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驚呼出聲前，郭元飛搶先一步捂住他的嘴，將食指豎在唇邊，“噓。小點聲。”

  呂超被他嚇得一額頭的很汗，緩和片刻，才慢吞吞地壓低聲音道，“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郭元飛朝外麵一指，“有動靜，咱們一起出去看看，有個照應。”

  呂超心想他這麽個大叔不拖後腿就不錯了，還能照應什麽呢？照應也是是小年輕——哎，對，這屋裏不還有另外一個小年輕嗎？

  他下意識地將目光投向紀陳，卻被郭元飛不著痕跡地擋住了。

  “他這個傻白甜一遇到危險就喜歡大喊大叫，咱們就出去看看，悄悄回來。”

  呂超開始隱約覺得不對勁起來。

  據他的了解，郭元飛是那種凡事喜歡走在前麵，很有擔當的一個男人。這會兒不過是出去看看情況，為什麽要非要他陪著？

  更何況，郭元飛好像跟紀陳向來玩得不錯，沒理由單獨叫醒他而不叫紀陳啊……

  思及此處，呂超心底莫名一慌，身子往後縮了幾分，故意放大說話的聲音，想借此讓紀陳醒來。“要不算了吧。外麵太危險，我們就在房間裏躺著裝死，危險來了趕緊跑不就行了嗎？”

  郭元飛似乎有些急了，他伸手就去抓呂超的手臂，嘴上笨拙地撒著謊，“跟我去一趟，你不會後悔的！相信我！”

  “我憑什麽相信你，郭元飛，你是複製人吧！”呂超大吼一聲，光著腳就下了地，往門口衝。

  郭元飛卻是沒急著去追，而是略顯慌張地回頭看了眼一側的紀陳，確認呼嚕聲仍在響著，他也並未吵醒，這才微微放下心來，輕手輕腳地追了出去。

  門外。

  呂超一從房間出來，便被一根繩子牢牢套住了脖頸。

  那繩索掛在了一個小小的滑輪上，另一端一直連到牆麵轉彎處。

  繩索猛地從後方勒緊，讓他不得不將身體緊緊靠上牆麵，臉憋得通紅。

  一個女聲在不遠處響起，像是在著急，又不得不壓低聲音，“還差一點，大叔，你加把勁啊，別再折磨自己了！”

  譚菱探著腦袋，隔了一小段距離看著呂超痛苦得掙紮，麵色複雜地朝牆那邊的男人指揮著。

  而牆的另一側，另一個呂超正雙手緊緊攥著繩索，一隻腳蹬在牆麵使勁，手不知是因為過度用力還是過度緊張，而劇烈顫抖著。

  在二人不遠處，衛子洺舉著一根蠟燭，焦急地走來走去，不住盯著時間。人皮見到光朝他聚集了過來，衛子洺傾倒蠟燭，蠟油滴到人||皮上的一瞬，發出一陣灼燒般的聲響，緊接著那些皮竟是不敢再靠近一步。

  “你們抓緊，我去那邊放哨。”

  呂超掙紮的雙手終於無力地垂落下來。

  郭元飛點了支煙，大口抽著，沉默地目睹了呂超從掙紮至死的全過程。

  煙頭在黑夜裏明明滅滅，郭元飛吸了一大口，隨即扔到地上，用鞋底碾滅後，接住了呂超的屍體。

  “快，繼續走流程。”

  -

  房間內。

  在房門關上的那刻，紀陳的呼嚕聲也戛然而止。

  紀陳睜開眼，神色複雜地盯著房門看了好半晌。

  那扇門後，是呂超絕望又渴求生存的垂死掙紮。

  紀陳終是沒有動。

  隻是那雙眼又深又冷，像是一匹狼。

  ——

  小仙女們晚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