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酒館
作者:孤雲落雪      更新:2020-05-30 05:53      字數:2130
  洛佩斯踏著昏黃夕陽鋪蓋出的陳舊石路悠閑的與影子同行,即便已經換上足夠厚重的衣物,但對於他來說,艾澤瑞托的秋天依舊稍顯寒冷,即便這裏和平而又繁華。

  他的目光在湧動的人潮中徘徊,形形色色的人聚集於此,又擦肩而過。能夠享受當下總歸是件好事,不論是一旁如似膠的熱戀愛侶,還是在酒館裏說著葷段子吃肉喝酒的豪邁傭兵。

  “哦,看看這間。”納爾塞抬起手指了指身前的酒館,似乎一時間內沒能想出什麽貼切的詞語來形容。

  “我是說。”他向洛佩斯點點頭,輕輕扶住了一旁的牆壁:“一間溫馨的酒館,洛佩斯。”

  洛佩斯的拐杖輕輕磕在酒館前的地麵上,而穿著清涼的妙曼侍者也隨之進入了他的視野之中:“看來,秋日沒能成功攻入奶農的農場。”

  “今天可不是什麽卸貨的好時機。”納爾塞抬腳進入酒館:“我隻希望她們不會被我的魅力征服,雖然我並不想提前付錢,該死的,堅持工作原則究竟多麽重要啊。”

  “隻要你不用你的笑容向她們發出攬客的暗示。”洛佩斯的目光變得有些鋒利:“順便停下由那幾枚叮當作響的可憐銀幣演奏的樂章吧。”

  “用不著這麽嚴肅,洛佩斯。”納爾塞拉開椅子坐在桌子前:“現實總歸是要我們與妓女暢談愛情的。”

  洛佩斯將拐杖輕輕放在一邊:“想來,你一定是擁有可憐的木屋與馬車。”

  “大抵,這是我總說女士優先的緣故。”納爾塞捏了一把屁股,笑著向路過的侍者要了兩杯阿特烈酒以及一杯水:“實際上,她們也總是說男女平等的女士優先。

  “我想,我需要來上一杯咖啡。”洛佩斯的目光轉向用棉布擦拭額頭落下的汗滴的酒館老板:“他們會向我提供這個服務嗎?”

  “隻要你肯支付足夠的金幣,洛佩斯。”納爾塞將路過的侍者攬進懷裏狠狠的親了兩口:“但在此之前,他們一定會開懷大笑。”

  “是少女銀鈴般的笑聲嗎?”洛佩斯拿起一旁的拐杖站起身來。

  “在我看來,更像該死的銅板晃動的聲音。”納爾塞鬆手放侍者離開,同時,用力拍了拍她的屁股:“至於讓其停止的唯一辦法,就是砍下他們的腦袋。”

  “用拐杖嗎?”洛佩斯慢慢走向櫃台,納爾塞則打開了侍者端上桌子的烈酒。

  “一杯咖啡,感謝。”他將左胳膊放上櫃台。

  “抱歉,我們這裏不提供咖啡。”酒館老板衝他點了點頭,目光卻在酒館門口與侍者之間徘徊。

  “不給我推薦幾款好酒嗎?”洛佩斯輕輕敲打起拐杖的邊緣:“酒館倒是經常會有人打架鬧事。”

  “啊,是啊。”酒館老板再次拿起棉布擦了擦額頭的汗珠:“如果不擅喝酒的話,我向您推薦這種夏爾葡萄酒,或者卡普酒,也是不錯的選擇。”

  “那就葡萄酒吧。”洛佩斯的目光從他單薄的背心挪移至他手中的酒瓶:“再給我拿一個木杯。”

  “好的,稍等。”酒館老板俯身鑽進櫃台的空隙,片刻後便迅速探出了頭:“你的木杯。”

  “看來你的運氣還不錯,洛佩斯。”納爾斯又與侍者纏綿在了一起:“我還以為這次又能逃上一單了呢。”

  “沒人會喜歡用拐杖逃單。”洛佩斯坐回桌子:“至少不會是我。”

  他把葡萄酒推給納爾塞,抬手拿起了裝水的杯子:“也很少有人會對殘疾人這麽關愛。”

  “下次再來這間酒館時,我應該把我這條腿鋸掉。”納爾塞咧嘴笑了笑:“如果他們不給我免單的話,我就要控告他們歧視殘疾人。”

  “如果到時你下不去手的話,我非常樂意效勞。”在他拉開椅子的之前,數十名衣著普通的漢子隨之落座:“好久不見,我們偉大的金幣騎士,納爾塞。”

  “哦,看看這是誰,親愛的搖錢樹。”納爾塞站起身給了他一個擁抱:“你最好沒懷抱著我會為之前的借兵付你金幣的念頭,查爾斯。”

  “當然,隻要你會為這頓晚餐付錢。”他拿過其中一杯阿特烈酒:“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位大概就是洛佩斯了吧?”

  “一位普通的獵人。”洛佩斯展現出笑容:“時常會吃不飽飯。”

  “哦,天主聖神。”查爾斯放聲大笑:“讓我們把這一杯敬給獵人。”

  “在我看來,這一杯還是先敬給我的銀幣吧,查爾斯。”納爾塞將口袋裏的兩枚銀幣拍在桌子上,然後仰頭將杯中的酒一口咽下:“我想,這一定夠付今天的帳了。”

  “該死的,我知道你想在重複一遍因為吃霸王餐而抱頭鼠竄的經曆,但那隻有你會喜歡。”查爾斯的笑容沒有片刻退卻:“即便抱頭鼠竄要比治理國家簡單的多。”

  “你應該好好回憶一下,究竟是誰跑在前麵,查爾斯。”納爾塞將路過的侍者抱在懷裏,手掌慢慢爬進她的胸膛:“你說,他像不像逃竄的老鼠,小甜心。”

  “嗯。”委婉的歌聲在桌子前響起:“你是指土撥鼠嗎,哦,我感受到你了,我的黑馬。”

  “該死,那是隻雄獅,甜心?”納爾塞拍拍屁股讓她離開:“看來我與你的意見有些不和。”

  顯然,納爾斯能夠得到的,隻有嫵媚的白眼了。

  “你怎麽不讓她說下去。”查爾斯輕輕拿起酒杯。

  “姑娘可不多,不能讓你把她殺了。”納爾塞鬱悶的看了一眼桌子上本應擺放著銀幣的位置:“一個小偷,該死的,你應該早些拔出長劍的,查爾斯。”

  “你真該滾遠一些,納爾塞。”查爾斯轉而向洛佩斯舉起酒杯:“我與你一樣,洛佩斯,實際上,很難有人能夠忍受一個成天隻知道發情的愚蠢的兔子。”

  “大多數時間裏,我都不討厭兔子。”洛佩斯端起水杯:“若是你嚐過兔肉,大概就能對兔子稍稍產生些改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