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再臨周家
作者:呂顏      更新:2020-05-29 00:08      字數:9229
  汽車喇叭聲響成了一片,四周的路人也都呼啦一下圍攏過來。

  “打電話叫急救車。”邋遢大叔說了一句,快步上前脫下t恤摁在了韋曉麗汩汩流血的腰側傷口上,另一隻手將她頭微微托起,讓她可以順暢呼吸。

  “嗚。”韋曉麗身體痛苦的抽搐著,嘴巴裏再次溢出鮮血來,眼神已經開始渙散,呼吸越來越微弱。

  “小棠,你摁住傷口。”邋遢大叔神色凝重了幾分,等方棠按住韋曉麗腰側的傷口後,立刻給她進行了心髒複蘇。

  醫院的救護車來的很快,急救醫生看到有人在進行急救時,心裏咯噔了一下。

  可快步跑過來一看,發現邋遢大叔的急救措施都是正確的,懸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交給我們來處理。”

  五分鍾不到的時間,韋曉麗已經被送上了急救車,撞人的司機和車輛也被暫時扣押了。

  方棠和邋遢大叔一身鮮血的回到西街口,蔣老爺子三人嚇了一跳,秦老更是快步上前急切的開口“這是怎麽了?”

  “秦爺爺,我和常大哥沒事,不是我們的血。”方棠回了一句,一旁邋遢大叔也將事情經過大致說了一下。

  “先去洗個澡換身衣服。”蔣老爺子明白的點了點頭,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不過人老了,寬容許多了,蔣老爺子終究希望韋曉麗沒事,畢竟也是一條鮮活的人命。

  等方棠和邋遢大叔離開之後,一旁秦老擰眉開口道;“讓韶搴查一下,是不是真的是意外。”

  雖然韋曉麗是在方棠和邋遢大叔麵前出的車禍,也是她自己突然衝出馬路被車撞傷了,但牽扯到方棠,秦老終究不放心。

  “若真是歐陽家和羅家部署的,那這兩家也真的該好好清算了。”袁老聲音裏多了肅殺之氣。

  就因為爭風吃醋就敢草菅人命,這樣的家族現在不清查,難道還等著繼續作惡下去?袁老脾氣再溫和那也是有底線的。

  !分隔線!

  入夜,臥房右側的落地燈依舊散發著柔和的光芒,靠坐在床上的蔣韶搴合上文件,轉頭看向睡在床裏側的方棠。

  輾轉反側了半個多小時也沒有睡著,方棠抱歉的看向蔣韶搴,“我打擾到你了?”

  長臂伸了過去,蔣韶搴將人抱起來擁在懷中,低頭,輕柔的吻落在方棠的頭頂上,“韋曉麗的事情常鋒已經派人去調查了,最遲明天就會有結果,她的死和你無關,你不用自責。”

  靠在蔣韶搴的胸膛上的方棠愣了一下,清冷的嗓音在臥房裏幽幽的響了起來,“我沒有想韋曉麗的事,我隻是有點擔心明天古畫的上色修複。”

  這一次輪到蔣韶搴怔住了,傍晚的時候韋曉麗沒有堅持到醫院就死了,方棠一晚上都有點心不在焉的。

  上床之後又折騰了這麽久都沒有睡,蔣韶搴以為她是因為韋曉麗的死,畢竟人是死在小棠麵前的。

  可看著回過頭的方棠一臉糾結之色,蔣韶搴無奈的歎息一聲,好吧,小棠就不該用常理來判斷。

  “蔣韶搴,你說我要說手抖了一下,這畫就毀了。”多少年了,方棠都沒有這麽遲疑過,或許是因為《陌上春遊圖》太過於珍貴,

  “小棠,你是最好的修複大師,古法顏料都已經調配好了,之前你也臨摹了幾遍古畫,如果你都修複不好,其他人更不行。”大手揉了揉方棠的頭,蔣韶搴低沉的嗓音裏充滿了驕傲和自豪,小棠的修複天賦絕對超過那些所謂的大師。

  仰頭看著如此相信自己的蔣韶搴,方棠此刻沒有戴眼鏡,黑潤清澈的眼中依舊透著不確信,“可我在筆法和技法上還有些的欠缺。”

