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雅有些不安的揪著衣角：“我不知道陳夢瑤怎麽跟你說的，你們關係比較好，你當然會相信她，我也不想解釋，發生了就是發生了，你想怎麽樣？”

  溫言皺著眉頭問道：“意思你還有隱情？那你說啊，放心，我不會偏心瑤瑤。我隻想知道發生這樣的事你是無意還是故意，我知道，敬少卿反正是無意的，而且……真的發生了麽？他都醉成那樣了，我很懷疑……”

  安雅咬了咬唇瓣：“是，發生了！不管我有意還是無意，都發生了。我跟敬少卿都喝多了，發生這樣的事，也不奇怪吧？那種情況下，說不清誰有意誰無意，誰也沒辦法撇幹淨……”

  溫言忍著怒火質問道：“明知道瑤瑤跟敬少卿並沒有真的結束，他們還有來往，你作為朋友，為什麽要主動接近對方的男朋友？而且還是在晚上獨自一人去見麵，你心裏本來就沒打什麽好主意吧？敬少卿為人處世沒問題，因為你是瑤瑤的朋友，所以他不好拉下臉趕你走，僅此而已，不然你也不會有機會！你這樣，真讓人失望！”

  安雅冷笑道：“是麽？讓你失望了麽？你希望的我，就是在你們身邊作為陪襯活得唯唯諾諾？不好意思，我不願意配合了。強調一下，他們是還有來往，但他們的關係隻是互為前任，我單身，敬少卿也單身，我並不覺得我可恥。是陳夢瑤自己太自以為是，是她不要敬少卿的！”

  現在溫言開始懷疑陳夢瑤額頭上的傷不是自己摔的了，她都快忍不住想打人了，陳夢瑤的性格當時怎麽可能忍得住？她咬牙問道：“瑤瑤額頭是你打的嗎？你們動手了？”

  安雅將自己包紮好的手抬起來晃了晃：“她一定沒說她也對我動手了吧？你要為她討公道？那你隨意。”

  看著她手背的傷，還隱隱有血跡從紗布滲出來，溫言沉默了，要是互毆導致的，她的確沒辦法做什麽，當時陳夢瑤說自己是摔的，安雅又承認了互相動手了，看起來似乎是陳夢瑤有意隱瞞，估計是怕她氣不過找安雅算賬。

  對峙裏，溫言從來沒輸過。片刻之後，她站起身說道：“敬少卿親口說了，他不可能對你負責，你隻是白白倒貼而已。你要是算計的是林颯，林颯還有可能會負責，但你不了解敬少卿，他在認識瑤瑤之前，原本就是那樣的人。不管你是有意還是無意，你的算盤，都打錯了。我不會對付你，看在認識一場的份上，你好自為之吧。”

  安雅麵如土色，嘴唇顫抖著，再沒說出一個字來。

  從公寓出來，上車之後，溫言一言不發。她本來還想著或許敬少卿和安雅之間什麽都沒發生過，現在看來，安雅一口咬死了，說不定真的什麽都發生了，隻是她牽強的想去改變事實而已。

  回到穆宅，穆霆琛正好抱著一起洗完澡的小團子下樓，一大一小都穿著睡衣，身上帶著沐浴之後的潮濕氣息和香味。

  看著他們，溫言心裏放鬆了下來：“你怎麽帶小團子一塊兒洗澡了？他都是白天洗澡的，今天已經洗過了。”

  穆霆琛怪誕的看了她一眼：“你自己甩手走人，他又非讓我抱，我能怎麽辦？多洗一次又不會怎麽樣。趕緊吃飯吧，看你的表情就知道又是白折騰了一番，有些事情，不要太勉強，順其自然就好，人生本來就是這樣，處處不是驚喜就是驚嚇，習慣就好。”

  或許是還年輕，溫言沒他看得那麽透徹：“我習慣不了，這次對瑤瑤來說是雙重打擊，越想越煩躁，我晚飯不想吃了，你自己吃吧，孩子給我抱。”

  穆霆琛側身躲過了她伸手抱孩子的動作：“給我乖乖吃飯，你不吃飯沒奶給小團子吃怎麽辦？你現在不是一個人，還得顧著小家夥，多少吃點，劉媽讓廚房弄的湯得喝一碗，趕緊的。”

  她實在沒胃口，又受不了穆霆琛一直絮絮叨叨，勉強喝了一碗湯，這才算完。

  晚上睡覺時，兩人躺在一起，穆霆琛習慣性的伸手摟她，她下意識以為他這樣的動作前奏是要‘辦事’，悶悶的說道：“今晚不來了，我累死了……”

  他被逗笑了：“想什麽呢？你以為我就跟鐵打的似的？隻是抱著你睡，好好睡覺，別胡思亂想了，我知道陳夢瑤對你來說很重要，但這是她人生的必經之路，讓她自己去走吧，你作為朋友，隻能開導開導，安慰安慰，好了，睡吧。”

  ……

  第二天，安雅到公司麵對麵跟林颯辭了職。

  林颯意料之外的連原因都沒問，直接批準了。

  安雅張了張嘴，最終什麽都沒說出口，她想問問他怎麽不關心她為什麽辭職，突然又想到，當初林颯對她的好，不過是因為溫言和陳夢瑤的囑托而已。林颯一定也知道了發生了什麽，對她很失望吧？

  就算她不想承認，但事實上，她能有今天，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陳夢瑤和溫言，要不是遇到她們，她的確還在那座小城市摸爬滾打，為了生計煩惱，在這之前，她從來沒想過自己能跟白領一樣坐在舒適的辦公樓裏吹著空調就能賺錢。

  當她轉身走到辦公室門口時，林颯突然開了口：“安雅，我也算答應過你爺爺的囑托，所以奉勸你一句，多行不義必自斃，少卿不是那種用手段就能得到的男人，這一步，你走錯了，我對你很失望。”

  安雅腳步頓住，眼眶有些泛紅。當溫言對她說失望時，她除了憤怒沒別的感覺。現在林颯說了同樣的話，她卻難受至極。走出這一步，她賭上了現今擁有的一切，包括林颯的善意。

  她顫抖著說道：“你們每個人都在責怪我，那如果我是受害者呢？如果是醉酒之後發生的意外呢？不管出於什麽原因，隻要發生了，背鍋的就是我，是嗎？因為你們才是一個圈子的人，我就要成為犧牲品，對嗎？錯的隻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