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門口。

  依舊看不到百姓進出。

  張仲景和華佗在這裏得知已經封城了。

  這是一個隔絕鼠疫傳播的好辦法，然若是治不好瘟疫，很多人都要死去。

  “我叫張仲，這是我的弟子，杜度、衛汛。”

  “我叫張佗，這是我的弟子，吳普，樊阿。”

  他們醫者的身份，得到了很好接待。

  “太感謝你們的到來了。”一位郡中官吏記錄在冊後，起身連連作揖。

  然後找來一個叫林立的接待，引張仲景和華佗去完成後麵的安置工作。

  “二位先生，四位兄長，請隨我來，我先帶你們去住所安置，就是以前的兵舍，很是幹淨衛生，咱們都住那邊。”林立是一個很健談的年輕人。

  吳普道：“小兄弟年紀輕輕就成了醫者。”

  “不不不，我現在還隻是一個學徒。”

  華佗他們一路走去，就看到於生活有關的一切，都是被集中起來安置，比如做飯、洗衣等。

  而開水煮物，被大規模的運用。

  華佗他們還是知道開水能夠滅瘟疫，不禁點頭。

  終於到了醫者居住區。

  “這是什麽味道？還有一股酒味。”張仲景皺眉道。

  林立馬上解惑，“二位先生，這是八四消毒液的味道，另外一種則是酒精。都是我家大公子所創，是很珍貴的殺菌藥物，數量很少，隻給醫生配給，以免醫生們得病。”

  林立過去門衛做了登記工作後，手裏拿著一物回來，“諸位，這是我們大公子發明的醫用口罩，能夠有效的阻斷細菌和病毒傳播。”

  他看到華佗等人驚訝，內心不免驕傲，絲毫不知麵對的是醫神和醫聖。

  而醫聖和醫神就太震驚了，其實自從進了弘農城，他們就一直處在一波又一波的震驚當中。

  其他人就是用布片蒙住口鼻，人家大公子就有口罩，這就太精細了，從未見過。

  八四消毒液又是什麽鬼？

  酒精又是什麽？酒的精華能殺瘟疫嗎？

  張仲景看著口罩，皺著眉頭，低聲對華佗道：“用這個可以阻斷？八四消毒液和酒精真的能夠殺死瘟疫嗎？那為什麽不直接給病人喝呢？”

  “這……。”華佗無言以對，馬上叫來林立，“這位小兄弟，既然這個消毒液什麽的能夠滅瘟疫，就應該趕緊給病人喝才對。”

  “這個……。”林立也一時語塞了，好在很健談，立刻解釋道：“大公子說這些雖然能夠滅菌，但對人體還是很有危害性的。比如……比如……，對了，比如開水能夠殺菌，但總不能把人也煮了吧？”

  啊？

  (；°○°)，華佗他們立刻張大了嘴巴，小學徒，你這個比喻太好了，讓我們無言以對啊。

  張仲景冷哼一聲，單獨對華佗道：“哼，我看是故能玄虛，什麽消毒液什麽酒精，天下那裏有這些個東西。這個大公子太會趁機忽悠人，騙名聲了。”

  他完全不得要領，便認為都是虛假的，畢竟醫聖是有這個自信的。

  就如同小學生寫了一道題，數學家不懂，肯定是瞎胡咧。

  瞎胡咧的話，醫聖最討厭這些了，印象變的極差。

  不過他也不否認這位大公子很會處理疫情。

  “細菌又是什麽。”華佗問道。

  林立立刻有了學術交流的鄭重，道：“二位先生，大公子說了，通過症狀可以判斷是鼠疫，鼠疫是細菌感染，不是病毒。”

  “病毒又是什麽？”張仲景作為醫聖，簡直聞所未聞，他這樣的大師，當然感到很膩歪。

  林立正色中帶著一些傲然，道：“你們是外麵來的醫者所以不知道，我家大公子說了，這些是全新的醫學拓展。這些都是致病源的總稱，有各種細菌和病毒致病，所以才有各種藥方治病。”

  “這都是新的醫術，一時半會兒跟你們也說不清。我還有事情，先走了，你們安頓下來，一個時辰後，我帶你們去給患者診脈。”

  林立走的很匆忙，仿佛在和時間賽跑。而其實在城中，根本沒有一個四平八穩走路的人，都是在跑。

  張仲景麵色有些不好看，“自古以來，誰人不知生病是邪氣入體，破壞了五行循環，造成了欠缺、相生相克所致。什麽細菌，什麽病毒，這個大公子真會故弄玄虛。起一個玄幻名字，就想要收天下醫者病患之心？真不愧是一個梟雄。”

