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凡，我覺得做醫生好危險啊！”

  “為什麽這麽說？”

  “昨天晚上，京城一間醫院的一個主任醫師被患者家屬砍傷了。”

  “然後呢？”

  “然後就相救無效去世了。”

  “……”

  “你就好好賣藥就好了，不要給人看病了，好不好？”

  “嗯，我會注意的，沒把握的就說自己學藝不精，讓對方另請高明。”

  “可是那個主任是把病人從閻王手裏搶回來的，還是被病人家屬砍傷了。”

  “……”

  “所以啊！還是不碰的好。”

  “有些人啊！就是這樣，當你為他做到合格程度，他就埋怨你為什麽不做到良好，到了良好，又責備你為什麽不夠優秀？總之永遠希望你做得更好。”

  “所以你決定不給別人看病了？”

  “不是啊！話說，京城那邊有沒有病人介紹給我啊？”

  “哼！不理你了……”

  “要不我們換個話題吧！比如京城有沒有公子哥看上你了？”

  “有啊！好多呢！你再不給我答案，我可能就要跟人跑了。”

  ……

  鄧非凡躺在躺椅上，拿起茶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9號被他像喝水一樣一口喝光了。

  跟甄可愛打了大半個小時的電話，鄧非凡說得都有點口幹舌燥了。

  自從甄可愛的去了京城，兩人每天就會打一通電話，一開始還鄧非凡主動打的，後來就是甄可愛一直打給鄧非凡了。

  大豬蹄子嘛！鄧非凡跟甄可愛打了幾次電話之後，之前在醫之書裏不知存了多少年的思念，就已經消耗的七七八八了，所以鄧非凡沒有主動打給甄可愛了。

  以前鄧非凡都沒有打過電話給甄可愛，這回可把可愛妹子樂壞了，那主觀能動性跟坐了火箭一樣飛速上升。

  鄧非凡倒也不會覺得厭煩，兩人現在的感覺，其實有點像剛剛熱戀的小情侶，就是鄧非凡表麵上是不承認的。

  關於甄可愛提到的問題，鄧非凡不是沒有考慮過，他自從上了大學後，因為專業原因本身就對這方麵的事情比較關注。

  幾年下來，多多少少也從新聞，或者是老師那裏聽說這些事情，甚至想過什麽《醫生逃生自救方法100種》之類。

  比如說曾經聽老師說到過的，見情況不對先脫白大褂、辦公桌要麵向門口、有精力可以學些自衛術之類的。

  雖然老師上課時半開玩笑這樣說的，但是鄧非凡記得比專業知識還清楚。

  開玩笑，要是自己的小命都不保了，還要他去救人，拿什麽去救，灑了一地的鮮血嗎？

  學醫本來就不容易，要培養一個主任醫師級別的醫生，需要個人投入大量的時間和精力，搞不好還會提早步入中年脫發階段，而且還消耗了不少國家資源。

  然後哪天有人一個不爽了，“哢哢哢”就給砍了，找誰說理去。

  所以鄧非凡每次聽到這類的消息，都感覺心底發寒，以前他也沒有仔細探究過，究竟是什麽讓他堅持下來了，選擇了這麽個高危職業。

  不過現在鄧非凡，是因為有小目標“攢夠10000信仰值”，然後就可以開啟他的神級透視了，就能夠幫小姑娘仔細地檢查身體了，果然還是為了人民！

  不過經甄可愛這麽一提，鄧非凡覺得還是很有必要有自保之力的，他正在練習的太極就不錯。

  太極真正熟練了，可不僅僅是養生保健的作用，不是公園裏大爺大媽那樣，看起來沒什麽殺傷力。

  大學時，鄧非凡的一位體育老師，打起太極來可快可慢，可柔可剛，攻守兼備。

  讓當時上課的小夥伴都非常羨慕，上課都比平時精神了許多，特別是男生。

  這輩子估計都沒有抬手山河崩碎、星辰湮滅的玄幻可能性了，要是能成為金老筆下的武林俠客也挺不錯的，能到掃地僧的級別是最好了。

  所以鄧非凡決定明天開始，就不打八段錦了，改練太極，他現在也勉強記住動作了。

  於是鄧非凡便想拿出醫之書，再複習一下動作，手剛伸進大短褲的口袋，就被人拉住了。

  然後就是讓他感到十分熟悉的一幕。

  孫大爺扯著他一隻手，就往把他拉進了藥房。緊接著就是一個老婦人走了進來，鄧非凡還沒看到人，心裏就有答案了。

  看老婦人的樣子，臉上血色倒是恢複了不少，這才兩三天過去了，鄧非凡都沒想到這藥效果這麽好，好到他感覺老婦人連氣質都變了。

  “孫大爺，你這是……”

  “來不及解釋了，你孫大媽就要跟過來了，我先把她引開，你先給看看，等一下我就回來。”

  沒等鄧非凡說完，孫大爺就跑出了藥房。

  “您好，您現在是還有什麽不舒服嗎？”

  聽到鄧非凡的問題，老婦人先是有些疑惑，隨後似乎又想通了。

  “我最近一到晚上就會發熱，早上又會自己退下來。身體總是覺得酸痛，喉嚨也不太舒服，會覺得口咽都很幹，晚上睡覺不太睡得著，有些煩躁，還經常做夢。手心腳心有時還會覺得熱。”

  鄧非凡有些納悶，這怎麽跟前兩天症狀由不太一樣了，這也不是服藥後應該有的現象啊？

  “胃口和大小便怎麽樣？”

  “胃口一直不太好，一次吃不進太多。大便比較幹，大概兩天才一次的樣子，小便挺黃。是不是上火了？”

  “先看看舌脈再說。”

  舌紅、無苔、舌根部微黃，脈細數。

  這怎麽就從血虛變陰虛了？診斷的結果，與鄧非凡之前對服藥後的預期不一樣。

  “不應該啊？”

  “什麽？”

  “沒什麽。之前您有按醫囑服藥嗎？”

  “有啊！”

  “那這樣，之前的藥不要喝了，我給您開個新的方子。”

  “之前的藥感覺沒什麽效果，很早就沒喝了。”

  “……”

  鄧非凡感覺有些受傷，就兩三天的事情，居然很早就沒喝了，他感覺自己的醫術受到了質疑。

  不過也有些慶幸，幸好沒怎麽喝，按現在這個情況，還真不太適合喝當歸補血湯。難道是之前辨證錯了，不然怎麽一個虛證變化這麽快？

  這次，鄧非凡給老婦人開了清骨散加味，注意事項跟上次沒多大變化，還是6劑。

  “醋鱉甲、玄參、地骨皮……”

  “您還認識這些藥呢？”

  “年紀來了，毛病多，看病多了就認得一些藥了。”

  ……

  沒聊多久，孫大爺就回來了，這次倒是沒有鬼鬼祟祟的了。想來應該是把孫大媽給支遠了吧！

  結了藥錢，孫大爺就領著他的老妹兒走了。

  走到門口時，還回頭對鄧非凡說：“小鄧啊！小青說讓我謝謝你，上次的藥效果不錯。”

  然後跟身邊的老婦人說了一句：“走吧！小紅。”

  留下鄧非凡一人，在藥房中淩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