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是情遠不相忘(3)
作者:奪玉      更新:2020-05-28 11:06      字數:10855
  親們,依舊萬字更,記得翻頁哈!

  杜璟彥一直睡到周六的午後才悠悠的醒來的。舒骺豞匫

  周五晚上,離開了劉家的珠寶宴會,記者尾隨他們到了市中心之後,就有幾輛車出來阻攔那些記者,接著柳丹青很迅速的將車子開回了別墅,甩掉了記者。

  回去之後,柳一丹為杜璟彥脫了身上的西裝,看到襯衫已經被血侵透,心疼的咬著牙,拿出急救的東西,給自己的手做了消毒,戴上無菌手套開始為杜璟彥換藥。

  傷口經過杜璟彥的清楚其實已經沒有什麽髒東西,隻不過血又淤了出來。不過外傷,柳一丹處理起來得心應手,迅速嫻熟謇。

  柳一丹的父母生前是鄉下開小診所的,因為一個九十多歲的老太太打針的時候,死在她們家裏,那老太太的兒子就聚了一幫子人在她們家裏鬧,不知道是誰砍死了他父母,那夥人都跑了,她失去了父母,家裏沒有了依靠,就帶著自己的弟弟、妹妹從老家跑出來流浪。

  也就是那時候她嚐盡了人間苦楚,受盡了別人的冷眼打罵,後來為了賺錢,沒有辦法救去酒吧做事,就遇見了杜璟彥。

  人生的際遇就是這樣的奇妙哿。

  處理好杜璟彥的傷口,柳一丹抬起頭問:“杜少還好嗎?要不咱們去醫院吧?”

  杜璟彥搖搖頭說:“陸子皓的醫院是對外開放的,人多眼雜,樊天霸的醫院裏……瑩玉在那裏,我不想見她。”杜璟彥說著走到床邊坐下說:“睡吧,我累了。”

  柳一丹點點頭,處理了手上的東西,該收拾的收拾,該燒掉的燒掉。

  等到柳一丹躺到床上的時候,杜璟彥已經睡著了,皺著眉頭,呼吸平穩。

  柳一丹輕輕的笑著,為杜璟彥蓋了蓋被子,在他額頭印上紅唇,便輕輕的躺在他身邊。

  陽光明媚的照著,看看時間已經是午後,杜璟彥起身,摸了摸自己的傷口,那個地方陣陣作痛,真是難以忍受。但是再難受的時候他都忍受過,所以沒什麽。

  杜璟彥進浴室洗刷之後,換下睡衣,穿上襯衣西裝,這就出了門。

  柳一丹特意沒有出門,在準備吃的,因為昨天看著杜璟彥的傷,她想起自己去世的父母,也想起了家鄉的一種麵,叫做‘餄餎’。

  家鄉的餄餎,是使用大型的機器壓出來的,圓圓的粗粗的麵,配得是羊肉湯和蔥花,還有羊肉,喝的就是湯的味道。湯濃麵筋道,吃起來的滋味當真是隻有吃的人才能吃出那個好。

  折騰了一個上午,柳一丹熬好了湯,才讓柳丹青拿出一個三寸長的不鏽鋼圓筒,把弄好的麵團放進去,在用東西擰。那種粗粗的麵就出來了。

  直接下到滾開的水裏,柳丹青笑著說:“姐姐好久都沒有煮餄餎了,怎麽今天想起來了?”

  柳一丹看著鍋,熱水泛起氤氳的霧氣濕了她的眼睛,她臉上帶著笑說:“忽然想起爸爸媽媽,想起爸爸媽媽煮的餄餎麵。”

  柳丹青也沉默了,父母死的時候最小的妹妹還不記事,但是柳丹青已經記事了。

  柳一丹看著沉默的弟弟,不想讓兩個人都陷入痛苦中,就扯開話題說:“小時候咱們經常去吃的那家店你還記得嗎?”

