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上的形勢瞬息萬變。

  諸葛亮根本不給袁譚反應的時間，立刻下達了新的命令。

  一波弓箭，射在了前排水牛的背上，但這也不足以引動整個水牛群。畢竟一萬頭水牛的陣容太龐大了，加上最近才剛剛見麵，彼此也不認識，並非一個團隊。

  並且，如果箭雨覆蓋整個牛群的話，全部受到傷害的水牛，並不會追隨前排狂奔而出，反而會互相戰鬥。

  不過諸葛亮有妙計，他準備了許多爆竹。

  古代的爆竹，都是經過特製的竹子，遇到火焰後馬上就會發出爆的聲音，並越演越烈，直到效果被燃燒殆盡。

  雖然和後世的煙花爆竹相比沒有煙霧，沒有火花，聲音也無法相比，但驚嚇牛群已經足夠了。

  密集的劈裏啪啦一響，牛群受驚了，順著諸葛亮特別預留的通道，衝了出去，直奔神策軍而去。

  一箭之地的對陣距離，轉瞬即逝。

  袁譚望著麵前掛滿鋒芒的牛群，就如同撲麵的洪水，每一滴進化成了利刃，這如何抵擋？

  臉色大變，“快撤！”

  撥馬就走。

  狂奔而至的水牛，下一秒就撞進了神策前軍。

  牛頭和外掛的利刃，高度正好在心口以上，全是要害。

  一個個士兵被洞穿，倒下時，又被踐踏成了肉泥。在這些強壯的水牛麵前，二十餘排的前軍戰陣，摧枯拉朽的倒下在轉眼間。有些士兵被掛在牛角的利刃上帶著跑，又被野蠻巨力的牛頭甩上了半空中，化為一層層的血霧。

  “哈哈哈……，好好！不愧是諸葛亮，不愧是臥龍，得一可安天下。”劉表在城頭上看到衝天而起的鮮血，非但沒有恐懼，反而亢奮。虛弱的身體一瞬間就充滿了力量，紅光滿麵，大力拍打著城垛。

  劉備大驚失色，這次真的贏了，還是大勝，不愧是臥龍。但是，卻是在他極力反對下贏的。

  這就……。

  麵對荊州人的目光，臉上火辣辣的。

  城外。

  諸葛亮搖著羽扇，強橫的神策軍根本沒有還手之力，看著前麵的血腥之路，仿佛一條通往地獄的路，歎了口氣，“非我所願也。”立刻舉起了令旗。

  關羽他們早就眼睛紅了，如同饑渴數年遇到了甘露，早就難耐。

  十餘萬荊州兵，下一刻，奔騰而出。跟在牛群後麵，隨著無數神策軍士兵倒下，踏過血腥之路，讓這片戰場變成了真正的地獄。

  神策軍占地數平方裏的龐大陣勢，中路很快就被突破了。已經是逆風的局麵，繼續堅持下去，隻能損失更大。

  袁譚果斷傳達了全線撤退的命令，然而，依舊損失慘重，隻是瘋狂的牛群麵前就陣亡了上萬人，受傷何止萬計。

  ……

  神策軍潰敗的時候。

  襄陽全城百姓驚呼。

  全城士族歡呼。

  劉表一瞬間都感覺病已經好了。

  一個時辰後。

  當諸葛亮歸來，獲得了史無前例的迎接。

  府邸大廳裏麵，官員滿座。

  諸葛亮終於看到了回頭錢，並為自己正名。進來後，數百人一起起身，拱手一禮。

  臥龍鳳雛得一可安天下，絕非虛言。

  十幾萬人的會戰，贏的如此輕鬆，瞬間就讓神策軍的戰鬥力銳減三層。

  韓信級別，曆史級別的兵法家。

  讚頌之聲不絕於耳。

  “看來劉玄德並非知人善用……。”

  “劉備一直極力阻止諸葛亮這次領兵……。”

  劉備發現，眾人目光有意無意集中過來，神情就很尷尬了。

  “孔明先生經天緯地之才，我荊州得先生相助，無憂亦。”

  劉表親自下堂迎接，以示敬意。人逢喜事精神爽，暫時擺脫了病魔的困擾。

  “實不敢當。”諸葛亮態度很是謙虛。

  眾人更加讚美。

  什麽叫勝不驕敗不餒？

  這就是了。

  “這個……。”劉備一向善於言談，此刻作為諸葛亮的主公，反而不知道該怎麽說話了。

  劉表道：“賢弟有這些部下，真是令人羨慕。”作為老牌諸侯，很是有風度，依舊不忘劉備。

  但卻想著先前劉備如此冷落諸葛亮，寒了人心，或能拉攏過來，成為托孤之人。

  “鳳雛請來了嗎？”劉表問道。

  一位內侍急忙上前道：“主公，他說不想參加這次的宴會。”

  “……。”劉表。龐家也是高門，不方便說什麽。可惜，無法看到臥龍鳳雛齊聚一堂了。

  蒯良冷哼一聲，“那龐統脾氣乖張，沒大沒小，不通禮數。”

  諸葛亮也知道龐統是個不著調的人，很是無厘頭。在正常人看來，就相當不靠譜了。不過對於兵法政務，十分有天賦。

  接下來的時間裏。

  他麵對熱情的眾人，麵對這場大勝，內心反而開始空虛。高處不勝寒，無敵是多麽多麽的寂寞……。

  與此同時。

  神策軍這邊。

  袁譚敗回中軍大帳。

  眾將神情壓抑。

  這一萬頭水牛，就是一萬重甲騎兵，可頂五萬大軍。還很難殺死，越是受傷，戰鬥力越是彪悍，這麽看來，敵人就是多了一二萬重裝騎兵。

  今日一敗，此消彼長，襄陽外圍都無法控製，別說還有攻城戰，形勢對神策軍十分不妙。

  袁譚見到眾人的心態，專門哈哈笑道：“中諸葛亮之計矣，此事不足為懼，爾等先下去休息吧。”

  眾人震驚，這還不足為懼？

  明顯袁譚是在硬撐吧。

  趙雲道：“二位軍師，諸位，可有破解牛陣之策？”

  盡皆沉默。

  少頃。

  他們退出大帳後，賈詡問道：“奉孝，看你剛才欲言又止的？”

  眾將感到會有事發生，圍攏了過去。

  郭嘉神情鄭重，“我看諸葛亮全靠爆竹驅使牛群發動，大公子有一神物，必能擊敗這牛陣，不知大公子是否能夠想起來。”

  “是什麽神物？”賈詡詫異道。

  郭嘉仰望天空的繁星，“遙想當年，鄴城上空盛開的花朵……。”

  有人振奮中充滿了回憶，有人迷茫中充滿了不解。

  賈詡就是愣住的之一，天空能夠盛開花朵？別扯淡了行不行。這位大軍師，你的智商什麽時候下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