鄴都。

  紫禁城。

  乾清宮。

  每當袁譚來到這座宮城，就會浮現後世的記憶。

  他也是專門挑選的這些名字，以免遺忘了過去。

  而其他人來到宮城，就算是朝廷百官這些經常出入的，依舊被龐大宏偉的宮城所震撼。

  這紫禁城是後世的規劃，但建築風格是漢代的。

  更是特別突出了一個宏偉，比後世的宮殿普遍大五六倍。

  後世宮殿為什麽越來越小？

  在袁譚看來，根本原因就是木質結構造成的局限性。

  木質結構全靠大樹木料。

  就比如現在，袁家修建宮殿，千年的大木料一掃而空。

  唐太宗用什麽？

  宋太祖用什麽？

  朱元璋用的更加是前朝剩下來的。

  到了清朝，沿用明朝的宮殿。這不是滿清不想構建宏偉龐大的，實在是已經找不齊木料了。

  此刻。

  漢獻帝劉協端坐在三丈高的龍台上，明顯有些坐臥不安，這不是來自害怕，而是來自迫不及待。

  袁紹坐在第二層。

  而在龍台下麵的百官，當然要以袁譚為首。

  王允司徒走了出來，把朝板放在手袖裏，展開了卷軸，“啟奏陛下，此次海選皇後第一輪文考第一名……。”

  一定是伏壽吧。漢獻帝暗想。

  他對伏壽已經十分了解，很期待有這麽一個美麗，又有才華，家世也很可靠的皇後。

  “第一名，是曲鄉侯、車騎將軍、青州牧袁譚大人推薦的佳麗，名為菜花。”

  王允將袁譚推薦，咬的很重。

  袁紹差點把嘴裏的茶水噴出去，他後來也打聽了一下蔡花是誰。

  原來其‘美名’，在各府丫鬟圈子裏麵流傳，得外號菜花，那臉蛋長得跟個菜花一樣，讓人不能直視。

  還是個文盲，不認識字，更別說寫字了。

  這都能成第一名。

  袁丞相唏噓不已，頓感他的這位長公子，太能舞弊了。

  漢獻帝陡然站了起來，蔡花是誰，他原本不知道，但王允告訴了之後，比誰都明白。

  滿臉疙瘩，還流膿，稍微有些密集症，就要抽過去。

  而不巧，皇帝劉協就有密集症。

  袁紹一笑，自己的長子為什麽這麽推薦蔡花心知肚明，這都是為了袁家，淡淡道：

  “陛下，作為帝國皇帝，應該有海乃百川的氣魄和包容萬象的定力，為何如此激動呢？”

  劉協身體晃了晃，別說他沒有這樣的氣魄，就算有海乃百川的氣魄，恐怕也容不下這麽大的皇後。

  帝國皇帝是憤怒的，是不甘的。億萬生靈之最高主宰，卻被人這樣的操控。

  提線木偶一般。

  劉協緩緩坐了下來，憤怒的目光看著下麵的王允。

  四個人，加起來比東漢王朝的歲數都大，竟然在這樣的事情上也鬥不過袁譚。

  王允也很壓抑，也知道辜負了皇帝，辜負了那些追隨他的漢室忠良。但某人防不勝防，真心沒有辦法。

  隻好硬著頭皮繼續念道：“第二名，城中孤家女東方節。”

  “第三名，西涼太守馬騰的女兒，馬雲祿。”

  “第四名，烏程侯孫堅的女兒，叫孫尚香。”

  之後，念出名次無數。

  袁譚此刻的心情也是很吃驚。

  馬雲祿！

  孫尚香！

  要知道他剛剛結果了張柔和呂玲綺，沒想到這兩隻大白兔也參加了。

  你說你們這些花朵，在家裏盛開不好嗎？非要來這裏攪局。

  真是：衝天香陣透京華，百花爭豔全待發，這邊剛剛殺兩朵，那邊又出一雙來。

  下定了決心。

  誰也別想當皇後。

  漢獻帝心情又好了起來，除了第一名和第二名，都是諸侯女兒，會成為他的臂助。

  隻不過，有袁譚阻撓，這馬雲祿和孫尚香能否最終脫穎而出？

  王允合起來卷軸，“陛下，老臣對於考核皇後，有一提案。”