  “當然記得,我最喜歡那家店了,聽說那家店很長久,是清代就開始的祖傳麵店,哎呀,這麽說咱們這種麵還是古董麵呢!對了,是在蘭河橋頭對不對?橋頭的龍頭很氣派,還聽說龍嘴裏本來含著很漂亮的很珍貴的避水珠,但是在八國、聯、軍、侵、華的時候被列強取、走。”柳丹青眼睛眨呀眨,和柳一丹特別的像。

  “你都記得呢?也就是因為咱們愛吃,媽媽才特意去學的。”柳一丹說著,笑了,所以她也會做。所以她有一次去河南拍戲的時候,逛街的時候發現居然有這種東西賣,一同逛街的人不知道是什麽東西,但是她卻知道,並且買了兩個。

  當時一同的人看著她,一個女孩子買了兩個鐵疙瘩,真是匪夷所思。

  麵滾了幾番,撈出來,澆上特製的湯,放上辣椒,和羊肉,柳一丹拿了兩雙筷子說:“嚐嚐,好吃的話煮給杜少吃。”

  “不好吃的話就都給我吃好了!”柳丹青堅定的說。

  姐弟倆相互笑笑,一起動筷子,吃了兩口一起發出讚揚:“真好吃。”

  誰知道話剛說完,樓上就響起一聲詢問:“什麽真好吃?還挺香的。”

  柳一丹一驚,站起身子看著杜璟彥笑:“杜少醒了?我煮了麵。”

  杜璟彥下樓,看著那圓圓的麵,奇怪的湯,笑著說:“我還真沒有見過這種麵。”

  柳丹青說:“姐夫,這種麵使我們家鄉的特產!在我們那裏到處都是這種麵館,但是因為各家的秘方不同,煮出來的味道都不一樣。來嚐嚐我們柳家餄餎麵!”

  柳一丹拍了柳丹青的手說:“杜少坐一下,馬上就好。”

  杜璟彥點點頭,坐在餐桌上,那姐弟倆一起進了廚房,沒幾分鍾麵就煮好了,澆上湯,放上東西就端了出來,柳一丹站在杜璟彥的身邊說:“嚐嚐。”

  “恩,這個,看起來很油膩。”杜璟彥給這個麵得第一句評論是批評的。然後拿起筷子挑起著圓圓的麵,吃一口,居然讚不絕口。

  柳家姐弟笑了,提起的一顆心放下,柳一丹說:“杜少喜歡的話,以後我經常給你做。這個就是自家人吃的。”

  杜璟彥點點頭,三個人便坐在餐桌上吃這種由來已久的古董麵!

  隻是吃過之後,杜璟彥覺得自己嘴裏一股蔥花的味道,不得不上樓去刷牙,然後出門,說去上班。

  柳丹青說:“今天不睡周六嗎?”

  杜璟彥換著鞋子說:“因為公司最近要忙一個大項目,所有今天加班。”

  柳一丹擔憂的問:“杜少,你的身子……”

  “沒事!”杜璟彥笑笑:“我還有事處理,你也當沒發生過,該幹什麽就幹什麽去吧!還有,最近沒有預約出去的時間都空出來跟我出去玩。”

  “額?恩!”柳一丹點點頭。她懂得的,無論真情還是假意,無論捧場做戲也好,還是真的要出去,柳一丹都會陪著杜璟彥,他是她認定的人。

  杜璟彥去了公司,關於杜少的風流情事,公司的職員在上午已經炸過窩了,所以杜璟彥回到公司的時候,職員們都在努力工作兢兢業業。

  唯一不平靜的是燕京,杜璟彥一進去,燕京就拿著花邊報紙放在他的桌子上憂心的問:“杜少,這是怎麽回事?你知不知道,今天韓家已經有所動靜了,聽說韓老爺子見了晏姿。”

  “這有什麽?晏姿很有可能會成為韓家的媳婦,醜媳婦見公婆,很正常。”杜璟彥輕輕的笑,似乎完全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而燕京則說出更驚駭的消息:“可是去見韓老爺子的不是晏姿一個人,她是和……”燕京看看左右,壓低了聲音說:“她是和咱們公司的那幾位一起去的!之前他們就暗中夥同晏姿有所動向,現在,他們可是明目張膽的跟晏姿站在一起。”