  古畫修複和其他古董的修複不同,破損的古董文物修複是將損壞的地方修補起來,但古畫修複最後一步的全色需要全色。

  《陌上春遊圖》畫卷右側有大大小小十多個破洞,方棠把這些破洞修補之後,還要把顏色補好,讓畫麵協調統一。

  全色不僅僅需要調製出來的顏料和原畫極其相近,還需要根據原畫作者的思路、筆法、構思等要素重新在破洞處進行二次創作。

  這就考驗修複大師本身的作畫技巧,也要需要方棠對原作者的畫卷有著深入了解,這樣全色修複之後,整幅畫的色彩和構思才會渾然一體,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都不會有任何突兀。

  方棠並沒有被蔣韶搴安慰到,苦著臉歎息一聲,術業有專攻!修複古畫方棠也擅長,但她的筆法和技藝比起《陌上春遊圖》的作者還是有一段差距,也就給修複帶來了難度。

  蔣韶搴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不自信的方棠,看著她迷惘又糾結的模樣,煩躁之下,方棠抓了抓頭,雙手抱著蔣韶搴的脖子,小臉在他的肩窩處蹭了蹭。

  “其實我也有九成的把握,破洞的地方並不是畫卷的主體,可是我就擔心會一不小心毀了原畫。”方棠依舊摟著蔣韶搴的脖子,聲音悶悶的響起。

  不管平日裏方棠看著多麽清冷沉靜,那不過是因為沒有依靠,所以隻能逼著自己堅強,現在多了蔣韶搴,方棠感覺自己軟弱多了。

  溫熱的氣息噴吐在脖子處,那軟軟糯糯的聲音如同帶著小勾子一般,讓蔣韶搴呼吸粗重了幾分,情不自禁的抬起方棠的臉,充滿侵略的吻落了下來……

  十來分鍾之後,不能呼吸之下,方棠猛地推開蔣韶搴,靠在他身上急促的喘息著,透著嬌媚的雙眼控訴的瞪著蔣韶搴。

  自己隻是尋求一下安慰,找點鼓勵和動力,蔣韶搴怎麽就能拐到ooxx上!

  平複著呼吸,方棠再次清楚的意識到男人就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連蔣韶搴這樣嚴肅有自製力的男人都這樣,更別說其他人了。

  “小棠。”蔣韶搴嘶啞的嗓音透著蠱惑人心的魅力,強勁的雙臂摟緊懷抱裏的人,她再用這樣的小眼神看著自己,蔣韶搴怕自己真的克製不住了。

  “我要睡覺了。”被蔣韶搴看的心裏頭發慌,方棠趕忙掙脫他的雙臂,蹭蹭的躺回床上,側過身背對著蔣韶搴。

  舌頭舔了一下嘴角,方棠氣鼓鼓的閉上眼,這會兒果真沒什麽心思去想古畫修複了,常大哥說的對,蔣韶搴也是大豬蹄子!

  被拋棄的蔣韶搴寵溺的看著裝睡的方棠,認命的拿過放在床頭櫃上的文件翻開,然後專注的看了起來,直到片刻後身側有均勻的呼吸聲傳來。

  將空調溫度提高了兩度,蔣韶搴拿過被子蓋在方棠身上,傾過身在她臉上落下一吻,這才繼續的翻閱文件。

  !分隔線!

  清晨,早上七點不到,陽光已經灼熱的像是正午時分,明晃晃的都有些的刺眼,從門外進來的邋遢大叔嘿嘿一笑,三兩步向著方棠走了過去。

  “小棠,一大早和boss鬧別扭了?”雖然一夜沒有睡,但是邋遢大叔感覺每天能看到小棠單方麵和boss賭氣,這就是一大樂趣,所有的疲憊一掃而空。

  手中的剪刀哢嚓一聲將栽種在圍牆這邊的歐月給剪了下來,動作幹淨而利落。

  方棠轉過身,一手拿著剪刀,清冷的目光輕飄飄的從邋遢大叔下半身掃過。

  瞬間,身為男人的警覺和本能,讓邋遢大叔快速的後退了好幾步,目瞪口呆的看著凶殘無比的方棠,boss這一次到底將小棠怎麽著了?

