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七章 大公子發飆了
作者:南山兄      更新:2020-09-25 00:26      字數:3908
  馬日磾,太傅,三朝老臣,漢室忠良的核心代表人物。

  他說吃案幾,這話肯定很失禮,但也代表了他這一脈群臣的心態。

  也代表了他們的自信。

  自古以來,琴之所以叫琴,就是因為琴弦。

  隻要有琴弦,是豎著也能彈,橫著也能彈,懸空也可以彈。

  沒有琴弦,誰能夠演奏出音樂?無論怎麽放也彈不出來。

  此刻,蔡花坐在了獻藝的席塌上,無弦琴放置在案幾上。

  信心滿滿的樣子,引來了所有人的鄙視。

  就算是袁家的官員,就算是荀攸,說內心的心裏話,也不站在袁譚這一邊了。

  荀攸更是滿頭大汗,拿下來眼睛,用眼鏡布擦了又擦,擦了又擦。

  他不準備帶上了,因為這樣就看不見了。

  袁譚淡淡道:“蔡花,一定要好好演奏,用薪創造快樂……。”

  “嗬嗬。”以王允為首的漢臣們笑了。

  “嗬嗬。”袁譚也笑了。

  其實袁譚這樣的表現,在王允他們看來,並不反常。

  曆朝曆代的國賊,都是這個樣子的。

  就是要指鹿為馬,顛倒黑白。

  但人家國賊怎麽也要有一頭鹿吧。

  他這邊倒好,鹿都省了。

  這也太看不起忠臣們了吧?

  王允他們氣炸了肺,個個發誓,不論一會此人怎麽指鹿為馬,拚了性命也要抗爭到底。

  大漢的尊嚴,和他們的氣節可以被汙蔑,但不能這麽被汙蔑。

  馬日磾對蔡花咆哮道:“你還看什麽看,趕緊彈你的無弦琴!”

  這句話,也喊出了龍台上皇帝劉協的心扉。

  六百多萬平方公裏的最高象征,億萬萬子民的帝國皇帝。他的皇後,地位又是怎樣的超然。

  這樣一個女子,竟然能夠走到殿試。

  簡直就是公認打皇帝的臉,還是打了又打。

  “彈就彈,仔細聽好了。”蔡花鄙視道。

  仔細聽?

  我們聽你個毛線。

  你連琴弦都沒有,你能彈出來什麽動靜?

  這麽一個丫頭,竟敢公認鄙視我們大臣,就算袁譚給了她底氣,她也不能這麽從容吧?

  “快彈。”群臣擼起袖子怒吼,已經做好了立刻叉出去的準備。

  蔡花一笑,心裏又在想,女神怎麽了?女神也要拉下神壇,今天當皇後的,就是我這個傻丫頭。

  彈就彈。

  蔡花伸出一根手指,在王允這些三公九卿麵前轉了幾圈。

  王允他們的眼珠子也是跟著轉,一愣,怒吼道:“彈!”

  哢吧,按下了開關。

  然後,十根手指,兩隻手,成餓虎撲食的狀態,一起拍在了琴上。

  王允這些名動天下的漢朝老臣,全部震驚了。

  有這樣彈琴的嗎?

  別說沒有琴弦,就算用天下最好的瑤琴,也彈不出任何動聽的音樂吧?

  就在這個念頭升起來的同時。

  音樂。

  也響起了。

  崩崩崩崩崩,崩崩崩崩……。

  貝多芬的第五交響曲,提前一千多年,回蕩在古老的中土大地上,輝煌的中土宮殿之中。

  一時間,除了袁譚外,所有人全部震驚了。

  便是漢獻帝此刻當眾上吊,也無法如此讓他們震驚。

  隨著蔡花一雙手拍鼓一樣亂拍,激情澎湃的華美樂章回蕩。

  眾人更是無比駭然,活見鬼的神情。

  一個模樣古怪的琴,竟然能夠演奏出十幾種樂器。

  就聽出來的,就有揚琴等,還有打擊樂器。

  幸虧王允他們肚子裏屎尿不多,不然非被嚇出來不可。

  “沒琴弦也能出聲嗎!”