  “愛卿請講。”

  王允舉起朝板，“文考前一百名進入第二輪要麵試。麵試前四者，進入最後的殿試曲藝比賽，其他的全部淘汰就可以了。”

  又道：“大公子，當初說是前八，八個人也沒必要那麽多，前四就可以了，你看如何？”

  對於袁譚來說，人越少，越容易舞弊，點了點頭。

  王允趁機立刻道：“麵試更加重要，不能隻是草率看一看相貌，還要額外加試題目。”

  袁譚立刻不滿，“王司徒，已經文考了，還加額外的考試，豈不是被人說畫蛇添足？”

  “不然。”王允淡定的搖了搖頭，“陛下，諸位公卿，麵試加題尤為重要，以免有人在文考中作弊。比如加試作詩，有才華的佳麗必定出口成章，反之出口成髒。”

  “老臣想來，比如那第一名菜花，文采真是太出眾了，必定能夠出口成髒啊章。”

  “大公子如此反對，難道是作弊了？”

  “……。”袁譚可以單獨對王允他們坦誠作弊，但不能在朝廷上這麽說，冷道：“王司徒，說話要講證據。”

  王允一笑，就知道袁譚無力反對，“當然，大公子是沒有作弊的。”（到時候，天下億萬人知道他的無恥）

  又道：“要讓百姓都來觀摩，就在午門外的廣場上，公開麵試。這樣的話，就能夠保證公平公正公開，以免有人徇私舞弊。”

  漢獻帝剛才還在琢磨袁譚會出手，會暗箱操作。

  更重要的是，硬說蔡花國色天香。

  人家勢大，他就算是帝國皇帝，也無法抵擋。

  並且，這樣的事情曆史上也不是沒有先例，比如指鹿為馬。

  秦朝權臣趙高的這個典故，為曆代權臣指明了方向。

  然而按照王允的安排，就是明箱了，當著億萬天下百姓，便是袁譚也不能指鹿為馬了。

  漢獻帝立刻道：“愛卿所言甚是，準奏。”

  袁譚眉頭一皺，走了出來，“陛下……。”

  誰知，馬日磾走了出來，打斷了他的話，“公平公正公開，大公子難道不願意這麽做嗎？”

  便是袁丞相，也不能公開說不行。

  “我無所謂，就如王司徒所言，加詩……。”袁譚看著王允等人笑了。

  “好啊。”王允他們也笑了。

  “諸位愛卿真是朕的肱股之臣也。”漢獻帝笑了。

  長子竟然如此從容，袁紹不可思議，真加詩？

  要知道蔡花是個文盲，可不是最近的消息，多年前其容貌和才華，就在各府丫鬟圈子裏流傳。

  袁丞相隻好也笑了。

  百官看到都笑了，他們也附和著笑了。

  其實很多人，不知道為什麽要笑。

  散朝後。

  王允四人，第一次主動來到袁譚身邊。

  王允摸了摸胡子，“大公子，以蔡花的相貌和文采，一定會特別凸顯於天下，出口成髒的。”

  袁譚一笑，“諸位前輩，可看過網絡主播？”

  王允他們緊皺眉頭，對視一眼。

  網絡主薄，是哪一個府衙的職位？

  簡直答不對意，莫名其妙。

  ……

  時夜。

  神策府後宅。

  袁譚在蔡琰的房間裏麵，走來走去。

  王允這些老家賊，要公開麵試，加考題。這就如同後世麵試，也會提問題。

  以蔡花的能力，除非問的是丫鬟的問題，不然絕對無法超越其他佳麗。

  更別說是曹節、馬雲祿、孫尚香這些絕代風華。

  王允他們肯定認為已經穩操勝券。

  而三日後到來的各地百姓，也會十分看好曹節等佳麗，別說支持蔡花了，根本會不屑一顧。

  想到這裏，下意識摸了摸懷裏的硬物。

  王允他們現在肯定很囂張，很狂躁吧。

  以為對他用了殺手鐧。

  皇後會在曹節這些人裏麵誕生，皇帝得到一個女神為皇後的同時，在外也得到了一個強援。

  認為他以無力反抗？

  而一個不識字的人，無論如何都成為不了狀元的。

  並且，袁譚還麵臨一個重要的問題，就是蔡花的相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