  “這個也不怕。”杜璟彥仍舊臨危不亂的樣子,笑著看著燕京說:“師姐,有你在,晏姿的一切陰謀都不會得逞的。”

  他這話說得極其嚴肅,一雙眼睛澄亮的看著燕京,讓燕京這樣的女強人都不禁紅了臉:“杜少,別開玩笑了,我哪裏有什麽能力阻礙晏姿?”

  杜璟彥身子往後靠在椅背上不說話,看著燕京,似乎要從她身上看出什麽來。

  但是燕京紅著的臉已經慢慢的恢複了平常的顏色,杜璟彥忽而失笑的說:“樊老大決定,要派人去弄死晏氏一個叫薛應龍的人。”

  “什麽?”燕京聽到薛應龍三個字之後,忽而大驚,臉上的表情簡直比表情帝楊迪還誇張,但是片刻間她就恢複了正常,燕京訕笑著說:“我……我聽說那個薛應龍是個傻子,被晏姿害成了傻子。杜少,樊老大為什麽要去對付一個傻子?”

  杜璟彥依舊笑,嘴角彎彎:“哦?薛應龍是傻子嗎?燕京你似乎對這個薛應龍很特別哦!”

  “哪有……你忘了,幾年前薛應龍是晏姿的未婚夫,晏姿把薛應龍害成傻子,我還替你調查過這件事情的。所以對薛應龍有印象。”燕京說這幾句話剛開始還有些慌亂,但是後來她就鎮定了。

  杜璟彥點點頭:“哦!我倒是忘了呢!既然你調查過他,對他現在的生活作息一定很熟悉的。樊老大決定,讓你去殺薛應龍。”杜璟彥輕輕的吩咐,吩咐這個殺人的話,像是要請燕京喝茶一樣,語氣隨和,客氣。

  燕京受了驚嚇一樣後退了一步,高跟鞋不穩,身子趔趄了一下,扶著桌子站穩之後就和杜璟彥對視:“杜少,你故意的!”

  杜璟彥抬頭看著燕京眼睛裏的溫怒反問:“我故意什麽了呢?”

  燕京看著杜璟彥,不,是瞪著杜璟彥,心頭的痛被杜璟彥挑起,這一刻麵色蒼白:“杜少知道我是誰了?”。

  “你的身份隻有樊老大知道,但是你忘了我杜璟彥想查的人,沒有查不出來的。”杜璟彥笑著看著燕京緩緩的站起身子,和燕京平視,嘴角裂開:“晏姿小姐!小時候你還曾經在我頭上打了一個包,於是我用刀子在你的胳膊上劃了一個小傷口,然後在你的傷口上潑了一瓶藍墨水,後來你的胳膊上就留下了一個藍色的疤痕,對了,去年夏天咱們跟陸子皓一起去夏威夷找樊星星的時候,在沙灘上,你可是穿了比基尼,露出了胳膊的,記得嗎?”

  燕京高跟鞋一歪,身子下滑蹲到了地上。

  ☆☆☆

  晏姿斜躺在沙發上,韓冰拿著暖過的牛奶喂她:“親愛的,你好些了嗎?爸爸已經答應了咱們的婚事,咱們幹淨討論一下婚期吧!等孩子出生也好名正言順。”

  因為韓冰不是韓太太生的,所以小時候經常被人欺負,罵他野種。

  所以韓冰就特別的重視這個身份,他絕對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將來有一天被人戳著脊梁骨罵!

  而晏姿卻不這樣想:“什麽嘛,我才不嫁給你,你不是知道,你那個姐姐居然閉著我把孩子打掉,要不是我用錢收買了醫生,隻是在手術台上走了一遭,卻沒有做手術,現在哪裏還有什麽孩子?”

