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考……走了！

  他以為襄垣已經死亡，因此，將偌大閣樓搬了幹幹淨淨之後，瀟灑的揮了一揮衣袖，飄然離去。

  在他離開斷生劍空間的那一瞬，原本臉上的猥瑣和雙眼當中的拔毛綠光，卻是瞬息消失，使得姬考立即再度化身那個年輕而英俊的青年。

  此刻，遠遠看去，在襄垣眼中的姬考，劍眉星目，臉上帶著淡淡溫和的笑意，方才一雙眼眸之中的貪婪綠光，卻是化作了一股熱情和激昂。

  在他離開這處空間的同時，大風吹過，他白衣飄飄，說不盡的瀟灑，隻是隨隨便便那麽舉步離開，襄垣心中，卻是忽然有一種從內心中敬服的感覺，看著姬考，好似看到了當初的……大哥蚩尤！

  這一瞬間，仿佛隻要姬考說一句話，自己便是跟著他縱橫天下，鐵血沙場也是心甘情願了。

  隻是，須臾過後，襄垣就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看著自己的寶閣被刮地三尺之後的殘基，惡狠狠的罵道。

  “嗎的，這種人，不能惹，絕對絕對不能招惹！狗曰的，和這小子比較，老子倒不像是魔族之人了，這小子才是真正的狠角色！”

  襄垣活了千年，雖然是一直以魂魄之體，隱匿在斷生劍當中，但是他見過的狠角色，太多太多了。

  可是，縱觀千年來襄垣見過的所有家夥，都沒有一個能夠和姬考比擬的。這狗曰的，正經起來道貌岸然，背地裏卻是無恥至極，實在是一個天生做大事情的料。

  便在此時，被襄垣擒住的柏鑒，卻是突然淡淡開口道：“怎麽，你也心驚陛下的風采？”

  “哼！”

  襄垣冷哼了一聲，雖然心中的確被姬考離開之時的那一抹驚豔背影所折，但卻還是嘴硬，不願意承認。

  柏鑒早年間跟隨姬考的日子很長，自然見識過諸多姬考的事跡，也看到過很多心高氣傲之輩，先前不服姬考，最終卻是被姬考的魅力所折服，當下笑道。

  “十六年時光，匆匆而過！當年，這年輕的陛下，不過是有著銳意衝殺的年輕人。可如今，十六年過後，陛下居然已然如此沉穩！”

  “沉穩？”

  襄垣冷笑，嘲諷道：“他也算沉穩？隻不過是個卑鄙竊取老子法器的小人罷了。這樣的貨色，如若出生在我大哥的年代，指不定會死得多慘！”

  言語當中，襄垣好似已經接受了蚩尤已經身死的消息。

  畢竟，蚩尤已然千年沒有了蹤跡。

  柏鑒搖頭，笑道：“不，你太小看陛下了！千年之前，乃是你魔族最為鼎盛之時，即便元始天尊那些老不死的紛紛出山，加上我人皇伏羲一起，也是抵擋不住你大哥蚩尤之威。

  不過，如若陛下出生在那個年代，那麽……或許天底下，便是沒有蚩尤之名，也……也沒有伏羲大帝。有的隻是……秦皇姬考！”

  襄垣聞言，身軀立即一震，吃了一驚。

  他知道，柏鑒這小子，乃是伏羲帝麾下總兵，心中極為崇拜伏羲。可是，此刻從柏鑒的言語來看，這所謂的秦皇姬考，在他心中，地位甚至還在伏羲之上？

  頓時，襄垣驚訝的問道：“這……這怎麽可能？”

  柏鑒朗聲一笑，開口道：“可能！你要知道，現在陛下的敵人，是元始天尊、通天教主、太上老君三位頂級聖人，外加女媧娘娘，現代人皇紂王，和勢力不輸於紂王一脈的西岐姬發。

  除此之外，神州大地，陛下的敵人太多太多，幾乎每一個諸侯，都可以說是陛下的敵人。

  可……即便如此，陛下也是從當初的孤身一人，從朝歌紂王麾下脫困，一人一兵，走到今天，建立了偌大秦國，打得姬發和紂王等輩，一個個苦不堪言。

  如此手段，試問……蚩尤能夠做到？嗬嗬，反正當初的伏羲大帝，卻是沒有如此陛下的如此風采！”

  襄垣聞言，臉色變了一變，強笑一聲，辯解道：“這能說明什麽？這隻能說明那姬發、紂王等輩，實力太弱，讓這姬考鑽了空子而已。”

  “空子？”

  柏鑒聞言大笑了起來，朗聲道：“如若說紂王、姬發不行，可是元始天尊等聖人之輩，總做不得假了吧？

  當日，陛下乘朱雀神獸，在元始天尊座下大弟子南極仙翁襲殺之下，破空殺入昆侖山玉虛宮，火焚群山，燒毀宮殿。”

  “火焚聖人？”

  襄垣聞言，嚇得身軀一抖，聖人之威，那可是強大得連蚩尤都要忌憚萬分的貨色，想不到方才那拔毛姬考，竟是有如此膽量，實在是讓人刮目相看。

  柏鑒一笑，點頭開口：“沒錯！陛下天縱奇才，驚才絕豔，乃我柏鑒生平僅見。當時，秦國勢力尚弱，元始天尊忌憚陛下人皇之氣，因此才派座下大弟子南極仙翁出手。

  那南極仙翁，戰力雖不是奇高，但亦不是當初的秦國所能抵擋。可是，麵對他之神威，陛下卻是孤身一人，仗劍乘獸，直衝入了玉虛宮！”

  “就……就他一人？”

  襄垣此刻，屬實是震撼到了極點，失聲問道。

  “不錯，就陛下一人！我還記得，當年陛下白衣如雪，劍碧如水，坐火鳥破天而上，縱入敵營，長笑不已，直衝進道家頂級聖地之中，縱橫廝殺，勢不可擋。嘖嘖，嘖嘖，真是英雄了得！”

  言語當中，襄垣終於是點了點頭，臉上露出濃濃的驚佩之意，開口道：“此人果然厲害，膽大包天，那……那後來如何？”

  “哈哈……”，柏鑒大笑，頗為自豪的言語道，“元始天尊看到陛下殺入老家，自然是又驚又怒，慌亂之下，竟是舍棄了他的道宮不要，慌忙逃命！”

  “厲害，厲害……”，襄垣點頭，長長出了口氣，歎息道：“想不到如今的年前一輩之中，竟然還會有這等英雄人物！唉，柏鑒兄，方才你怎麽不早說？此刻聽聞你這番言語，襄垣我倒是極為想結識一下這秦皇姬考！”

  柏鑒聞言，卻是突然笑了起來，開口道：“襄垣兄，陛下求賢若渴，若是你能現身投靠，陛下自然歡迎無比。再者，曾經蚩尤麾下的誇父，刑天等輩，眼下都已經被陛下複活。如若可能的話，陛下說不定也能複活……”

  說到這裏，柏鑒沒有繼續說下去了，他知道襄垣是聰明人，點到即止便可。

  話語未落，襄垣眼中有光芒亮了起來。下一瞬，他微微抬手，束縛住柏鑒的法器便是脫落。

  須臾過後，他長歎一聲，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