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譚再一次救醒了蔡琰。

  這次是在寺廟的客房裏麵。

  “這個……是吧……。”他當然不能允許甄姬的毒計持續發酵，而自己的言行才是最好的靈丹妙藥。

  馬上道：“琰兒，你聽說我啊，我跟那個叫甄宓的女人沒有任何關係的，她完全是在陷害我，她是一個蛇蠍女子……。”

  何止是蛇蠍，簡直太蛇蠍了。

  “那你越禮與她了嗎？”

  不愧是蔡琰，雖然氣暈了兩次，但依舊把握住了關鍵所在。畢竟那一地傷痕累累的家兵，可不是假的。

  “這……，你要聽實話還是假話？”

  “當然是實話了！”蔡琰冷道。

  “好吧，我是把她當成了你。”袁譚尷尬道。

  “……。”蔡琰。對於女孩來說，這個理由出乎意料，不過看起來，還是可以接受的。

  “琰兒，你看……。”袁譚又趕緊拿出來精心準備的水晶之戀果凍。

  蔡琰見到後，心裏美滋滋，“兄長，我們隻是知己，我怎麽能收這種形狀的禮物呢？豈不是越禮了嗎？”

  “說的也是……。”袁譚收了回去。

  蔡琰一把奪了過來，“不過，拿回去也是麻煩，我就勉強收下來吧。”

  “……。”袁譚。

  外麵。

  典韋一群侍衛，還有小丫鬟小雨都在蹲牆根偷聽。

  “典韋將軍，您怎麽了？”二狗子低聲急促道。

  “大公子和蔡家千金到底是什麽關係？我頭暈，我暈……。”典韋直接坐地上了。

  小雨白眼，“這有啥頭暈的，習慣就好了。”

  半個時辰後。

  半個時辰裏，袁譚如剛剛邁入校門的學生，跟著學姐蔡琰學習進香還願。

  蔡琰嚴格要求，不容他有半點差池，以免惹怒了神明。

  終於，全部流程走完了，袁譚已經是滿身大汗。

  少頃。

  寺院後門，主持馬鳴禪師也被驚動了，聽說動手打人的是袁譚，暗呼一聲阿米豆腐，帶著心腹弟子，親自給袁譚送行。

  而袁譚先送蔡琰。

  蔡琰上了馬車後，從車窗露臉，正色道：“兄長，我後來想了想，那甄家掌珠國色天香，豈不是和兄長很般配嗎？”

  袁譚急忙嚴肅起來，道：“那人根本和我八字不合。”

  “那麽，兄長未來會找一個什麽樣的夫人呢？”

  袁譚道：“我就算找的話，也要以妹妹為模板來找。”

  蔡琰強忍著笑容，放下窗簾。

  袁譚馬上又反問道：“那麽，妹妹心目中的如意郎君如何？”

  “有兄長一半我也就心滿意足了。”蔡琰說完，急忙催促馬車，離開了。

  “我暈，別管我，讓我暈會……。”典韋越琢磨這關係，腦子越混亂。畢竟身為絕代猛將，這方麵的分析不是長處。

  “阿彌陀……佛佛。”馬鳴禪師渾身哆嗦著走了，都沒有告辭。

  外人沒有了。

  袁譚這才連連跺腳，要知道剛才雖然被人砍殺，但卻穩如泰山。倒是有個女人臨走一刀，極為致命。差一點就被那個什麽洛神的毀一生，簡直氣炸了肺，還不能說出去。

  若是說出去，他反而丟人更多。

  顯然，甄宓以那麽短的時間，就看穿了這一點，還能毫不猶豫的一刀下去。

  真不愧是曆史上周璿與梟雄之間的鬥戰女神。

  “也罷，我也是越禮在先，兩清。”袁譚翻身上馬而去，但是到了路上，著實咽不下這口氣，“不能兩清，等她結婚的時候，我也給她來一刀！”

  隨著計謀浮現，心意通達起來，今日的陽光都格外的明媚。

  說起來，甄宓結婚的時候送什麽禮物，袁譚都已經想好了，保證她丈夫看到後浮想聯翩。

  ……

  時光飛逝。

  這一天是大年三十，按照規矩，晚上是要吃團圓飯的。

  在袁紹的府邸裏。

  劉氏拿出來了新作的年慶衣服，親手為袁紹換上。

  劉氏是袁譚哥三的母親，而袁紹，時至今日也從未有過一位小妾，可見袁紹的專情專一，也可見雙方的感情很好。

  劉氏發現袁紹有些心情不好，問道：“夫君有何心事嗎？”

  袁紹歎了口氣，道：“年前我回來的時候，專門派人去甄家求婚，咱們的大兒子和二兒子，隨便他挑選。你猜那老狐狸怎麽說，他說他女兒甄宓年紀還不算大，還沒有出嫁的打算。”

  劉氏聞言就知道他為什麽歎氣了，說起來這甄家是當時首屈一指的豪族。

  隻要能和甄家聯姻，就相當於和冀州所有的高門士族拉上了關係。

  那麽袁家在冀州的統治就更加穩固如山了。

  劉氏道：“我說一句不該說的話，若是夫君覆滅了公孫瓚的勢力，你看甄逸還是現在這個做派嗎？”

  袁紹點了點頭，很明顯，甄逸不願意聯姻還是擔心下錯了賭注，萬一袁家輸給了公孫瓚，那甄家雖然不至於滅亡，但也會淪落為不入流的高門。

  “明年開春我就會再次出兵討伐公孫瓚，不單單是讓甄家看看，也讓這天下人看看我袁家……。”

  劉氏道：“夫君，我看尚兒這一段時間悶悶不樂，你可要多照拂一下他才好。”

  袁紹點了點頭，“你也要提點他多向譚兒學習，為我袁家好兒郎。聽說譚兒經常來你這裏請安，這樣就很好嘛。長兄如父，我打算讓他擔當更多。”

  “……。”劉氏。雖然她的長子越來越孝順，但卻越來越是為小兒子擔心。

  少頃。

  袁府前廳，已經人山人海，全族上下三四百口人，在今晚都來到了袁紹這裏。

  袁譚來到的時候，一下子熱鬧起來，族人迎接他。

  “爺爺，叔爺……，孫兒給您二老先拜一個早年。”袁譚道。

  “啊呀呀……。”這把袁逢袁隗給激動的，雙雙火速起身過去，一左一右，扶起來。

  “都是自家人，譚兒不必如此多禮。”雖然二老這麽說，但神情分明很受用。

  族人們的目光逐漸更加敬重，嫡長公子不單單是一個能夠統帥三軍的豪傑，還是是一個至孝的人。對於族人來說，再沒有比這個更讓他們欣喜的了。

  袁熙和袁尚早來了一會，此刻見到這個情況，就尷尬了。又有些惱火，心想大哥太狡猾了，這簡直就是在打他們的臉。

  兩兄弟不得不走出來，拜道：“給二老拜一個早年。”

  “好好，都起來吧，都起來吧。”

  雖然也是被攙扶了起來，但顯然就沒有剛才的熱度了。

  “大姑表叔，我們去放爆竹吧，我做的爆竹，整個府邸都能聽到爆裂的聲音！蓬！”

  一群小孩圍住了袁譚，其中一個流著鼻涕的熊孩子說道，最後還模仿了一下。

  小孩子喜歡英雄，更喜歡自己家族的英雄，所以圍著袁譚轉。

  袁譚猛一下也不知誰是哪一家的，畢竟人太多，有時候認不清也是在所難免的事情。

  “這都誰家的，帶一邊玩去。”袁逢生怕妨礙了袁譚，揮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