有了這批黃金，勝券在握。並且，我大哥之前已經說了自己負擔軍費，沒有了這批黃金，他發不出軍餉，供應不起軍糧，神策軍非造反不可。”

  袁紹聽到後，激動的渾身發抖，哆嗦道：“也就是說，今天晚上成功了，不出一個月，隻是派一隊獄卒，就可以抓你大哥了。”

  兵不血刃，除去心腹大患，終於成為真正的開國皇帝。

  “今天晚上的行動太重要了，隻許成功不許失敗？”袁紹措辭嚴厲道。

  袁尚一禮，“爹放心，兒臣打算調集秘密力量，出其不意，準備好馬車……。最多半個時辰就可以結束。”

  “好好好，你去吧，一定要成功。”袁紹又道，“司馬愛卿，你來輔佐吾兒。今晚成功，就可以避免未來百萬規模的會戰，你可知道意義重大？”

  司馬懿拜道：“臣知道。”

  “那好，一定要小心了。”

  ……

  時夜。

  袁尚在府邸中穿好內甲，外麵是夜行衣。

  楊修、蔣幹二人也來了。

  袁尚暗想，這兩個人眼珠子怎麽這麽紅，難道要瘋？

  楊修二人也想跟著一起去，見證大公子的滅亡。

  他們都是遭受過袁譚迫害的，肯定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

  “三公子！”已經喊出了舊時的稱呼。

  袁尚歎了口氣，自己何嚐不是眼珠子通紅。不共戴天之仇就在眼前，也很是能夠體會到兩個心腹的心情。

  如今勝券在握，當然希望身邊有人見證今晚成大功。

  大手一揮，“我大哥滅亡就在今晚。”大聲疾呼，“同去，同去！”

  於是都一起去。

  夜深了。

  金庫府邸外。

  袁尚隱藏在暗處，看著天上的月黑風高，真是一個值得銘記的晚上。

  已經激動的發抖，今夜成功，他就必定可以成為下一任皇帝。這裏麵的何止是金子，還是皇位。

  今晚對所有人來說都太重要了。

  對袁譚也是如此。

  他早就埋伏在了更加陰暗的角落裏，如同一隻狡猾的怪獸，看著自己的獵物，即將伸出他的利爪。

  身邊的諸葛亮和龐統對視一眼，嗬嗬嗬，有好戲看了。誰又能想到，古往今來最大規模的一次打劫，就這樣悄無聲息的開始了。

  正在這時。

  金庫府邸的大門從內部吱呀打開了。

  包括袁譚在內，所有人緊張的毛骨悚然。

  袁尚的侍衛將軍馬延，之前被安排翻牆頭進去，此刻從大門裏疾步走出。

  袁尚見到成功了，也帶人從暗處走了出來。

  馬延喜悅道：“王爺，一切順利，敵人措手不及，全部放翻在地了。”

  袁尚心花怒放，“太好了。”

  看到馬延手裏提著的一個人，冷道：“金庫在什麽地方？”

  “別殺我，我全說，就在那個方向。”

  袁尚聞言，無比振奮，攥緊了拳頭，“大哥，你可曾想到有這麽一天？從此之後，你隻能躲在陰暗的角落裏麵，潛身縮首，苟圖衣食！”

  饒你智謀百出，聰慧過人，被稱為千年不得一遇的聖豪，可能想到小弟我如今出現在了這裏？

  “啊哈哈，上！”

  第一個奔向了金庫，那是他的夢與遠方，被打壓的黯淡青春，也因此再次散發出奪目的光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