  “韋曉麗的死查清楚了?”方棠視線再次轉向盛開的歐月上,挑了一朵已經開的敗落的花,再次哢嚓一聲剪下來了,聽著哢嚓聲方棠感覺舒暢多了。

  昨晚上方棠很快就睡著了,隻不過心裏存了事,方棠早上六點鍾不到就醒了,心思還是放在古畫的修複上。

  畢竟這樣珍貴的古畫在修複過程中一旦有任何的疏漏,那就是無法挽回的損失。

  看著還是沉睡的蔣韶搴,方棠躡手躡腳的掀開被子,放緩了動作,打算起床後去工作間,結果她小心又小心的下了床,腳上的拖鞋還沒有穿好,就被蔣韶搴從身後摟住了腰重新重新倒回了床上。

  “小棠,既然睡不著,我們做點有意義的事!”低沉嘶啞的聲音響起,蔣韶搴居高臨下的壓在方棠身上,薄唇勾起危險的弧度……

  等到方棠再次起床,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了,早上醒來後好不容易構思出的修複思路都被蔣韶搴“有意義的事”給折騰的灰飛煙滅了。

  方棠氣惱的在他胳膊上狠狠啃了一口,然後剪著歐月來泄憤。

  邋遢大叔笑著看著揮舞著剪刀不停哢嚓的方棠,若是一個世家名媛在這裏,必定是一手拿著剪刀,一手拿著小籃子。

  在晨光下,動作輕柔的將開的最好的花朵剪下來放在籃子裏,或許還會低頭聞一聞花香,然後再把親手剪下來的花插在花瓶裏,這畫麵想象一下就是賞心悅目的優雅。

  可小棠卻和園藝工一樣隻是在單純的修剪歐月,把快要敗落的花剪下來,然後將多餘的側枝修剪一下。

  繃著小臉,眼神裏透著殺氣和凶光,剪刀哢嚓哢嚓,花朵伴隨著綠葉落了一點,看著很是生猛凶殘,完全沒有半點詩情畫意的美感。

  “韋曉麗的屍體進行了屍檢,小棠你肯定猜不到,她身體裏查出了過量的乙酰氯酚,服用過量會導致人精神恍惚,嚴重的甚至會出現幻象。”邋遢大叔將韋曉麗的情況說了一下。

  方棠停下手中的動作,想起昨天韋曉麗那蒼白的臉色,明白的點了點頭,“網上的輿論對韋曉麗不可能造成那麽大的壓力,所以隻能借助藥物。”

  在兩個人證出現之後,局麵發生了反轉,網友的攻擊都指向了韋曉麗,水軍趁機帶節奏,激憤不理智的網友甚至在韋曉麗的住處罵那些不堪入耳的話,潑油漆、堵鎖眼,甚至還有故意調戲她的。

  韋曉麗的處境非常艱難,就在網友對韋曉麗的憤怒到達最高點的時候,歐陽溪爆料出兩個人證是假的,韋曉麗一下子從千夫所指變成了讓所有人同情的受害者。

  麵對記者的采訪,韋曉麗看起來非常的糟糕,神情恍惚,一驚一乍的,方棠當時也看了一眼采訪,還以為韋曉麗會演戲,卻沒有想到是藥物導致的。

  邋遢大叔忽然笑了起來,一手搭在方棠的肩膀上,聲音賤賤的響起,“小棠,你還是太單純了,她們在韋曉麗的牛奶和純淨水裏都放了乙酰氯酚,可不是僅僅是為了麵對記者的采訪。”

  方棠詫異一愣,還沒有來得及問,邋遢大叔警覺到一道可怕的視線鎖住了自己,瞬間將自己放在方棠肩膀上的手收了回來。

  邋遢大叔瞄了一眼身後,boss眼中有殺氣!“其實歐陽溪已經做好了計劃,就等著爆料出秦老住在我們這裏後,韋曉麗也會出車禍死亡,而她的死就會歸結到你身上。”

