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喂，小孟啊，下午要上課嗎？”

  孟飛一頓，這個聲音是——方教練？

  “隻有一節，三點半上完，請問有什麽事？”

  “四點來健身房，到時候再說吧。哦，把你的室友全都帶上，包括我沒見過的那個。”

  孟飛驚訝地掃視幾人：“他們？我知道了，再見。”

  “奇怪，”樂佳納悶道，“看樣子不像喬伊，到底是誰打來的？”

  孟飛緩緩放下手機：“說曹操曹操到，是方教練。”

  “啊？”

  “先別急著吃驚，他不光叫了我，還讓你們全部都去。”

  齊禦指向自己：“也包括我？”

  “沒錯。”

  “完了完了，”樂佳一臉“驚慌”，“他叫孟飛去，肯定是商量進隊的事情。黑熊和齊禦畢竟有底子，試試身手也不無可能。但我呢，他喊我幹嘛？莫不是上次沒去辦卡，他還惦記著呢？”

  徐征一拳捶過去：“都說了人家是名教練，還差你那點兒銅板？到了不就知道了。”

  下午四點一刻，大力出奇跡健身房。

  幾人足足等了十幾分鍾，方教練才姍姍來遲；看他的打扮，還是萬年不變的T恤配鴨舌帽，就像那種周末會去塘邊釣魚的普通中年人。

  “讓你們久等了。孟飛、徐征、樂佳，你是齊禦吧？”

  “是的。”

  “嗯，”方教練打量幾眼，“球感很好，可惜生病了。”

  “您怎麽會知道這麽多情況？”孟飛問道。

  “想招你們進隊，自然要多多了解。”

  “我們？”徐征左右看看：“不是孟飛嗎？”

  “起初隻有孟飛，但看了幾場比賽後，我想讓你們全都來試試。”

  “可是，”孟飛猶豫道，“我們剛剛領了處分，不能進隊的。再說青森今年吸收了那麽多球員，您為什麽……”

  方教練笑了笑：“打造一支球隊，需要考慮很多方麵的因素，絕不單單是紙麵實力的拚湊而已。從近段表現來看，你們之中有人已經具備資格，有人暫時沒到標準，但是潛力相當可觀。隻要經過適當的磨練，你們每個人都能為球隊貢獻力量。至於處分的事，我想先把你們集中在一個短期訓練營裏，應該不會受到影響。”

  “短期訓練營？您能解釋一下嗎？”

  “很簡單，凡是有潛力又有進隊意向的球員，都會被安排進訓練營。每過一段時間，我會從營裏挑選出表現良好的球員，與隊裏發揮不佳的球員進行輪換。等到隊內陣容基本確定後，訓練營也會隨之暫停，並於下一年重啟。”

  幾人點點頭，算是基本了解了。

  “好，接下來我給你們分配定位，有什麽問題直接提出來。”

  方教練麵向孟飛：“我們聊過好幾次，就撿缺點說吧。通過近期觀察，我發現你的穩定性不夠，同一場比賽裏會有明顯的起伏。雖然高光時刻很出彩，但難以持續是個大問題。如果你要打先發，甚至成為球隊核心，那就必須克服這一點。在此之前，我給你的定位隻能是第六人，有沒有問題？”

  “嗯。”孟飛答應之餘，身上已不自覺地冒出冷汗。

  為什麽整場表現會有起伏，他心裏可謂再清楚不過。雖然這件事隻有自己知道，但方教練說的時候，他還是禁不住心慌了一下。此時此刻，孟飛迫切地想要提高自己的能力，誰知對方就像看穿他一般，馬上給出了方案。

  “你的水平沒問題，關鍵是身體跟不上。所以接下來的訓練，將會以提高力量及耐力為主，項目由我找人製定，你貫徹執行就好。”

  “好的。”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孟飛總覺得方教練有話外之音，讓他心中十分忐忑。好在對方沒有繼續叼著他的續航問題，轉而麵向徐征。

  “你的基本功不錯，但就像我們初次見麵說的那樣，打站樁型太矮、打空間型太慢，有點尷尬。我的建議是，你把體脂率降下來，在保證力量的情況下盡可能提高機動性，先成為一個4號位藍領，你覺得怎麽樣？”

  徐征正在思考，方教練又道：“當然了，這是份苦差事，幹的都是髒活累活。如果你不願意，我們也可以討論別的方案。”

  “我不是這個意思。”徐征搖頭道：“我原本以外，打完新生賽後，自己就回歸正常的學生生活了，沒想到還有這種機會。當初我曾放棄過一次，現在我想全力試試，看自己能做到什麽程度。”

  “好，你是個讓人放心的球員，加油。”

  方教練拍拍徐征，隨即皺起了眉頭：“你這幅表情，是不是不想參加？”

  樂佳連忙否認：“不是，我、我就是有點虛！因為我從來沒有進過正式的球隊，也知道自己的斤兩，所以難免會——”

  “行了，想不想聽我的評價？”

  樂佳猶豫兩秒：“想。”

  “那我就直說了。你的投籃節奏很好，手感也足夠柔和，是塊當投手的好材料。至於其它方麵……隻能說一塌糊塗。”

  “哈？”樂佳沒想到對方這麽直白，臉“唰”的就紅了。“那您為什麽——？”

  “因為你有一點打動我。四場比賽裏，你知道自己不能持球攻，所以一直在不停跑位找機會。就算球沒有傳到手裏，就算第四場手感那麽差，你還是能一如既往地跑動，這一點非常難得。有句話叫‘一招鮮、吃遍天’，在其它領域如是，在籃球場上亦如是。隻要你能發揮出投籃天賦，加上不計得失的頻繁跑動，那就比幹站著的大爺要好很多。”

  樂佳重重點頭：“我明白了，謝謝教練！”

  “嗯，”方教練轉向齊禦，“至於你，但凡身體允許，球隊隨時歡迎你。”

  “我明白了。”齊禦微笑道。

  “對了小孟，你昨天在場嗎，陳鳴的話你聽到沒有？”

  孟飛一怔：“後來聽到了，您問起是——？”

  方教練沉默幾秒，道：“我來這裏不久，很多事情都要慢慢打理，也不好跟你們說。總之你那天好好表現，順便證明，訓練營的球員是有能力和正選隊員輪換的。”

  話說到這，意思已經很明白了，大致和秦軍表述得差不多。孟飛沒想到對方會親口說這些，當即點頭答應。

  “好了，正事差不多說完了。之所以讓你們到這來，還有一個原因，就是訓練場地的問題。除了打球以外，你們要進行大量的力量訓練，我這間健身房剛好合適，還可以打折。”

  “你看！”樂佳偷戳徐征，低聲道：“我說得沒錯吧，你還不信！”

  看到樂佳的反應，方教練不以為意：“放心，如果你們正式入隊，每個月可以領到讚助商提供的津貼，很快就能補上來。”

  孟飛好奇道：“我一直想問，青森的讚助商到底是誰？”

  “菲拉，你們聽過嗎？”

  “菲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