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穆霆琛回家時，她故意在飯桌上問他：“你談過幾次戀愛？”

  穆霆琛被她猛地一問，有點懵：“幹嘛問這個？”

  她挑眉：“我好奇啊，好奇不能問問嗎？我不能知道你的過去嗎？”

  他沒有正麵回答她的問題：“我十八歲之後的人生你都有參與，還用得著問麽？”

  她不滿，微微噘嘴：“我問的是你談過幾次戀愛，你是不是有點扯遠了？”

  他眸子微微一沉，她什麽時候在他麵前這樣撒嬌式的撅過嘴？簡直……不要太可愛了……

  他克製住想親上去的衝動，輕咳了兩聲：“那種東西，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我覺得關於彼此的‘過去式’，知道得太多隻會添堵，你就不能了解了解其他方麵？”

  她好奇心被勾起來了，一心隻想知道她想知道的方麵：“不行，我就要知道，你快說！我的感情方麵你可是一點兒都沒落下的全都知道，這不公平！”

  他往她碗裏夾了塊紅燒排骨：“所以我才說，不要知道得好，知道了添堵。”

  這麽說來，當初她喜歡沈介的時候，很給他添堵咯？她咬了咬筷子頭：“我不怕添堵，我實在無聊得緊，快點告訴我，不然我都好奇得吃不下飯了。”

  穆霆琛終究還是沒能強得過她，畢竟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過去的感情方麵產生興趣就代表，她喜歡他。

  他看著她正色道：“在你之前，我沒談過戀愛，驚喜嗎？”

  她看他的眼神逐漸變得怪異了起來，在她的奇思妙想抵達頂端時，他及時發聲製止她繼續胡思亂想：“我沒有什麽奇怪的癖好，我請你思想善良點！”

  她還是懷疑：“那你是怎麽做到這麽多年都沒談過一次戀愛的？追你的女人可以從這裏排到法國，你真是沉得住氣，像敬少卿那樣感情經曆豐富的富家公子哥才算正常，你這個……屬實有點詭異，好歹談過幾次才算正常吧？”

  穆霆琛微微垂下了眼簾：“因為那時候，我覺得沒有一段感情是可以被信任的。既然早知道會發生背叛，還不如不要開始。”

  溫言沉默了，也懂了他為什麽這麽多年不談戀愛，大概，是來自父母的陰影吧……

  她有些後悔自己展開的話題了，默默地垂下頭吃飯。

  他忽的笑了：“幹嘛不問了？你可以接著問為什麽我又決定跟你開始，為什麽決定從你身上相信感情。”

  她搖搖頭：“不問了……吃飯吧。”

  他放下筷子看著她：“既然說到這裏了，我就一次性跟你理清楚吧。最初我想法就是那樣，沒打算相信任何一個女人。當然，我那時候也隻把你當成一個小孩兒，一個還怪好看的小孩兒~等你慢慢長大，我就發現自己心裏對你的感覺產生了變化，有一天，一個念頭突然從我腦海裏冒了出來，自己一手養大的，應該會很聽話，不會背叛我。

  從那天之後，我就在等你成年，可是後來……你喜歡上了別人。我這樣的人，怎麽可能容忍自己的東西被搶走？關於沈介……你不會還在恨我吧？恨也罷了，等你徹底愛上我，那些就都沒有關係了。再次強調，我沒有奇怪的癖好，第一次對你產生想法，你都進入青春期了，不算‘兒童’了，我隻不過是比你大了十歲而已，所以把你那種懷疑給我收起來，不準再亂想！”

  關於沈介，還恨嗎？

  溫言問過自己，現在的答案是，不恨。

  那時候她多少有些叛逆吧，她的反抗其實是為了不想被他擺布，並不單單是為了沈介。

  現在回想起來，喜歡沈介時的感覺，跟喜歡穆霆琛的感覺，是不一樣的，她甚至開始懷疑，她到底有沒有喜歡過沈介了。或許喜歡過，不過那隻是青春期的萌芽，僅僅隻是喜歡，還沒有上升到愛，隻能說，為沈介悸動過。

  穆霆琛的坦誠，也換來了她的誠懇：“我隻是討厭被你控製和擺布，並不完全是為了沈介才恨你。而且我現在也不恨了，現在沈介也有自己的生活，我們都可以各自過得很好，沒什麽可遺憾的。”

  穆霆琛很滿意她的答複，唇角勾起的弧度很自然：“那就好。他已經結婚了，估計孩子會比我們的孩子早出生幾個月。我沒刻意打探他的消息，之前去國外出差偶然得知的。”

  說話的時候，他注意觀察著她的表情變化，她卻神色如常：“真好，他要是不結婚生子，我還會有點沉重呢，這樣真好……”

  他逗她：“所以你現在是打算跟我好好過日子了麽？不打算跑了？”

  她軟綿綿的瞪了他一眼：“跑，還得跑，你要是讓我不開心了，我就離開你，一輩子都不回來。”

  他笑不出來了：“你能不能……不要這麽恐嚇我？除了離開，你怎麽折騰都行。”

  溫言笑出了聲：“嗬嗬……我開玩笑的。我吃好了，我去打電話問問瑤瑤和安雅今天要不要過來。”

  穆霆琛抬起手看了下手腕上的表：“下午吧，我聯係過陳夢瑤了，以她拖遝的性格，肯定要晚些時候來的。你們閨蜜聊天我就不摻和了，下午我去公司。你也別跟著她們一塊兒坐太久，盡量躺著。小家夥真能長，這才到哪兒啊，看著肚子就挺大的了，到生的時候不知道還能長多少……”

  溫言低頭看了下自己高高隆起的腹部，又有些憂心忡忡了：“好像是噢……長大了好多……這樣以後妊娠紋肯定多，生完了也祛不掉，聽說肚皮還會變得鬆鬆的，想想就……”

  他安慰道：“這點代價能換來你心心念念的孩子，你也願意，不是麽？放心，我不嫌棄。我扶你去沙發上，待會兒我就走了。記住我說的，能躺著就別坐著。”

  知道他又要開始嘮叨了，溫言開啟了敷衍模式：“知道了，我都懂，你別講，聽膩了……”

  下午兩點多，陳夢瑤和安雅姍姍來遲。溫言躺在沙發上都快無聊死了，見她們來了，才支起身子：“你們這麽晚來是趕著晚飯呢？想見你們一麵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