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祁一愣，挑起眉，“她有什麽可以想的？”

  我一鼓作氣，決定把話徹底說清楚。

  “我聽那古說，那個女怪物生成的幻像，是你最在意的人，當時那女怪物變成了葉婉婉的臉，所以我就……”

  我說完，抬頭看向容祁，就發現他的表情，竟然有幾分啼笑皆非。

  “所以你就覺得，我最在意的人，是她？”容祁無奈道。

  我臉一紅，咬著牙點了點頭。

  容祁輕笑一聲，低頭含住我的耳垂。

  我耳朵敏感，被他弄得酥麻，趕緊推開他，抱怨：“說正經的呢！你樂什麽！”

  “我是高興。”容祁在我耳邊低聲道，“高興你這麽容易吃味。”

  說著，他順勢吻下，冰冷的唇在我脖子上細密地留下痕跡。

  “你！”

  我又羞又氣，剛想罵他，容祁就突然埋進我脖子裏，開口。

  “不過舒淺，你應該信我。難道你覺得那個女怪物，會比我還清楚我自己的心？”

  我愣住。

  “可是……”既然要說，我決定說個痛快，“當年你就是因為葉婉婉才死……後來你也是因為葉婉婉，才化鬼……”

  容祁愣了一下，然後扯了扯嘴角，“你知道的倒是不少。”

  我哼哼了一聲。

  容祁低頭看我，正色道：“的確，當初我的確喜歡過葉婉婉，這九百年，我也一直執念於她，但現在，她對於我，真的隻是葉家人罷了。”

  容祁說著話時，一直看著我的眼睛，黑瞳裏沒有半點閃躲的神色。

  我怔怔，“可是你們當初分手，是因為你覺得她為了葉家殺了你，如果這是誤會……”

  我話還沒說完，容祁卻蹙眉打斷了我，“當初分手？”

  哦，我差點忘了，這老鬼可聽不懂分手是什麽意思。

  “就是解除戀愛關係……”我一板一眼地解釋。

  容祁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你以為，葉婉婉是我前女友？”他問，“就跟你和那個什麽劉子皓的關係一樣？”

  容祁說道劉子皓的時候，冰手還不忘在我腰間掐了一下。

  疼得我齜牙咧嘴的。

  這家夥，明明是我在問他話，怎麽又扯到我身上來了。

  “什麽叫我以為，難道不是嗎？”我揉著腰，瞪圓眼睛問。

  “當然不是。”容祁翻了個身子，躺在床上，將我摟入懷裏，“你以為我和你一樣，有這麽多黑曆史？”

  嘿。

  這男鬼還知道“黑曆史”這個詞？

  “你又狡辯。”我現在也懶得將自己的心思遮掩了，“上次也是，你還說什麽不知道葉婉婉是怎麽樣的人。你不想說就算了，幹嘛還撒謊。”

  我說道氣頭上，語氣有幾分衝，容祁沒答話，隻是低眸看我。

  我以為他是生氣了，有點緊張地抬頭，卻發現他眸裏隱著笑意。

  “舒淺，你醋勁兒還真不是一般的大。如果放九百年前，把你娶回家，一定是悍婦一個。”容祁輕笑起來，低首在我額頭上親了親，“但我就喜歡這樣的。”

  我原本是質問容祁的，沒想到他突然給我告了個白。

  我登時羞紅了臉。

  “你……回答我的話……”我強撐道。

  容祁這才正了正神色，對我道：“我沒騙你，我和葉婉婉不要說什麽前女友之類的關係了，說到底，我們活著時也隻見過三麵。”

  隻見過三麵？

  我目瞪口呆。

  我原以為，容祁和葉婉婉當年，沒有一段驚天地泣鬼神的戀愛故事，至少也該有一個言情狗血劇的標配，但怎麽都沒想到，他們竟然隻見過三麵？

  這也太少了吧？

  “三麵，你就喜歡上人家了？”我問，語氣裏帶著我自己都沒意識到的酸溜溜。

  我和容祁見三麵的時候，他對我那態度要有多冷淡就有多冷淡。

  切，果然無論哪個時代的人，都是看臉的動物。

  似乎看出我的小怨念，容祁低頭，咬住了我的臉。

  我疼得呱呱亂叫。

  “舒淺。”容祁這才鬆口，不滿道，“你又在胡思亂想什麽？我告訴你，不許亂想。”

  這男鬼也太霸道了吧，限製我的言行也就算了，現在思想都要控製了？

  “別扯這些了。”我皺起眉頭，“你還沒回答我，你三麵怎麽就和葉婉婉搞上……哦不對，看上人家了？”

  我沒想到，我為葉婉婉的事情，暗自神傷了那麽久，可此時和容祁聊起來，竟然那麽隨意。

  容祁依舊低頭在我肉嘟嘟的臉上啃著，漫不經心道：“第一次見麵，我救了她。第二次見麵，她救了我。第三次見麵，她殺了我。”

  容祁說得雲淡風輕，但我聽了，隻覺得暗自心驚。

  雖然隻見了三麵，但容祁和葉婉婉之間，竟然已經發生了那麽多？

  “那你……是什麽時候是喜歡上人家的？”

  “第一次見麵有些注意到她，第二次見麵，才喜歡上的吧。”容祁依舊神色淡淡，“那時候的她很特別，我從未見過這樣的女子。”

  “那時候的她？”我敏銳地注意到容祁的表達方式。

  “嗯。”容祁隨手將我的頭發纏在手裏玩，“第三次見麵時，我發現她和我之前見到的兩次，很不一樣。”

  “怎麽個不一樣法？”

  一直一臉無所謂的容祁，這才遲疑了一下。

  “沒事，你說吧。”我道，“你不說，我反而會胡思亂想。”

  大概知道我說的是實話，容祁這才緩緩開口：“之前兩次見到她，我隻覺得她好像不屬於我們當時的世界一樣，很特殊的感覺……但第三次見麵，便沒有這樣的感覺了。”

  我愣住，“怎麽會這樣？”

  “後來我才知道，當時她接近我，是有目的的。”容祁的臉色突然沉下來，聲音也驟然變冷，“葉家人知道我當時在調查他們，便故意派葉婉婉來接近我。”

  我目瞪口呆。

  之前我一直以為容祁和葉婉婉之間，是跟羅密歐與朱麗葉一樣，是相愛的兩人，不幸生在兩個仇恨的家族。

  可我沒想到，根本不是那麽回事兒。

  事實的真相是，葉家人處心積慮設下的陷阱，利用葉婉婉來施美人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