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同人有男有女一樣，動物也分公母，分雌雄。這個世界上或許有不分性別，或者說有隻有一種性別的動物，但是木小九可以肯定，貓絕對不是其中之一。不然的話，他曾經養貓那麽多年的時光，大概都是大夢一場。

  可詭異的事就在於，家裏的那隻小破貓，那隻被他和狐小仙從外麵撿回來，取名叫做呆比的黑貓，居然雌雄難辨？？？

  木小九記得，剛把呆比叫回來的時候，呆比是一隻小母貓。可是沒過多久，有一次呆比吃了狐小仙的零食，而那天早上木小九給它鏟屎，卻發現它是一隻小公貓。

  那個時候，木小九還以為是自己最開始的時候記錯了。後來那幾天，他幾次查看，呆比也一直是一隻小公貓。他也就沒在意了。

  可是就在幾天之前，生死門求刀之行結束的那天晚上，他下線吃飯，呆比側躺在地上撒嬌，他無意間卻又發現，呆比居然又變成了一隻小母貓。

  他向來對自己的記憶力還是蠻有信心的，上一次呆比“變性”，他就覺得不對勁，查看了好幾次。可是現在，呆比居然又“變性”了？

  這事兒隻有兩個解釋，要麽是他又瞎又傻，要麽就是呆比不正常。

  那天晚上，他審問了呆比整整一個小時，可是呆比一直是一副懵懂的樣子，最後木小九也隻能不了了之。

  雖然這事他不了了之了，但是這個問題卻一直在他心頭徘徊，揮之不去。直到瘦馬那一尥蹶子，終於讓木小九一頭鑽進了牛角尖。

  就算瘦馬的不正常可以解釋為代碼錯誤、遊戲出了BUG，可是呆比呢？呆比這隻小破貓可不是遊戲裏麵的生物，而是他和狐小仙在現實世界裏撿到的寵物。總不能他真真切切的生活了二十幾年的那個世界也特麽是個巨大的沙盒遊戲吧？

  那這成什麽了？缸中之腦？

  有些事情不能想，越想，就越會發現一切的詭異之處。

  他曾在遊戲裏麵昏迷了五天，現實中也跟著昏迷了五天。這一點不值得懷疑，但卻有些令人詬病，因為當有人曝光出這件事的時候，遊戲公司的解釋是使用營養倉會將玩家帶入完全潛入遊戲的狀態，如果不想這樣的話，就用頭盔來玩遊戲。遊戲頭盔玩家無法做到完全潛入，在遊戲人物昏迷的時候，會被彈出遊戲，並且在昏迷結束之前不允許重新進入。這一點，在營養倉的說明書上有提到。

  乍一看，這好像沒有問題，可是仔細想一想，木小九卻突然有些細思極恐。

  首先，完全潛入這個東西，就算有營養倉的支持，想要獲得國家的同意也是很難得一件事。因為如此設置，很有可能會造成玩家的恐慌。所以，遊戲公司與其頂著得罪國家和民眾的巨大壓力來這樣設置，還不如取消這個設定，因為營養倉和遊戲頭盔的體驗是完全一樣的。更何況，雖然木小九跟狐小仙已經很久沒有關注過論壇和新聞了，但也知道現在很多民眾“反武俠”的呼聲已經越來越高。

  這又帶出了第二個問題，雖然武俠遊戲同樣有著超高的支持率，甚至支持者的人數遠比反對者多得多。可是這麽長時間以來，從來沒有任何官方的人發聲，而且這種情況自從遊戲開服超過一個季度之後，就一直如此。這麽長的時間，熱度如此高的話題***，官方既不誇獎也不批評，甚至連一句播報都沒有，這正常嗎？

  還有，由於境內一直沒有遊戲分級製度，所以這款僅對具有本國國籍的人民開放的遊戲是全民都可以玩的。可是這款遊戲的尺度一直都大得驚人。木小九甚至親眼看到過****的惡行，鮮血、碎屍等東西更是不用多說，這樣的一款遊戲，真的沒有問題嗎？如果有，為什麽直到現在，都沒有被查處或是警告呢？

  另外，這款遊戲逼真到了什麽程度？木小九覺得自己根本就看不出來這是一款遊戲，這也是為什麽他甚至有跟現實脫節的跡象的原因。這款遊戲，有時候真的會讓他認為，這是另外一個世界。然而，這又怎麽可能？要知道這款遊戲從一上線開始就是這樣，也從來沒有傳出過什麽BUG、修複、升級之類的問題。這個遊戲一直以來就保持著現在這個樣子，最多也就是取消幾個係統，增添什麽事件之類的。若不是有好友係統和玩家之間那種不同的飛鴿傳書的話，說這是一個真實的師姐絕對沒有任何問題。

  但是，在遊戲開服的前幾年甚至就那一年，都沒有其他哪怕一款虛擬現實遊戲問世，沒錯，一款都沒有。因為當時的技術，就連VR都還沒有完全獲得成功。而且，即便是在這兩年，也依然沒有一卷虛擬現實的遊戲問世，最多隻出現了幾款VR技術成熟後的VR遊戲，聽說體驗感被武俠這款遊戲甩出去了十萬八千裏。

  突如其來，這虛擬現實的技術完全是突如其來，沒有任何先兆，就像是憑空誕生的一樣。

  木小九以前就想到過這些問題，不止一次，但是他一直在刻意的回避。因為，他實在是太愛這個江湖，太愛這個遊戲了。

  但是當呆比和瘦馬這一現實一虛擬的兩個活生生的大“BUG”出現在他眼前的時候，他真的沒辦法再回避這些問題了。所以，他開始了對自己的提問。

  而現在，他發現不管是哪一個問題，他都沒辦法給出合理而自洽的解釋。

  木小九有些慌神了。

  他一揮手，幾道氣勁隔空擊出，封住了木道人、鍾離從南等三個人的聽覺，然後喃喃的對著瘦馬說道：“你，你們、這個世界……不，這兩個世界，究竟是怎麽回事？你們……究竟是什麽？”

  瘦馬抬起頭看了木小九一眼，又低下頭繼續吃起了草。

  “呼……”木小九吐出了一口氣濁氣，輕輕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