  華佗摸了摸胡子，他也覺得很壓抑。顯然，這位醫聖來到這裏，被一個實習小弟子說的什麽都不懂了，肯定有怨念。

  這是和大公子杠上了。

  而華佗最起碼有一次腎結石的教訓，承受度還好一些。

  不過也感到張仲景說的有道理。

  這位大公子，就是會亂起名字。細菌，病毒，虧他是怎麽組合的這四個字成詞。菌字到底是哪一個，這位神醫至今還沒鬧明白，又不敢問。

  憋屈的很。

  一個時辰後。

  在林立的帶領下，醫聖和醫神，帶著他們的弟子，來到了隔離區。

  進入的這間屋子被木板分割成了兩半。

  一張席塌前，是一個小窟窿，看起來是唯一和另一邊聯係的地方。

  林立拉了拉牆上的鈴鐺。

  醫聖和醫神就震驚的發現，從小窟窿裏麵伸出來一隻手。

  領悟了。

  張仲景驚訝道：“這個大公子雖然很會故能玄虛，但不得不說，他對隔離真是很有自己的見解。”看著麵前的這木板牆，學習了。

  話音未落，就走過去，要號脈。

  “稍等。”林立說話了，立刻從懷裏摸出來一個酒葫蘆，倒出來一些液體，給這隻手塗抹的勻勻實實。

  然後，又在張仲景手上倒了點，也是塗抹均勻。

  整個過程，醫聖很懵逼，“這是？”

  林立一邊收起酒葫蘆，一邊正色道：“之前已經告訴二位了，酒精能夠消毒，我這邊塗抹一遍，就算有細菌，也會被殺死。二位就不用擔心號脈時候被感染。”

  張仲景聞了聞手上，“酒！這能消毒？荒唐，極度荒唐！”

  “老先生您別這麽大的火氣，您也不是第一個這麽說的。但是，真的，自從用了這些後，沒有一個醫者感染。”

  “那也是大公子這個隔離設施到位，加上一些運氣罷了。酒能滅瘟疫，扯淡，那麽多喝酒的，不都死了嗎？”

  林立解釋道：“酒精能消毒，不是一般的酒。”

  “二般的也不行！”張仲景簡直氣炸了肺。

  若是一般醫者，也就不吭聲了，但對於他這樣的大師，“華……老弟，絕對不能允許大公子這麽亂搞，這會將醫學體係搞亂的。”

  華佗點了點頭，顯然，他也越來越傾向張仲景。

  已經感到這不是在抬杠，這是在保護醫術。

  絕對不能任由當權者為了圈名聲亂來一氣，若非這個隔離方式很讓他們震撼，他們早就暴跳如雷，直接找袁譚對峙去了。

  作為大師，他們也怕死，但為醫學故，生命也可拋。

  ……

  豎日。

  在醫者的住宅區。

  張仲景和華佗在他們的宅子裏碰麵了。

  他們昨天接觸到了病人，和其他醫生一樣，下了屬於自己的藥方。可是觀察一天後，發現自己的藥方和其他醫者一樣，效果不明顯。

  “大公子把病人集中隔離，說很快就來，他或許是帶著特效藥來的吧。”華佗道。

  張仲景正在頭疼如何修改藥方，聞言道：“你是怎麽知道的？”

  華佗露出回憶，“救治馬鳴禪師的時候見識過……。”

  誰知張仲景不屑一笑，“嗬嗬，我也聽說了，那隻是這位大公子瞎貓碰到死耗子而已。”

  華佗這位醫神對於醫聖質疑袁譚一直很保守，就是因為馬鳴腎結石的神情懸在心裏，很驚訝這個說法，“何以見得？”

  張仲景完全是一代宗師的神情，摸了摸胡子，“馬鳴那是結石，我後來遍尋醫書，在古籍上看到過一段。君有疾在胃裏……，說明這結石，不單單在腎裏麵。有空間和消化係統有關的部位都有可能出現。”

  又道：“應該是大公子也看到了這個，所以讓馬鳴喝水，衝下來了。病就好了。在胃裏，拉出來了，就好了。內科方麵，我還是能夠在您老麵前說幾句話的。”

  華佗擅長外科，張仲景擅長內科。

  “有道理。”華佗點頭，看起來上一次也是被特異的救治手段給震撼了。但又一想，”大公子有黃體酮，能擴張輸尿管……。”

  張仲景聞言立刻就想起了八四消毒液，酒精，細菌，病毒這些新名詞。

  不屑的神情，“我正要說這個事情，那都是那位大公子瞎胡說。這叫什麽帝王心術，就是喜歡搞神秘，才好擴張他的名聲。你不是也吃過，分辨不出藥材，隻是澱粉。”

  “你可是人稱醫神，什麽藥往嘴裏一放就能夠說出來是什麽，怎麽對自己這麽沒自信了？”

  “……。”華佗，半天後點了點頭，看起來已經是被徹底說服了，畢竟這位醫聖說的有道理，並且說到了醫神心裏去了。

  華佗感到上次真的被這位大公子給忽悠了，

  還八四消毒液，怎麽不叫九九消毒液？

  還黃體酮了，也不知道這人是怎麽組合的文字。

  比那些騙人的煉丹方士還會玄學。

  “可是這城中疫情？”華佗擔憂道。

  張仲景也歎了口氣，他完全不是為了名聲來了，因此用了假名，沒宣揚自己的真實身份。

  華佗也是這樣的一個好醫生，因此兩個人關係是很好的。

  道：“我們再研究，再研究……。”說著打開一個箱子，抱出來一摞子醫書，全部是有關鼠疫記載的。

  另一方麵。

  北城外。

  杜畿帶著現代醫用口罩，身後的弘農官吏也是如此，這是袁譚專門為官員配給的物資。

  此刻所有相當一級的官吏在這裏出現，是來迎接袁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