  邋遢大叔想起當時自己還打算讓小棠勸一下boss,沒必要和三個女孩子計較,現在想想自己也真的太天真了。

  在歐陽溪的計劃裏,韋曉麗為什麽會死亡?是因為承受了過多的輿論壓力,情緒崩潰了,歸根到底的罪魁禍首就是小棠。

  隻不過歐陽溪她們沒想到帖子突然下架了,她們還沒有來得及把小棠拖下水,這事就這麽虎頭蛇尾的結束了。

  隻不過韋曉麗逃過了歐陽溪人為製造的車禍計劃,卻因為服用過多的藥物,再加上突然看到小棠後受到了刺激,真的出車禍死亡了。

  想到韋曉麗倒在血泊裏的畫麵,那蒼白的臉,因為精神恍惚而凹陷下的雙眼……

  方棠下意識的皺起了眉頭,如果慶州的這些世家子弟都這樣的狠辣,日後去了上京,這樣的事隻會更多,方棠明白自己必須改變,否則隻會給蔣韶搴招惹很多的麻煩。

  “boss,我回去補個眠。”看到蔣韶搴過來了,該說的已經和小棠說完了,邋遢大叔趕緊溜了。

  思慮裏,看著迎著晨光走過來的挺拔身影,方棠瞅了蔣韶搴一眼,繼續哢嚓哢嚓的修剪花枝。

  蔣韶搴靠在粗壯的樹幹上,黑眸裏透著寵溺之色,就這麽看著揮舞著剪刀的方棠,低沉嗓音夾帶著笑意,“不愧是修複師,園藝師傅都要失業了。”

  方棠的手很巧,剪了十來分鍾,原本肆意生長的枝葉都被修剪的整齊劃一,開敗的花都被剪掉了,盛開的花朵和花苞在枝葉的襯托下顯得更加賞心悅目。

  方棠得意的哼了一聲,餘光掃過蔣韶搴,他姿態慵懶靠在樹幹上,黑色長褲將一雙大長腿襯托的更加修長筆直。

  蔣韶搴上身銀灰色的襯衫扣子解開了幾顆,看起來隨性不羈,再加上一張峻朗立體的臉龐,薄唇微抿,眸光深沉,這個男人好看的讓人移不開目光。

  看著發呆的方棠,蔣韶搴輕笑一聲,邁開大長腿走了過來,左手拿過方棠手裏的剪刀,右手將她肩膀攬了過來,“走吧,洗個手吃早飯。”

  “你這是靠男色作弊!”方棠盯著蔣韶搴俊美的側臉,絕對不承認自己被他的男色誘惑到了。

  聽出方棠語氣裏的不甘,蔣韶搴不由沉聲一笑,惹的方棠又一記白眼瞪了過來。

  晨光下,一高一矮兩道身影異常和諧。

  !分隔線!

  胡朝山最不願意的就是來西街口,偏偏每一次出了事都是他負責,誰讓方棠的身份特殊。

  “你把事情再給我複述一遍。”對著身旁的手下開口,胡朝山靠坐在汽車後座上閉目養神,唉,這些家族就不能消停一點嗎?明知道袁老來長源了,還敢這樣鬧騰。

  “根據交通監控還有目擊者的口供,車禍是發生在下午六點二十五分,受害者韋曉麗突然衝出馬路……”

  “監控錄像和口供都證明這一切和方棠沒關係,歐陽家到底要幹什麽?”胡朝山揉了揉眉心,這髒水怎麽就潑到方棠身上去了。

  手下同樣很無語,隻能木然著臉繼續的陳述“一個疑點是死者因為看到方棠情緒突然失控。”

  “這他麽就是鬼扯,隔著一條馬路,方棠還能有三頭六臂不成?”胡朝山沒控製住情緒爆了一句粗口,歐陽家這純粹是公報私仇。

  胡朝山一臉的暴躁,不耐煩的擺擺手,“第二呢?”

