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隨著山呼萬歲，漢獻帝登上了輝煌的龍台，寬大的帝王袖子一甩，頗有威儀的坐在了龍椅上。

  近萬平米的大殿，有文武百官，還有三百個百姓。

  為了彰顯百姓是水，所以他們也有位置。

  也就是說，百官坐在大殿左邊，百姓坐在大殿右邊。

  大殿中間，就是佳麗們殿試的地方。

  此刻，這裏已經布置下了席塌香案，一會佳麗們出場，瑤琴放在香案上，就可以演奏了。

  皇帝劉協的神情很激動，經過王允的解釋後，他終於放心了。

  經曆了重重鬥爭後。

  袁譚想要贏，隻有一條路走，就是指鹿為馬，公然耍不要臉。

  這麽一來，皇後肯定是那個叫蔡花的醜女。

  但袁譚就會失去名聲，成為昭然若揭的國賊。

  這對立誌爭霸天下的人來說，打擊太大。

  所以，袁譚絕不會公然這麽做。

  王允舉著朝板走了出來，“陛下，殿試馬上即將開始。這最後的考核，公平公開公正的原則。不知丞相和大公子可有意見？”

  這誰敢說有意見？

  袁紹十分擔心，曲藝可不是背過琴譜就完事的。不單單要會彈奏，還要彈奏的出眾。

  顯然，他的長子應該是之前忽略了這個問題，隻以為權謀能夠解決。

  可現在，看皇帝和王允等漢臣的神情，是要在這件事情上玩命了。

  也就是說，無論多大的壓力，他們也不會妥協。

  而對於袁紹來說，控製住皇後雖然是極好的事情，但若是冒天下之大不韙，還是讓步為好。

  他看著袁譚，心想自己的這個長子，應該也是這麽想的吧。

  總歸一路走到殿試，也沒有在王允等人的設計下當眾丟人。

  袁紹已經想好了，一會蔡花演奏起來，就說是發揮失常，落選就可以了。

  馬日磾這時候走了出來，他察言觀色，就知道袁紹已經放棄了。

  其實此刻在保皇派心中，袁紹就是一個權臣，而袁譚就不那麽簡單了，國賊也。

  道：“大公子您不會指鹿為馬吧？三百德高望重的百姓可看著呢。”

  保皇派和國賊間的矛盾根本不可調和，說的很直白。

  袁譚一笑，“馬太傅這是說甚，您老能做出來，本官也做不出來。”

  馬日磾這次沒有生氣，淡淡一笑，“大公子知道就好。”

  於是也不說話了，以免過分刺激到國賊。

  發起瘋來，誰也控製不住。

  “那麽，請諸位佳麗上殿吧。”漢獻帝趁機下令，忍不住搓著手。

  這應該算是失態了，有損帝國形象。

  但百官都是過來人，能夠理解年輕皇帝那內心的世界。

  “傳諸位佳麗上殿。”

  十幾個太監，從內到外，傳遞著帝國皇帝的詔令。

  轉瞬後。

  兩個身影出現在了殿門口。

  漢獻帝忍不住了，好像帝國夜總會等人的老板，見到隻是來了兩個，肯定很不滿，“怎麽隻有兩個人，不是四強嗎？”

  袁譚走了出來，隨便舉了舉朝板，“陛下，馬騰的女兒和孫堅的女兒棄權了。”

  劉協呆愣了一下，更加不滿了，“殿試豈能隨便就棄權了，誰同意的？”