  韓冰趕緊道歉:“哎呀,對不起了親愛的!韓雪彤不是已經得到報應了嗎?現在杜璟彥不要她,當中讓她顏麵盡失,這次可是她求著爸爸讓爸爸跟咱們合作對付杜璟彥的。”

  韓冰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就把晏姿給惹惱了,晏姿從韓冰懷裏起身,推開韓冰瞪著眼罵:“你就這麽點出息!哼,終究你那個爸爸還是不拿你當兒子,你讓他幫我對付杜璟彥,他就偏偏不同意,推三阻四的。現在你姐姐幾句話就讓他同意跟我們合作,你說就這樣我嫁給你,能得到什麽?哼!”

  見晏姿生氣,韓冰連忙道歉,笑著說:“對不起對不起,你還懷著孩子可千萬別生氣!你嫁給我,我給你我全部的愛啊!我能給你的,什麽都給你,好不好?”說著就吻住晏姿的嘴,手也不自覺的上下扶動。

  晏姿一下子扯住他的手推開她說:“別!醫生說了,頭幾個月不能的,你別傷了孩子,你也算是半個醫生,這個就不懂嗎?”

  韓冰聽到孩子馬上住手,隻是抱著晏姿不放:“親親,我不來了還不成,為了你為了孩子,我什麽都忍!你不就是不喜歡韓雪彤嗎?我有辦法把她弄出國的!你等著,我給你出氣。”

  晏姿的臉上這才有了一點點的笑容,但是眼珠子一轉就想起了什麽,手抵在韓冰的身前說:“咱們商量好的事,你可一定要給我弄好了!跟你爸爸說,再多練習一些股東,讓杜璟彥徹底下台沒有翻身的機會!”

  “恩恩!親愛的你說什麽就是什麽。”韓冰點頭答應,果真言聽計從。

  晏姿閉上眼睛,窩在韓冰的懷裏,手撫摸著自己的肚子。心中不禁泛酸起來:“上元,我懷孕了,也即將披上嫁衣。但是身邊的新郎,卻不是你!天意弄人啊……我好想你……我很快就能為你們報仇了……”於是晏姿的嘴角晚起,笑了。

  韓冰看著晏姿的笑,自己也跟著笑了,原來無形之中,她的心為自己融化了,狐朋狗友說的真是沒有錯,女人一旦有了你的孩子就會對你言聽計從死心塌地。

  以後他可以跟晏姿在一起好好的過日子了。

  於是韓冰也幸福的笑了。

  隻是幸福往往是短暫的。

  三天後,周二,杜氏在韓老爺子的號召下,召開董事會。

  其實也沒有別的事情,韓老爺子是想杜氏董事長換人而已。

  杜氏是杜老爺子一手創辦,由於杜家大少英年早逝,早些年的時候隨著金融海嘯出現過危機,後來因為杜家人千方百計的努力下躲過了危機,這麽多年來屹立不倒。

  但是危急中當然有所損失,那就是杜老爺子實際控股的數量減少。雖然杜家還是最大的股東。

  韓老爺子抿著嘴,一句話不說,他身邊的一個股東就率先的開口,將這一個話題說出之後,就引起一片嘩然,杜璟彥的勢力大家是有目共睹的,因為杜國濤的身體狀況越發糟糕,那時候才由杜璟彥接手,接手之後賺的錢更多了。

  而韓老爺子和另外幾個股東手裏拿出證據,就是杜璟彥車禍期間的幾個大生意失利,和杜璟彥拿著董事會的錢去投資的事情做文章。

  杜璟彥的確拿了錢,並且做了新的投資,還有他不在的時候公司的業績的確大幅度下降。

  杜璟彥安靜的聽那些股東說話,麵上露出一絲絲的擔憂來配合那些股東,似乎那些股東真的抓住他的短處,揭開了會致他於死地!

