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浸月往前靠了靠，整個人都靠在了李宗煜的懷裏。

  “不是跟你說過嗎，生完孩子之後，對於生孩子之前的那些事情，其實已經忘記的差不多了，可能是得了某種怪病吧。”

  江浸月輕笑。

  李宗煜愣了一下，抬起手，輕輕的摸江浸月順垂下來的頭發。

  “真的嗎？”

  他最後在自言自語問了一句。

  江浸月抬起頭想要看他，結果在抬頭的瞬間，李宗煜已經低下了頭，慢慢的親吻著她。

  “真後悔那個時候沒有大張旗鼓的找你，或許那個時候我不那麽謹慎，我們之間後來就沒有這麽多的事情了。”

  李宗煜聲音越發的輕。

  江浸月臉已經紅了起來。

  “其實，唐慶吧……是在那個之前。”

  她自己說出來都有些不好意思，或許是那時候原主年少，跟一隻小白兔一樣特別容易被騙，所以被唐慶那個痿男三言兩句的撩撥，就深陷其中，以為深情無比。

  “幾歲啊。”

  李宗煜不止不休。

  江浸月也不知道這個時候是不是應該笑，好一會兒才說道。

  “十……十二歲吧…”

  李宗煜手指已經勾入了她的衣襟，昏暗裏麵能夠聞見他呼吸間，睡前喝的那盞清茶味道。

  “還那麽小。”

  李宗煜默默地說了一句，之後似乎有些生氣，又有些不甘心。

  也不知道到底是在罵誰，教養這麽好的人突然來了一句。

  “真是一個王八蛋。”

  “…”

  江浸月也不知道他這個王八蛋到底是誰？勉強就先猜著是唐慶，但是唐慶那個人吧，用王八蛋這個詞來形容我已經算是很客氣的了。

  “嗯，真是一個王八蛋。”

  江浸月應和了一句。

  有淡淡的茶香，縈繞在兩個人之間。

  跟他身上特有的奇異冷冽味道融合，似乎格外的好聞。

  江浸月覺得自己整個身子都燒了起來。

  “可以嗎？”

  李宗煜問是問了一句，不過也沒有真的想等江浸月回答，整個人已經剝了衣褲貼了上來，唇齒在江浸月的胸前流連。

  江浸月抿著嘴，昏暗裏半眯著眼睛，隻感覺眼前都是光彩琉璃，光影朦朧裏，透過窗戶縫往外看，是漫天的星河。

  思緒逐漸混亂起來。

  李宗煜輕輕地說了一句。

  “我會慢一些，可能剛開始會有些不適應。”

  他的聲音裏有疲累之後特有的溫軟，此時此刻就在耳邊聽著，明明說著這種還算是正常的話，竟然有了一絲絲調情的意味。

  江浸月麵紅耳赤。

  比京城更要北的地方，還停留著大漠特有的極端溫差，白日裏覺得還好，一旦進了夜晚，就有了些涼意。

  屋內的洗澡桶和水早就被李宗煜端到了外麵去，即使是這樣，也覺得到處都潮濕的厲害，兩個人輾轉在被子裏麵，竟然也都流了汗。

  江浸月覺得手心裏都是水，有些難過，又有些歡愉，聲音跟著輕輕的低吟。

  李宗煜不敢貿貿然地掀開被子，怕她受涼，動作卻幅度大了一些。

  像是突然開發了某種新的地帶，江浸月低吟的支離破碎，整個思維已經連貫了不起來。

  ……

  這麽斷斷續續的已經入了深夜，李宗煜最後是真的老實了，拿了藥膏，借著窗戶縫外透進來的月色，指尖沾取，輕輕的給江浸月塗抹腿上已經腫起來的地方。

  江浸月昏昏沉沉的，就聽見李宗煜似是而非的說了一句。

  “還好。”

  “嗯？”

  江浸月有些迷糊，臉也有些紅，朦朦朧朧的看向了李宗煜，一時間不知道他說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李宗煜抿嘴笑，慢慢的說道。

  “還好，幸好遇見你的時間足夠早，剛剛真的覺得自己遇見你的時間太遲了。”

  “還要多早……”

  江浸月基本已經沒有什麽思考的能力。

  嘟囔了一句，翻了個身跟李宗煜小聲的說道。

  “快睡吧，明天早上應該要很早就起床了。”

  說完，她側過臉，慢慢的好像進入了一種迷蒙的夢境。

  李宗煜把藥膏收了起來，在回過身的時候，幫江浸月把被子卷了邊，防止他夜裏麵踢到了被子，受了風寒。

  再睡下來，直接就攬住了她，似乎要把江浸月整個人都揉進了懷裏才好。

  江浸月模模糊糊的，突然間就明白了李宗煜剛剛說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翻了個身，把臉貼到了他的胸口上，聽著他節奏分明的心跳，低聲的笑道。

  “李宗煜，你吃醋了。”

  “……”

  “是啊。”

  李宗煜直截了當的承認，之後還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江浸月靠著李宗煜的胸口，睡意倒是一點一點的沒了，整個人清醒了一些，說話的思路也就清晰了。

  “其實一點也不早，不早不晚來得剛剛好。”

  “嗯？”

  李宗煜抱著她，用下巴輕輕蹭著她的頭頂。

  江浸月被弄得有些癢，輕輕地笑了聲才說道。

  “你如果早了一些……”

  那就不是我了。

  “我那個時候還有跟小侯爺的婚約，心裏麵又記掛的自己那個破銅爛鐵一般的表哥，這麽早的遇見你連心動都不敢。”

  李宗煜笑。

  江浸月繼續說道。

  “如果是晚一些碰見你，我都兩個孩子沒了著落，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該去往哪裏，那時候大仇沒報，想要保護的人保護不了，那才是最糟糕的境遇。”

  幸好遇見了李宗煜這個大腿子。

  江浸月一邊說著，腦子裏竟然突然想起來她與他的大婚。

  那個時候兩個人都好生澀呀，她也確實是夠笨的，李宗煜模模糊糊說了多少暗示的話，結果她偏偏跟個聾子一樣，什麽都聽不見。

  成親那日，李宗煜應該是高興的吧？

  甚至那天晚上還說出了以後要好好相處要慢慢來的這種話。

  現在想起來他好像對她一直都是這樣的態度，小心翼翼的嗬護著，生怕她有一絲一毫的不適應，或者有一點點覺得自己受了委屈。

  想著想著，江浸月便笑了出來。

  李宗煜感覺到了她的笑意，還沒來得及開口問江浸月到底在笑什麽，門口竟然響起了敲門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