  “是臣同意的，因為她們根本不會彈琴，來到這裏，反而有損皇室威嚴。”袁譚舉了舉朝板，說出一個很對路的理由。

  “……。”劉協。

  按理說，到了殿試，那就是皇帝金口玉言，袁譚的身份，怎麽可以去做主。

  漢獻帝很是氣憤，顯然，應該是袁譚不想他得到馬騰孫堅這樣的老丈人為外援。

  故意撤銷了二女的比賽資格吧。

  而王允他們並沒有把這個消息提前告訴漢獻帝，實在也是因為沒有顏麵。

  不過從側麵來看，應該也是袁譚知道掌控不住最後比試的這個局勢，因此把最好的人選給撤走了。

  馬日磾他們是對此很憤怒的。

  隻有王允知道，留下來的東方節，來頭更大。

  此刻的皇帝劉協，也隻能退而求其次，隻要能夠選一個正常的皇後就好了。

  還是不要惹怒了袁譚為上。

  因此就剩下兩個人的事情就算揭過去了。

  隨著東方節和蔡花進殿。

  一時間大殿更顯輝煌，這來自於曹節沉魚落雁的傾國之姿。

  皇帝劉協立刻就看呆了。

  也是萬萬沒想到，留下來的這一個，如此美豔動人。

  另一位也是五官很端正，身穿華裙，妝容嫵媚，別有一番風采。

  “民女參見陛下。”兩人拜道。

  “那個菜花呢？”漢獻帝忍不住去看袁譚。

  “民女就是蔡花。”蔡花福禮道。若是離近了看，就會發現隻是一個行禮的動作，臉上就掉下來不少化妝粉。

  劉協：(⊙ o ⊙)！。

  在皇帝的印象裏麵，蔡花就是菜花一樣的臉，還流膿，可麵前這位女孩，五官還是很端正的，特別白。

  肯定是十分驚訝。

  當然，也不能在這天下權利核心的大殿上，直接問人家以前怎麽這麽醜呢？

  這會很**份。

  而袁譚為了蔡花這個相貌，又不能像主播那樣加濾鏡用係統美顏，可真是下了血本了。

  現在看皇帝神情，效果還不錯。

  ……

  一會後。

  宮殿外。

  曹節和蔡花坐的並不遠。

  “你會彈琴嗎？”曹節抱著自己的瑤琴，看著蔡花懷裏的一個長包裹，看外形，應該是個奇葩琴。

  “我……不會。”蔡花本說是要撒謊的，但她從曹節的眼睛裏看出了一些隻有女人才能看到的東西。

  “我其實不想當皇後。”曹節。

  “我想當！”

  曹節摸著自己的瑤琴，“可惜，在這裏，就算是大公子，也不可能再幫你了。而我，必須要盡力，為了我的父親大人……。”

  “……。”蔡花摸著懷裏的琴，“那也不見得。”

  “我能看看你的琴嗎？”曹節很好奇。

  蔡花猶豫了一下，拉開包裹一角，隻給她一個人看。

  曹節瞪大了眼睛，駭然的目光，但馬上就變的平靜。暗想，她的琴上都沒有琴弦，怎麽去彈奏？真是一個傻子，看起來傳聞是真的。

  “佳麗東方節獻藝。”

  掌禮太監唱喏聲傳來。

  曹節起身，雙手環抱自己的瑤琴，單獨一人入場。

  隨著她的出場，所有人屏住了呼吸。

  女神的每一個動作，都讓人沉迷。

  曹節跪坐在了準備好的席塌上，將瑤琴放好。

  雙手伸出來的時候。

  所有男人看直眼了。

  當然，除了袁譚。

  他免疫力高。

  隻是一根手指，還不足以吸引他。

  這手指，果然不愧是女神的手指。

  動聽的音樂立刻響起。

  “《高山流水》，隻是聽一個音符，就知道其中之美妙。”

  漢獻帝擊節讚歎。

  “嗯嗯。”王允咳嗽了一番，示意皇帝你這麽誇張一個美女，就連商紂王周幽王也做不到，太失態了。

  漢獻帝十分尷尬，閉了嘴，正襟危坐。

  《高山流水》。

  中土古琴曲，十大古曲這一。

  傳說先秦的琴師伯牙一次在荒山野地彈琴，樵夫鍾子期竟能領會“峨峨兮若泰山”和“洋洋兮若江河”的曲子意境。

  伯牙驚道：“善哉，子之心而與吾心同。”

  鍾子期死後，伯牙痛失知音，摔琴絕弦，終生不彈，故有高山流水之曲。

  而此刻的曹節，不輸伯牙。

  加上女神的氣質，更勝伯牙小老頭。

  她纖細白皙的手指撥動琴弦。

  一陣陣清婉流暢的琴聲，仿佛汨汨流水，又帶著淡淡的憂傷。

  人們聽著此曲，不禁閉上了眼睛，腦海裏浮現的是“峨峨兮若泰山”和“洋洋兮若江河”。

  又感到有清風拂過，花間香氣氤氳繚繞。

  刹那後，琴聲激越。

  如鬆濤之連綿回響，久久不絕。

  陡然，隨著她的動作慢慢放緩，琴音又變得靜雅，婉轉。

  殿外。

  蔡花經常聽蔡琰彈琴，感到此刻裏麵傳出的琴聲，和蔡琰不相上下。

  自語道：“這個東方節，真不愧是個美人，彈的一手好琴。”

  太監宮女們，鄙視的目光看著她。

  禁軍都是袁軍，此刻提心吊膽。

  這蔡花可是有名的傻丫頭，一會可怎麽和女神對抗？

  蔡花也很擔心，就把一個長包裹拿過來。

  四周的人們當然也知道這裏麵肯定包的是琴。

  當蔡花拿出裏麵的琴，四周的所有人，先是呆若木雞，隨後恐怖的神情。

  仿佛拿出來的不是琴，而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