  “死者韋曉麗車禍之後,方棠和她的保鏢常鋒進行了不恰當的急救,他們沒有任何急救的相關知識,所以韋曉麗家屬認為方棠存在故意殺人的嫌疑。”

  利用急救當幌子故意弄死韋曉麗,好吧,雖然這個說法完全站不住腳,但死者家屬揪著這一點不放,也是個麻煩。

  畢竟方棠和邋遢大叔都不是醫生,他們貿然出手,說是救人,但現在人死了,這就說不清楚了。

  手下說完之後卷宗收了起來,胡朝山也沒打算再看,從接手這個案子之後,他已經仔仔細細看了五遍了,每個細節都看了,每句話都掰開了斟酌,得出的結論就他媽的再沒事找事。

  方棠和蔣韶搴剛吃完早飯,胡朝山帶著兩個手下就上門了,客廳裏,傭人送了茶就退了出去。

  “二……不,方小姐,無事不登三寶殿,我今天過來是因為死者韋曉麗的家屬認為你在急救韋曉麗的過程中存在一些疑點,需要你解釋一下。”胡朝山直截了當的說明了來意。

  其實這事如果不是歐陽溪在背後瞎攪和,那就什麽事都沒有了。

  韋曉麗自己不顧紅燈衝到馬路上,這才導致她車禍死亡,司機隻是次要責任,再有保險理賠,所以也賠償這一塊問題不大。

  偏偏韋曉麗父母一口咬定方棠謀殺,胡朝山這才不得不來西街口一趟,說是調查,其實也是給方棠透個信,省的她被人找上門來都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蔣韶搴神色不變的站在方棠身側,不管是韋曉麗家屬的不講理,還是歐陽溪的不罷手,這一切在蔣韶搴眼裏都不值一提。

  “控告我謀殺?”方棠麵色清冷,可語調裏還是透出有幾分詫異,估計是沒想到韋曉麗父母會這樣做。

  胡朝山點了點頭,“我已經詢問了急救醫生,方小姐的急救措施很正確,否則韋曉麗可能都堅持不到急救醫生到來就當場死亡了。”

  “而且現場有交通監控,也有目擊者拍下的視頻,畫麵都很清晰,完全可以證明方小姐的清白。”胡朝山說完之後,這才說出其中的關鍵。

  “但死者家屬是被歐陽溪唆使的,而且畢竟韋曉麗已經死了,雖然不至於誰死誰有理,但死者家屬繼續鬧下去,方小姐這邊或許還是需要給點人道主義賠償。”

  這讓方棠想起之前錢母撞牆自殺的事,那個時候方棠願意息事寧人,是因為她不想和錢家人糾纏下去。

  但這一次,方棠卻改變了,對這胡朝山開口“我不會賠償,如果韋曉麗父母繼續鬧,我會起訴他們訛詐。”

  方棠麵容清冷而冷漠,態度很是堅決,看著詫異的胡朝山,方棠再次開口“歐陽溪她也蹦躂不了多久了。”

  邋遢大叔已經將律師函送過去了,歐陽婧和周勇暫時還沒有回應,或許認為方棠隻是在虛張聲勢,畢竟打官司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尤其是雙方都是不是普通人。

  可歐陽家不知道方棠手裏掌控著歐陽溪三人在air店密謀策劃一切的錄音,輕則是詐騙,而她們想要趁機對蔣老爺子三人下狠手,這就是謀殺未遂了。

  胡朝山看著眼中透著殺氣的方棠,忍不住的勸了一句,“方小姐,其實沒必要鬧的這麽僵。”

  可看著方棠並不打算改變主意,胡朝山也不好多勸什麽,不過方棠行事的轉變依舊讓胡朝山詫異,以前方棠性子冷,並不理會外界的人和事,但這一次韋曉麗的事,她似乎變得強硬多了。

  胡朝山將卷宗“不小心遺落”在桌上,三人離開之後,方棠回頭看向身旁的蔣韶搴,“我打算親自去周家一趟!”

  蔣韶搴看著麵容還是平淡,可是氣勢卻銳利許多的方棠,“好,我陪你過去。”

  “不用,我去忙,我帶著常大哥過去就可以了。”方棠搖搖頭,她不能什麽事都讓蔣韶搴擋在前麵。

  看著態度堅定的方棠,蔣韶搴遲疑了片刻,鳳眸裏隻有縱容和寵溺,“那好,注意安全。”

  雖然隻補了兩個多小時的睡眠,但是對邋遢大叔而言,即使三天三夜不睡也沒什麽事,更何況方棠這一次去周家,他肯定要跟著,上一次小棠就是在歐陽鄆手裏受了傷。

  大門口,方棠看著走過來的蔣老爺子三人,“蔣爺爺,你們也要去?”