  荀攸哆哆嗦嗦的急忙戴眼鏡,好幾次沒帶上,差點掉在地上。

  重新擁有了視力的他,眼睛還瞪的很大很大。

  蔡花指下,那黑黑白白的琴麵,竟然能夠按壓下去,發出的聲音竟然比琴弦還好聽。

  這特麽怎麽可能?

  別開玩笑了好不好。

  荀攸作為大軍師,什麽事情沒有見過,什麽凶險的境地沒有遭遇過?

  曆來微微一笑,淡定麵對,然此刻,他的腦子欠別人的費用,停機了。

  漢獻帝坐在龍椅上,麵龐已經沒有了帝國皇帝的威儀,反而幼稚園的神情。還伸出手指,按了按麵前案幾上的竹簡,屁什麽都沒有發出來。

  忽然,令人澎湃振奮的音樂聲中,傳來哢嚓哢嚓的配音。

  眾人望去,就發現馬太傅正在啃噬案幾一角,木屑在牙齒的咀嚼中掉下來。

  眾人恐慌了,老太傅鬥爭多年後,終於還是被逼瘋了。

  袁譚也恐慌了,雖然發了毒誓,但也不至於這麽就啃起來吧?

  可見老太傅已經在貝多芬最經典的音樂中,被打擊的體無完膚,意識已經崩潰了。

  其他人何嚐不是如此。

  沒有琴弦,反而能夠彈奏優美的音樂。

  就發生在了眼前。

  這就太牛了。

  三百百姓臉上火辣辣,剛才竟敢懷疑大公子,真是昧了良心。大公子對百姓那麽好,別說沒有作弊,就算作弊了,也要支持。

  崩崩崩崩崩,崩崩崩崩……。

  說起來,貝多芬老爺子的音樂,真是磅礴,古今通殺。

  關鍵是沒有琴弦竟然還能彈出來崩崩崩,編鍾都敲不出來的聲音。

  太嚇人了。

  袁紹擦了把汗,看此刻王允等人壽星公上吊的樣子。他深深懊悔,感到長子又刷新了上限,而自己又被刷新了下限。

  真是平生不識大公子,不知自己多無知。

  袁丞相感到,既然被刷新的無數次,就應該吸取教訓。

  哪怕是拿下來天上的太陽,他也會說,這很合理。

  然而沒有琴弦還能彈琴這事情,真的是相信才是活見鬼好不好。

  可就是見鬼了。

  袁紹下意識摸了摸臉。

  疼嗎。

  疼。

  好在這一次,不是正麵打在他臉上。

  看搖搖欲墜的王司徒,已經在啃噬桌子腿的馬太傅,斜躺在席塌上的劉虞皇叔,還有雙腿打架的國舅董承。

  就知道他們被打的何等壯烈,何等悲催。

  一定很疼吧?

  殿外。

  曹操有許多麒麟兒,比如曹彰曹丕曹植,但隻有一位的女神女兒。

  曹節聽到殿內傳來的音樂後,徹底驚呆了。

  從沒有聽到過這麽玄妙的音樂,在金戈鐵馬的澎湃之中,還有柔情的回轉。

  這位當代的音樂家,已經徹底動蕩在貝多芬大師的才華中。

  “這個蔡花深藏不露,真是太可怕了。她和她的無弦琴,即將改變曆史。”

