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二十九章 崔漁(一)
作者:木南之      更新:2020-06-01 14:53      字數:2127
  “玩偶山莊”四個字才從崔漁的口中脫出,毫無疑問便讓木小九等人驚詫的紛紛看向了他。

  三人怎麽可能想得到,崔漁居然與玩偶山莊之間還有著聯係?

  但是此時此刻,尚且不知道崔漁究竟與玩偶山莊之間有著怎樣的故事,畢竟像崔漁這種高手,如果真的是得罪了玩偶山莊,與天公子哥舒天為敵的話,本應該是被天公子做成了自己的“收藏”才對。所以很多話都還不好說。於是南羽星便幹脆點了點頭,應到:“這自然是知道的,怎麽?崔老板中毒的事情,竟然還能和玩偶山莊之間有著關係?”

  崔漁點了點頭,麵上露出了幾分說不上是追憶還是憤恨,也有可能是兩者兼有的神情“豈止是有關係?我體內的毒,便是被玩偶山莊的人下的。”

  “嗯?”南羽星有些不解的看向了崔漁,但是卻沒有接話。

  “唉……”崔漁歎了一口氣,開口將心中塵封已久的那段往事,向著三人娓娓道來。

  “我父親是朝廷中的一名悍將,早年也曾隨著先帝南征北伐,打下這壯麗河山。隻是在先帝登基後不久,他便因為舊傷複發而臥床不起。好在先帝仁慈,不但多次委派太醫為我父親療傷,還給我家賜了一大筆錢,也算是許了我家三代衣食無憂。”

  “隻是我父親本是一介武夫,那時臥床不起,他自己卻也沒有顏麵再留在京城裏做一個隻能終日躺在床上的富家翁,所以便趁著自己身體情況稍稍穩定的時候,帶著我和母親回到了家鄉。”

  “回到家鄉後,因為有著先帝賜下的金銀財寶,父親便著我去置辦了不少田地產業,委派給了信得過的親戚打理,以保證不會坐吃山空。”

  “等到這些都安排好了,父親便開始在家裏用口述的方式教我槍法。畢竟是習武之人,又有誰希望自己的一身武藝失傳呢?用我父親的話說,他的槍法雖然是自己在沙場上琢磨出來的,不是什麽家傳槍法。可是從今往後,這套槍法卻未必不能成為家傳槍法。”

  “那一年,我才剛剛十四歲。”

  “之後的七年時間裏,我一直都在跟隨父親學習槍法,父親一身所學,幾乎全都被我學了過來。或許是因為我在槍法上還算有些天賦的原因,隨著學的時間越來越長,我甚至還對父親的槍法做出了一些改良。”

  “我二十一歲那年,父親終究是沒能撐下去,但是因為一身所學後繼有人,也總算沒有帶著遺憾離去。”

  “我父親離世之後,或許是因為心緒激蕩的原因,母親也生了一場大病,從那之後,她的身體狀況便急轉直下,一日不如一日了。也正因如此,她開始越來越想看我早日娶妻生子,成家立業。”

  “前麵七年時間,因為癡迷武藝,也因為父親的嚴苛,雖然也有一些大戶人家上門商議親事,但基本都被我父親婉拒了。好在我家家境殷實,因此,為了滿足母親的心願,我那段時間基本上就是在打聽哪家還有未出嫁的女兒,然後便上門去提親。”

  “大概是在半年多之後,我成功與我已故的妻子家裏說成了親事,雙方選定了黃道吉日,便準備準備,成親了。”

  “有了孩子衝喜,母親的身體突然好了不少,我那已故的妻子又是個溫柔、孝順的性格,持家也很厲害。一直到我孩子降生的那五年裏,我家算是難得的過了幾年平平靜靜,幸福安康的日子。”

  “可惜好景不長,五年之後,我二十六歲那一年,先是前半年我夫人因為生育難產去世,隻給我留下了一個容貌與她有七、八分相似的女兒。隨後,後半年裏,我母親也又突發重病,在耗盡了我家近半的家產之後,還是沒能撐下去,去追隨我父親的腳步了。”

  “從此,我開始了與我女兒兩個人相依為命的生活。好在還有剩下的一半家產撐著,我們父女二人如果能從此按部就班的生活下去,就算她一輩子不嫁人,我倆也能衣食無憂的過完百年了。”

  說到這,崔漁的眼睛突然一紅。這個性格剛烈的男人竟是在談到自己曾憧憬的、和女兒下半輩子的人生時,突然流下了眼淚。

  “可惜的是,生活並沒能按照我的想法維持下去。”

  “那之後的十四年時間裏,我一直打理著家中產業,除此之外就是陪陪我女兒,練習槍法,繼續改進槍法。”

  “說來也是好笑,我一直練槍,一直練槍,練了那麽多年,可是我從來沒有跟人交過手。別說跟人交手了,其實我就連看別人交手的次數都不多。”

  “現在想想,那些年,如果我能早點接觸到真正的江湖、武林,早點了解到父親的槍法究竟有多了不得的話,說不定這一切的一切,都會與現在不同吧……”

  “十四年後,我女兒出落得愈發亭亭玉立,那時候也算是全城皆有耳聞的絕色美人了。加上我女兒乖巧懂事,音律、舞蹈、女紅都學的很好,我作為父親自然也是相當高興,甚至還常常與人吹噓我家女兒多好多好。”

  崔漁的臉上露出了帶著幾分自嘲,幾分悲涼的笑意“結果,卻沒成想,就因為我女兒名聲在外,加上我自己的吹噓,竟然給我女兒和我們家,招來了一場天大的禍事。”

  “就在我女兒十四歲生日沒過多久,一位臨城的大官竟然直接上門來提親了。而且還不是為子提親,是為他自己,向我女兒提親。”

  “這等荒唐事情,我怎麽可能答應?但是這人好歹是個官員,我也不敢多做得罪,隻能推諉說我女兒還小,我無親無故,這兩年隻想把女兒留在身邊多陪陪我。”

  “當時那官員還算是好說話,雖然所行這事太過荒唐,但是當我這麽與他說的時候,他倒是也表示了理解,然後便留下了一些禮物,帶著人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