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露出了一抹苦笑：“穆霆琛要是知道你跟我見麵，還請我吃飯，會怎麽樣？我婚內出軌，作為他的朋友，你不是應該對我嗤之以鼻麽？”

  “沒有那回事，這是你們之間的問題，隻要你們還沒離婚，你就是我嫂子，不存在你說的那些。”敬少卿沒想到她會把話說得這麽赤果。

  陳夢瑤人都傻了：“小言你說什麽？婚內出軌？什麽情況？我怎麽不知道？我就說你們今天怎麽都怪怪的……”

  溫言知道陳夢瑤的性子，不弄清楚不會善罷甘休，所以她把事發經過和結果都闡述了一遍。陳夢瑤聽得一愣一愣的：“你是被人算計的，難道穆霆琛不相信你嗎？”

  溫言微微垂首：“相不相信重要麽？我在午休時間去找了沈介這是事實，如果我不去，就不會出事了，是我的錯，我認。”

  敬少卿插話道：“好了，不說這些了，好好吃個飯，然後我陪你們去逛街，今天所有消費都由我來買單，別跟我客氣。”

  即便他這麽說了，氣氛還是活躍不起來，一頓飯吃得沉悶不已。從白水灣餐廳出來，到了商場，他們也隻是象征性的買了點東西，臨分別時，溫言突然抱住了陳夢瑤：“瑤瑤，我不想回家，去你那裏可以嗎？穆宅空蕩蕩的，我害怕……”

  敬少卿麵色沉重的別開了臉，穆宅是大，可傭人和保鏢也不少，怎麽會空蕩蕩的呢？是某個人不在罷了。

  陳夢瑤心疼的拍拍她的背：“好好好，不回去，去我那裏，跟我一起睡，小言別怕，有我呢，我會一直都在的。”

  把她們兩人送到家，敬少卿看著她們上樓，並沒有急著開車走。他拿出手機給穆霆琛打了個電話：“霆琛，嫂子今天沒回穆宅，在陳夢瑤家裏。她說……她不想回去，家裏空蕩蕩的，她害怕。”

  電話那頭隻有穆霆琛靜謐如霧的呼吸，過了良久他才開口：“知道了。”

  十一點多，陳夢瑤收到了私家偵探發來的信息：餘（徐）榮生離開那家療養院之後沒有去過任何醫院和別的療養院，我都查過了，確實查不到，估計是躲起來了，不想被你們找到。世界這麽大，一個人要是不在外麵留下任何痕跡，就跟大海撈針一樣，我隻能查到這裏了，抱歉。

  看著信息內容，陳夢瑤有些不敢告訴溫言，溫言看她的表情就猜到了，很自然的拿過她的手機查看：“不就是查不到了麽？沒事，這麽多年都過來了。從小到大幸運女神就沒眷顧過我，生活總是在我稍微好起來的時候又給予我沉痛一擊，我早就習慣了，這個結果不意外。何況……就算繼續查，我也沒錢雇人了，我跟穆霆琛走到這種地步，不好再花他的錢，要是等他主動停掉給我的卡，那還怪尷尬。”

  陳夢瑤沒說話，這次她選擇了沉默，沒有抨擊穆霆琛，也沒有指責誰對誰錯，因為她發現事情遠遠比她想象的複雜，她的腦子沒那麽大的容量。

  第二天清早，溫言和陳夢瑤一起到樓下買煎餅果子，號稱百年老店，獨此一家，每天排隊的人很多，不早來根本買不到。為了讓溫言心情好點，陳夢瑤調侃道：“沒想到你穿我的衣服比我本人穿都好看，瞧瞧你的腰，細得我羨慕嫉妒恨啊，該有肉的地方有肉，該瘦的地方瘦，你是照著魔鬼身材長的，我是照著小乳豬長的……”

  溫言果然笑了：“少來了，你又不胖。”

  正打趣間，陳夢瑤視線瞥見了一抹熟悉的身影，排在長長的隊伍前端，她懷疑自己看錯了，揉了揉眼睛，才徹底確認，展池居然也在這裏排隊買煎餅果子，還比她們早到，都快輪到他了！

  她想掉頭就走的，但是為了能讓溫言吃上美味的煎餅果子，她硬著頭皮忍了下來，看著長龍似的隊伍，她實在不想放棄排了這麽久的隊。

  溫言也看見了展池，她沒陳夢瑤那麽扭捏，直接走到展池跟前說道：“能幫忙買兩個煎餅果子麽？排隊的人太多了，謝謝。”

  展池看見她稍稍有些吃驚，像是感應到了什麽似的，他朝陳夢瑤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後說道：“可以。”

  溫言沒覺得有什麽不好意思的，雖然上次見麵她說話難聽，那也是因為展池自己的原因。

  買好煎餅果子，展池將她們的那份遞給溫言：“喏，不用給錢，算我請的。”

  溫言接過自己的那份，隨口問道：“你好像不住這裏吧？怎麽跑這裏來買煎餅果子？”

  展池看了眼手腕上的表，有些著急：“特意過來的，突然想吃了而已。你把陳夢瑤的也帶給她吧。”

  溫言搖頭：“你自己給吧，好歹以前瑤瑤還對你挺好的，就算分手了，請她吃個煎餅果子不過份吧？”

  展池沒跟她繼續掰扯，走到陳夢瑤跟前將煎餅果子塞她懷裏就離開了。陳夢瑤一邊氣一邊大口咬著煎餅果子抱怨：“這個狗男人，讓他買個煎餅果子這麽大脾氣，一句話沒有還直接塞我懷裏，以前老娘親手給他做的早餐都是喂狗了嗎？！要不是他跑得快，老娘給他一腳！”

  溫言看著展池離開的方向說道：“他現在名草有主了，當然得對你冷淡一點，他買的煎餅果子是兩人份的，顯然幫別人帶了，肯這麽早大老遠的過來排隊，自然是幫女朋友買的，別氣了，上班啦。”

  陳夢瑤眼底掠過了一抹失落，努力睜大雙眼裝出一副無所謂的表情：“祝他找個女騙子，騙財騙色，最後讓他褲衩子都不剩一條！”

  ……

  連續一星期溫言都沒回穆宅，衣服蹭的陳夢瑤的，內衣是新買的。她每天會打電話回穆宅囑咐劉媽照顧湯圓，劉媽最初還問她回不回家，後來也不問了。

  周末她再次打電話回去的時候，劉媽唉聲歎氣的：“言言你再不回來湯圓要餓死了，你不在它好幾天都沒好好吃飯了，我之前怕你心情不好沒告訴你，今天它蔫兒噠噠的，我有點害怕，你要不回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