  然,立刻閃過喜悅,終於,不必去當什麽皇後了。

  “我,自由了!”內心發出呐喊。

  還有什麽比這讓人更激動。

  陡然,她的目光看向了一個身影。就是這個人,賦予了蔡花這個粗鄙丫頭以神奇。

  此刻的袁譚比較汗顏,到底沒有給現代人丟人。

  這其實就是電子琴,還是調成了自動的電子琴。

  蔡花按壓下去,不會發生任何的聲音。

  所以,這電子琴此刻,就是一台大音響,發出來的音樂完全是硬盤裏加載好的。

  若是現代人考核,早就憤怒的將蔡花叉出去了。

  零分。

  一輩子不能再考第二次。

  這種垃圾到極點的作弊方式也敢拿出來?就是在侮辱考官的智商。

  可古人不知道。

  他們的智商被完全侮辱沒了,完全嚇傻了。

  三觀盡碎節操掉,玻璃基佬變態狂,說的就是這種情況吧。

  一曲奏罷,蔡花當眾關閉了開關,也沒有人知道是什麽意思。

  激動看向大公子。

  袁譚暗豎大拇指,這種作弊方式,真是令人愉悅啊。

  以前屢屢被監考老師發現的仇恨,全還會去了。

  看著石化的人們,哈哈大笑道:“諸位臣公,既如此,那麽,我們投票吧。”

  此一刻,忠臣的心是拔涼拔涼的,奸臣的心,是歡喜鼓舞的。

  史上第一大國賊真是太強大了,都能夠將一個傻丫頭調教的這麽出色。

  王允等四大首腦,對視一眼,蒼白的麵龐漸漸充血。

  絕對不能讓這個蔡花當皇後!

  決不能在國賊控製了朝廷後,又控製了後宮。

  必須要保住皇室最後的純潔之地。

  為此可以付出任何代價。

  馬日磾老太傅吐出來嘴巴裏的木屑,“我選東方節!”

  “我也選!”王允

  “我也是。”劉虞

  “我也一樣。”董承。

  四個人走到了一起,緊跟著,皇室忠臣們,六十餘人,站在了他們背後。

  王允內心深處是很佩服袁譚的。

  若此人不是國賊,哪怕他想當權臣,王允也會全力支持。

  從袁譚生到死的幾十年,他們都會忠心耿耿為袁譚辦事。

  隻為袁譚能夠終結亂世,讓漢室重新統一天下。

  然後死去,交出權力,然後他們會像當年前輩們斬殺呂後一族一樣,將袁家殺的雞犬不留。

  但他們深知,袁譚的野心絕不止於此。

  “四比一,我們贏。”王允冷冷一笑。

  “這太偏麵了吧?”袁譚冷道。

  王允冷道:“是嗎,那好,百官都來投票,投東方節的請舉手。”

  嘩啦啦。

  六十多人堅定頑強快速的舉起手來。

  王允舉著兩隻手,一笑,“大公子,如何?”

  袁譚眉頭一皺,“要是這樣的話,那麽現場的百姓都有投票的權利。選蔡花的請舉手!”

  說完,他第一個舉手。

  嘩啦啦。

  三百百姓,毫不猶豫就全舉起了手,他們當然會支持正義的一方,而明顯王允這些人臭不要臉指鹿為馬。

  什麽大公子是國賊,分明這些人才是國賊。

  外加三十多位袁家這邊的百官也舉手。

  王允他們臉黑了。

  當初找百姓來入場,就是為了防止袁譚耍不要臉。

  誰知,這蔡花竟如此驚人。

  馬日磾立刻道:“普通百姓不算數。”

  話音未落。

  三百德高望重的百姓憤怒了。

  “黑幕!黑幕!”

  “大公子懲罰他們!”

  “他們是國賊,我們代表國都幾十萬百姓,北地上千萬子民支持大公子!”

  百姓呐喊聲中,漢獻帝的臉色第一個更加蒼白。

  王允他們也是如此。

  顯然,漢室的民望在不斷的衰退,袁家的民望在不斷提升。

  這其中多來自於袁譚,他一直致力於推動百姓的民生建設,如今得到了回報。

  所以,袁紹很滿意百姓的反應,靜觀其變。

  袁譚膽子本來就很肥,如今又有百姓的民意支持,立刻對劉協厲聲的說道:“陛下,你可是看到了三公之無恥?別怪本將軍發飆了,殿前將軍淳於瓊何在?”

  “末將在。”

  淳於瓊一招手。

  哢哢哢,沉重的腳步聲踏在大理石地板上。

  袁家的禁軍大兵入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