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子洺不明所以。就像是解一道推理題，他花盡心思卻不給他答案；像是看一場懸疑電影，他跟隨劇情推測半天卻不告訴他凶手是誰……他感覺心像是在被貓爪一下下抓撓，又癢又難受。

  他忍不住問：“你到底在等什麽？”

  荀淮許是因為占到了便宜，嘴角還泛著甜，頗有耐心地答道，“自然是等莫小蘭自己出來。”

  衛子洺：……你可能是在想屁吃。

  一群人吵吵鬧鬧了半晌。

  荀淮低頭看了眼腕表：11點58分。

  他偏頭，無需多言，跟夏芷一個眼神交匯，便明白對方所想。

  ——要來了麽。

  昨日夏芷觸發死亡條件，本應死於深夜，但因為意外被救，導致昨夜沒有玩家死亡。所以按照規律來看，今天變成莫小蘭的玩家，不出意外，應該是夏芷了。

  藍黑色石英表盤的秒針滴答過兩圈。

  “當，當，當——”

  十二點的鍾聲響徹整個校園。

  時間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

  等表盤上的秒針再次轉動時——

  紀陳詫異地“咦”了一聲，“大家怎麽跑到醫務室集合了？不是應該在活動中心麽？”

  他視線掃到荀淮衣襟上沾染的血跡，一聲大叫，“臥槽，老大，你受傷了？”

  荀淮循著他的視線低頭看了眼自己的外套，微微蹙眉。此刻他正坐在椅子上，麵朝著一個空空如也的床鋪。床單上還有些許幹涸的血跡。

  ……他好像突然記不起自己為什麽會坐在這了。

  “沒有受傷。”荀淮答道。

  “沒有嗎？”紀陳生怕他有什麽事，目光上上下下將他打量一遍又一遍，正欲伸手將他袖子擼起查看，卻被男人抬手給擋了回去。

  “你手髒，別碰我。”

  紀陳：……老大，就你那衣服，比我手髒多了好麽？竟然還嫌棄！

  “老大沒受傷，也沒人生病，那咱們上醫務室幹嘛來了？”紀陳費解地抓抓腦袋，“奇怪，我可能是昨晚上跟鬼聊了一宿天沒休息好，腦子有點轉不動……”

  “可能這裏比較安全吧。”衛子洺說著，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對勁。因為他記得好像是荀淮把他叫過來的，至於幹什麽，竟是怎麽也想不起來。

  荀淮的指尖伸入袖中，碰了碰纏著繃帶的手臂，若有所思。

  -

  而此刻。

  夏芷正好好地坐在床上，目睹著其餘人的言行，覺得有些好笑。

  原來如此。

  12點鍾聲過後，被選作莫小蘭的玩家不僅被從他人記憶中抹除，還會消失一段時間。下午2點的上課鈴聲響起，她才會徹底變成莫小蘭。

  夏芷伸手，在荀淮麵前晃了晃，他毫無察覺。

  她將手變為拳頭，玩笑似地朝他麵門擊去，男人卻像是察覺什麽似地，驀地朝她看來。

  夏芷動作一頓，看見他薄唇朝著她很輕地挑了一下。

  隨即開口，“走吧，去食堂。”

  紀陳附和，“好嘞，得趕緊去，要不然——”他突然頓住，到了嘴邊的話無論如何就是想不起來，末了，加上一句，“要不然學生下課，吃飯的人該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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