  “閑著也是閑著,我們過去看看。”蔣老爺子笑著點了點頭,還挺好奇小棠大殺四方的模樣。

  !分隔線!

  周家大宅最近賓客盈門,周勇的死而複生,再加上歐陽婧這個歐陽家的大小姐,讓長源這些家族悔不當初,誰能想到周家會鹹魚翻身。

  “沒有預約,勇少沒時間見客。”門口的傭人趾高氣昂的開口,嫌棄的看著邋遢大叔,“就你這邋裏邋遢的模樣,也敢來周家攀關係,快滾快滾,否則我讓保鏢出來了。”

  天氣熱,所以邋遢大叔讓方棠和蔣老爺子他們都留在車裏。

  此時,邋遢大叔懶洋洋的看著自認為高人一等的傭人,“告訴周勇和歐陽婧,我是方棠女士的律師,來討論歐陽溪的事。”

  “呸,你算個什麽東西,也敢直呼我們勇少和少夫人的名號!”傭人像是被冒犯了一般,眼睛一瞪,衝著院子裏吆喝起來,“哥幾個出來一下,有人來鬧事了!”

  自從周勇回來之後,周母有了靠山,將周家那些欺辱過自己的傭人和保鏢都趕走了,然後歐陽溪則幫著周母重新找了一些人回來。

  所以看門的傭人才不認識邋遢大叔,聽到方棠的名字也沒什麽反應。

  “蔣爺爺,我下去看看。”看到從門口衝出來七八個保鏢,方棠打開車門下了車。

  “誰不要命了敢來周家鬧事……”保鏢隊長的話沒有說完,在看到下車的方棠後,猛地瞪大了眼睛,少夫人……不對,方小姐竟然來周家了!

  方棠在周家是個忌諱,她的名字沒有人敢提起,但是周家的保鏢跟著周勇去過西街口,後來周父的葬禮上,方棠也來過,見識過方棠的身手之後,周家保鏢對方棠很是畏懼。

  守門的傭人得意的挑著眉梢,鄙視的看著邋遢大叔,一副欠揍的囂張模樣,“現在知道怕了吧?趕快滾,否則老子打的你屁滾尿流,什麽東西也敢來周家撒野……”

  “你給我閉嘴!”保鏢隊長怒喝一聲的同事,啪的一巴掌拍在傭人的後腦勺上,他找死別連累他們!不管方小姐和周家有什麽恩怨,他們隻是拿工資的保鏢。

  大步迎了過去,保鏢隊長硬著頭皮開口“方小姐,你今天來是?”

  “我來見歐陽婧。”方棠直截了當的說明了來意。

  難道是方小姐又想回周家,所以要和少夫人談判?保鏢隊長腦海裏瞬間浮現出兩女爭一男的曖昧畫麵。

  “兄弟,帶個路。”邋遢大叔拍了拍保鏢隊長的肩膀,幸好boss不在這裏,否則他這樣yy,boss一定會親自教他做人的道理!

  “是。”保鏢隊長趕忙將腦海裏不和諧的畫麵趕出去,對著手下使了個眼色,自己親自招呼方棠幾人進周家。

  歐陽溪同樣得到了匯報,此時快步的向著客廳走了過來,一進門就叫嚷起來,“方棠這個賤人還敢上門,真當我們歐陽家好欺負嗎?”

