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介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他大叫一聲，猛地向後踉蹌兩步，狼狽地跌坐在血水中。

  偏頭看向聞聲而來的眾人，他吞吞口水，艱難道，“死……死人了。”

  夏芷微微皺眉，目光掃了眼地上的屍-體，隨即落向譚菱。

  後者因為震驚捂住嘴巴，突如其來的噩耗讓她一時手足無措，眼圈紅了紅，又似是想到什麽一般，咬唇垂下眸子，壓下情緒。

  夏芷見狀，眉頭鬆動幾分。

  “應該是羅文瑞開門出去觀望，結果反被偷襲了。”

  荀淮沉穩磁性的嗓音剛剛說完。

  就聽一陣刺耳的鳥叫響起。

  夜，結束了。

  夏芷率先開門，進了院子。

  她回頭望向屋頂，上麵僅剩下六隻知更鳥了。

  她轉身回房。

  剛走出沒多遠，身形便猛地一頓。

  “怎麽了，小朋友？”

  夏芷再次回頭。

  眉頭緊皺，低低吐出兩個字，“數量不對。”

  荀淮一愣，循著她的目光回頭，盯著那六隻鳥看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你說的是昨晚的數量？”

  夏芷點頭。“昨晚上麵是9隻鳥，但四合院內卻是7個人。說明那兩個人……還沒有死。”

  空氣靜默片刻。

  “我們白天進到那所房子的時候，沒有看見她們。是我疏忽了。”

  夏芷墨色眸光落向荀淮。

  清清冷冷的月色勾勒出他俊美無儔的容顏，纖長眼睫垂下，遮去眼眸內的情緒，明明嗓音平平淡淡，但她卻聽出了自責。

  “這不怪你。”

  夏芷手指捏了捏衣擺，似是想多說兩句安慰的話，可憋了半晌，卻憋出一句，“回去休息吧。等明天紀陳醒了，就能投票出夢了。”

  身形修長的男人望著女孩的背影，驀地輕笑了一聲。

  **

  翌日一早。

  紀陳神清氣爽。

  他感覺自己好像很久沒睡得如此踏實過了，就是四肢莫名地有些酸痛。

  他抻了個懶腰，坐起身來，掀開被子。

  入眼一片鮮紅。

  紀陳先是被嚇得一愣。

  緊接著，“嗷——”地一聲尖叫雞般的慘叫。

  所有人都被他這一嗓子給吵了起來。

  夏芷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伸手摸薯片。

  荀淮則是用被子蒙住了頭，繼續睡覺。

  紀陳聲音染著哭腔，“老大……大佬！你們快看，血，血啊！我該不會是要死了吧！到底怎麽回——”

  一個手機砸到他的臉上，荀淮發悶的嗓音裏明顯染著起床氣，“閉嘴。密碼1234，自己看。”

  紀陳吸吸鼻子，打開相冊。

  手機直接脫手而出。

  “臥槽槽槽，大早上的，看什麽恐怖照片啊！嚇死人了！”

  夏芷抱著薯片，含糊不清地說了三個字，“那是你。”

  紀陳的身體瞬間僵住，他緩緩回頭，不可置信道，“我？”

  下一瞬，他又衝到地上撿起手機，重新翻出照片，“這他.媽是我？！不可能！這真是我？臥槽！”

  頓了頓他又問，“那我昨天晚上……殺，殺殺殺人了？”

  見夏芷點頭，他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失魂落魄，甚至於擠出了兩滴鱷魚的眼淚。

  嘴裏默念，“阿彌陀佛，阿門，吾主安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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