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呢？被分散了？”

  見他們齊齊麵色一白，低垂下頭，紀陳心裏已經猜到了個大概。

  他蹙眉，低聲問道，“荀淮人現在在哪？”

  郭元飛：“剛掉進了裂縫內，生死未卜，我正準備下去救他。”

  紀陳又問：“衛子洺呢？”

  見郭元飛抿唇不做聲，他深吸一口氣，似是在努力壓製翻湧上來的情緒，嗓音低啞地問，“走得可安詳？”

  “嗯。”

  郭元飛攥緊拳頭，彎腰去夠地上的繩子，“我下去救荀淮，天越來越低，待會壓到這座冰川的時候，光洞很有可能被堵死。你們先趕緊過去，不要再耽誤時間了。”

  他話說完，就聽“啪”的一聲，紀陳一巴掌扇在他的傷口上，痛得他狠狠一個哆嗦。

  “你……”

  回應他的，是紀陳一聲冷笑，“就你這樣逞能，別下去後人沒救成，倒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他推了郭元飛和呂超一把，“你們往光洞方向走跟夏芷他們匯合，救人的事交給我。”

  郭元飛上下打量他一遍，“你？”

  紀陳從後麵踹了他一腳，“至少我不老也不殘。還不快走！”

  郭元飛猶豫片刻，似是在權衡利弊，末了，鄭重朝他點了點頭，“那你當心，多留意周圍的冰錐。我在終點等你。”

  紀陳送走二人後，推了推眼鏡，斂起笑俯身朝下方打量，視線在觸及下方一動不動的荀淮時，不由凝重幾分，忍不住低聲喃喃，“從這裏到下麵至少也有三四層樓的高度，非傷即殘，人不會真有事吧……”

  他朝下方喊了兩聲，見沒有回應，心裏不由更著急了。

  他從背包翻出繩子，將一端纏在石塊上固定，另一端從冰崖扔了下去。

  然。

  他不幸地發現，這繩子長度不夠。

  而郭元飛等人已經走遠了。

  他懊惱地一跺腳，轉身追了上去。

  ——

  而另一邊。

  譚菱、楊舒、韓美華三人最先到了光洞下方。

  隨著穹頂不斷下壓，這光洞離她們僅剩一人多高。她們躍起時，指尖已能觸上邊緣。

  譚菱蹲下身子，拍了拍肩膀，“你們踩著我肩膀上去，先走。”

  “那你呢？”韓美華擔心地道，“我想等大家一起走。”

  譚菱搖頭，“情況變化太快，現在能走一個，咱們就賺到一個。這種時候的所謂團結，並不是要同生共死，而是拚盡全力讓自己活。你成功活下來，其他人身上的負重便會輕上一分。這個道理，懂麽？”

  韓美華吸吸鼻子，重重點頭，“懂。”

  她手臂被楊舒扶著，抬腿踩上譚菱的肩膀，“我，我有點沉。”

  後者沒說話，雙腿微微顫抖著緩緩站起身。

  韓美華雙手扒住了穹頂的邊緣，借著譚菱和楊舒的幫助，順利爬進了光洞。

  “我進來了！你們快——”

  在腳完全踏入光洞的那刻，韓美華雀躍的聲音戛然而止。

  楊舒收回視線跟譚菱對視了一眼，“她應該已經成功回去了。”

  她將身上的背包脫下，扔在腳邊，“我要是推托非要留在這，就是拖後腿了。譚菱，我背包裏還有不少裝備，留給你們取用。”

  楊舒說完，靈巧地向上一躍，攀住邊緣自己爬了上去。

  她回頭朝譚菱笑笑，“現實見。”

  ——

  小仙女們晚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