  之前收到律師函,歐陽溪氣的差一點衝到西街口找方棠算賬,偏偏歐陽家下了死命令,在袁老出現在長源期間,禁止歐陽溪鬧事。

  帖子的事突然被下架,又收到律師函,歐陽溪憋屈的夠嗆,結果方棠還敢上門,她壓抑的怒火再也控製不住了。

  “好了,小溪,這裏是周家,有什麽事讓阿勇做主!”歐陽婧不輕不重的責備了歐陽溪一句,隨後抱歉的看向一旁的周勇。

  身為男人,被歐陽婧這樣依靠著,周勇頓時感覺自信心爆棚,歐陽溪的不屑和瞧不起,周勇根本不會放在眼裏,更不會遷怒到歐陽婧身上。

  估計還是有點忌憚歐陽婧,歐陽溪此時也不敢多嘴,畢竟她在歐陽家的一切都來自歐陽婧,沒有歐陽婧,她還是那個受人欺負的可憐蟲。

  “阿勇,我聽傭人說方棠找上門來了!”客廳外,周母的聲音同樣咬牙切齒的響了起來。

  “大嫂,今時不同往日,阿勇回來了,方棠可不敢在我們周家撒野了。”一手攙扶著周母,周二嬸衣著樸素了許多,態度也很卑微,話裏話外的意思都是捧著周母。

  端坐在主位上,周母接過周二嬸遞過來的茶杯喝了一口茶,對著周勇再次開口“方棠性子野,這一次還帶了不少人過來了,阿勇你也多安排一些人。”

  “媽,你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周勇耐著性子回了一句。

  一旁歐陽溪眼中明顯是不屑和鄙夷之色,周伯母還真是小家子氣,世家之間有矛盾有紛爭那都是暗著來,見了麵也都會和和氣氣的,誰會大張旗鼓的帶著人打上門。

  歐陽婧依舊是溫柔典雅的模樣,溫順的姿態像是最合規的兒媳婦,半點不會摻和周家的事情,一切都以周勇為主。

  方棠過來時,周家客廳眾人嚴陣以待,不管心裏多麽不屑方棠,但周家幾人對方棠依舊很是忌憚。

  “你來幹什麽?”周勇冷著臉,質問的看向進門的方棠,眼中依舊是直白的仇恨,師父之仇,不共戴天!

  “我找歐陽婧。”方棠目光徑自看向歐陽婧。

  歐陽婧倒沒有什麽詫異,方棠是衝著小溪來的,會找上自己一點都不奇怪。

  反倒是周勇臉色一變,魁梧高大的身影擋在了歐陽婧麵前,戒備的看向方棠,“有什麽事你衝著我來,不要找婧婧!”

  身為男人,周勇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溫柔善良的婧婧,婧婧性子單純,方棠出手卻狠辣凶殘,周勇不得不防備著方棠。

  “阿勇,有你保護我,我不會有事的。”歐陽婧溫柔的開口,纖細素白的手握住了周勇的手,對著她微微一笑,這才看向方棠,語調依舊溫柔動聽,“方小姐找我有什麽事?”

  看著歐陽婧和周勇的相處方式,方棠對比了一下自己和蔣韶搴,自己要是這樣細聲細語的說話,估計蔣韶搴雞皮疙瘩都會冒出來。

  收回思緒,方棠直截了當的開口“歐陽小姐,想必你已經看到律師函了,隻要歐陽家放棄歐陽溪,這件事到此為止。”

  否則方棠一旦起訴歐陽溪,到時候順藤摸瓜的查下去,勢必會查到歐陽家,當然,這樣一來,時間也會有些長,畢竟歐陽家也不會坐以待斃。

  但如果歐陽家放棄歐陽溪,那麽方棠隻要拿出現有的證據,歐陽溪就萬劫不複了,被家族拋棄的人注定了是一顆廢子,如同歐陽溪之前打算放棄韋曉麗這顆棋子。

  “方棠,你不用在這裏大放厥詞,你這是白日做夢!”歐陽溪嗤笑一聲,鄙夷的看著開口的方棠,一臉嘚瑟的顯擺著,“我們歐陽家可不是方家,會因為一點利益就放棄家族成員!”

  方豐益不想得罪歐陽家和羅家、上京顧氏,所以才會發表申明和方棠解除了關係,這也等於是拋棄了方棠。

  方棠平靜的看著高傲不可一世的歐陽溪,不知道自己把所有證據拿出來之後,歐陽溪還能不能這麽自信。

  “方小姐,如果是這這件事的話你不用說了,我們歐陽家不會放棄任何一個歐陽姓氏的人。”歐陽婧的話一說出來,歐陽溪更是得意洋洋的昂起頭,挑釁的看著方棠。

  “方小姐如果堅持的話,我們隻能法庭上見了。”歐陽婧聲音溫柔,但表達的態度卻很是堅決,歐陽家勢必會護著歐陽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