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論呢？”柳芽又問。

  “結論是，繼續上山，別的走著看。不過上回部隊的人就透露了一些話，種子肯定還是供應的，具體數目不好說。但是呢，今年這個種子這樣，就算是政府，如今也不敢保證發芽率。村裏主要是討論這個，如今也沒什麽結果。過幾天再開會。”

  “咱們用山貨換糧食是可以，但是如果大部分地方都沒什麽糧食的話，換什麽呢？”柳芽點頭。

  “是咱們這特別不好罷了，下麵還是比咱們好。糧食還是飽滿的。你看謝班長他們拿來的米不是很好嗎。雖然比起以前，似乎是小了一點，但是味道口感都沒差。至於小，我估計是沒有肥料的緣故吧？”蕭宸道。

  “也可能吧。”柳芽看周誌高。

  種地這事，他倆真不行。

  周誌高點頭：“肯定。這沒有肥料的地本身就不出什麽糧食，慢慢養吧。隻是家家戶戶要吃飯呢。”

  “如果想不到辦法，就隻能明年多種土豆紅薯了，這個用的時間短，也能飽腹。先頂著。”柳芽道。

  一邊說著，一邊擺開了飯菜。

  酸白菜豬肉土豆燴菜。

  主食米飯和饅頭。

  又炒了一盤豬肉，紮實的一盤。

  拍了黃瓜，還有個西紅柿炒蛋。

  倆孩子也餓了。

  “吃飯，邊吃邊說吧。”馬芬道。

  大家應了，今天擺在客廳裏。給大家擺好碗筷，馬芬道：“都好好吃，不許客氣。”

  幾個孩子忙都點頭。

  這酸菜是下雪之前醃的，去年大白菜長得也不好，主要還是暖棚裏的。外麵的簡直了，太小了，還瘦。

  西北醃製大白菜生醃製和煮過兩種。味道略不同，但是總體都是很好吃的。

  自己醃製的幹淨，酸湯也不會是別的東西。

  這樣的酸菜吃起來自然更好吃，豬肉也是自家的，配在一起，別提多香了。

  幾個孩子想客氣來著，吃著就停不住。還是給幹完了。

  那叫一個風卷殘雲。

  黃昏時候，馬芳一家終於回來了，昨天他們走的時候也是一早天蒙蒙的就走了。

  所以倒是沒叫太多人知道。家裏也都還好。

  如今畢竟交通不便，能帶回來的就是首先糧食，昨天就帶來了。

  其次就是衣服和被子和一些鍋碗瓢盆之類的，還有兩個孩子的東西。

  今天是拉著兩個大平車回去的，李建國一個，馬芳和閨女一個，馬芬家沒叫人跟她去。

  基本能用的都拉回來了，暫時拉不走的也不管了。

  再回來，馬芬才帶人去他家跟張羅了一下，她還是不怎麽熱情，也不叫姐姐。

  但是該做的也做了。

  收拾的差不多，燒上了火，兩個屋子燒起來。

  今晚就能住人了。

  馬芳要準備做飯，馬芬就帶著自家孩子走。馬芳也沒攔住。

  等走了，馬芳歎氣：“她是還怨我呢。”

  “怨你就慢慢解決，如今住的近，時常見。他家人少，咱們多幫襯。”李建國道。

  馬芳點頭。

  另一頭，姐姐李玲玲正在問兩個弟弟這一天吃了啥之類的。

  聽說了這幾頓的待遇，她歎氣：“那完了，今晚你們夥食就下降了。”

  倆弟弟忙說沒事。

  “冬天是沒辦法，等暖和了，咱一家勤快點，不愁沒活路。”李建國如今對新生活充滿了信心。

  他們村離著山遠，山上的東西不好弄。

  如今這長興村離著近呢。

  他們倒是不知道柳芽還包了山，隻是知道離得近。

  接下來幾天，馬芳每天來走走，剩餘時間都在忙自家。

  雖然周二家才走不久，總歸不是自己住的地方，不合適的多了去。要慢慢收拾的。

  不過她也沒來幾天，天氣就又變化了起來。

  如去年一樣，一早起就是大霧。

  十分濃重的大霧，能見度……基本就是沒有能見度。

  柳芽順著台階走，去給張嘴獸們喂食。

  男人們趁早把暖棚蓋起來了。

  估計跟去年一樣，晚上直接降溫，門縫都凍住了。

  兩隻狗視線也受限了，但是卻像是玩遊戲一樣，汪汪叫著在霧氣裏亂跑，時不時還撞到啥東西上。

  更大的降溫比預計來的還要早一點，這回，基本上是看著霧氣漸漸撲在比外界暖和的屋子表層，然後漸漸凍上了的。

  兩隻狗已經結局了個人問題，出不去就在這邊暖和的地方站著看外麵，隻是玻璃漸漸就看不見了。

  到了晚間的時候，氣溫直逼零下七十度。

  今年最冷的時候終於漸漸近了。

  出不去也不著急出去，就做屋裏的事。

  反正總能找到活幹。

  日子一天天過去。

  部隊來人，得知這村裏多了幾個人。登記過是哪裏來的。這邊加上，那邊減去就是了。

  反正物資還是那麽些物資。

  有了去年冬天做對比，今年這個冬天過的輕鬆多了。

  今年也比去年穩定一點，至少沒在冬天出現三十度的高溫。

  還算是比較正常，倒是有那麽幾天溫度到了零上，也就零上幾度。

  大家有了前車之鑒，是完全不敢外麵多停留的。生怕忽然凍死。

  快到了過年的時候，柳芽家要殺豬了。三頭全殺。今年羊還小，所以不殺羊了。

  但是最後家裏人一致決定，鵝沒殺，而是叫謝班長他們帶走了。

  他們更需要，換的是一台小型發電器，畢竟家裏這個用了這麽久，有時候不好用了。

  雖然隻是夜晚照明而已，但是缺了還是不習慣。

  至於山上原本的高壓線用的大型發電器，暫時都收著呢，也不好不叫人上山了。

  謝班長答應的很是痛快，估計也是想著還有後續。

  回到當下，殺豬的這一天，還是叫周忠殺。

  今年沒急著叫人來換豬肉。倒是周誌強一家，馬芳一家都來了，還有三爺爺家。

  殺了之後，按照以前說好的一家一斤豬肉分好。

  當然不能全村給。

  周家莊這邊，基本連著親，是要送。

  曹家凹那邊，是柳芽奶奶娘家，也有幾門親不能不送。

  韓家梁子這邊，村長家五斤，還有那麽一兩家也要送。

  就差不多了。

  這邊殺，那邊家裏孩子一起出動送。

  說的是柳芽和蕭宸就不辦婚禮了，今天就當是辦了，給大家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