  其中曾插嘴歧途辯解,但是那些股東當真是巧舌如簧,字字句句辯駁的杜璟彥啞口無言。

  最終大家得出的結論是:杜璟彥造成杜氏很大損失,給各位股東帶來了極大的經濟損失,杜璟彥不再適合擔任杜氏的董事長,請他讓賢。

  杜璟彥默默的沉下了頭,半晌之後抬頭看著一隻不說話的韓老爺子,他這隻老狐狸很聰明,從開始開會到現在一句話也不說,看似置身事外,實則掌控全局!

  杜璟彥臉色暗沉,眼睛的火苗熠熠生輝,似乎要冒出來燒人!

  那幾個公開與晏氏合作的股東已經得意洋洋起來。

  杜璟彥輕蔑的笑著問:“不知道各位叔叔伯伯想要推舉誰來做下一任的董事長?”其中一個笑著說:“璟彥想通了?嗬嗬,你肯配合自然是好的,你司馬懺叔叔原來是你爸爸的得力助手,現在也正值當年,我呀,想推薦司馬老弟,大家意見如何?”

  股東們開始交頭接耳的商量,陸陸續續有幾個開始讚同,誇獎司馬懺。

  杜璟彥不動聲色的看著他們,臉上的怒氣越來越盛,手就放在桌子上,拳頭緊握著,恨不能立即起來打人!

  那些人當真是要把他往死角裏逼,當真不留一點點的餘地!

  而那些人看著他,笑的也越發的刺眼,年輕人就是年輕人,突如其來的政、變,終究讓他沉不住氣了!

  這些人等的就是杜璟彥的怒氣,等著杜璟彥發怒,等著杜璟彥發狂!

  這個目中無人的後輩晚生,他爸爸都待人禮遇,他卻得罪了他們!所以他們要反他,推倒他!讓他知道什麽是尊重前輩,不要總把眼睛長到頭頂上去!

  那個叫司馬懺的中年董事,扛著大肚子,肥頭大耳笑的非常惡心:“承蒙各位看得起,哎,年輕人犯錯在所難免,璟彥世侄,也是個爽利的孩子,這樣識大體的讓位,不如,我們考慮考慮讓他做個副總什麽的把,至少有一份工作嘛!”

  杜璟彥笑了,那笑意如此時此刻的寒江水,涼透骨髓:“當真是要謝謝司馬叔叔的提拔和磨練!不過,我杜璟彥向來就不是當副總的材料。”

  “哦?璟彥你要離開杜氏公司?這個,既然你去意已決,我也不好留你的!”這是已經擺明了讓杜璟彥淨身出門!

  個別人還假惺惺的說:“這個璟彥侄子真是好骨氣,恩,如果沒有工作的話可以告訴伯伯,伯伯給你介紹別的公司。”

  “璟彥侄子這麽有本事,哪裏用得著你介紹!你就被操這份閑心了。”

  一聲聲諷刺尖銳刺耳,杜璟彥聽著受著,眼睛看著董事會上的得誌小人,麵上的怒氣,慢慢的散去,放在桌子上緊握的拳頭也慢慢的鬆開。

  冷眼觀,小人的嘴臉,小醜一樣的唱著貌似溫情卻是虛情假意的戲碼。

  而這次會議的召集者,韓老爺子早已閉上眼睛養神去了,自始至終他都沒有說過一句話。

  他似乎在等,等著杜璟彥反擊!

  今天的杜璟彥的沉默似乎太反常了!

  杜璟彥怎麽可能是一個這樣沒有防範,這樣容易被打敗被欺淩的人呢?

  一定是有什麽環節錯了!哪裏出了問題呢?

  果不其然,杜璟彥的嘴角慢慢扯出一絲微笑:“司馬叔叔真是太客氣了!各位叔伯也真是太關懷我了。可是杜氏是我爸爸一輩子的心血,我是不會離開的。”

  “哦?這麽說,難道璟彥你覺得令公司虧損這麽多的錢,心中愧疚,痛定思痛,副總也不做,想從基層做起?哎呀,璟彥侄子你真是深明大義。基層的話大都是從掃地開始的吧?”司馬懺自認為很得意的開口,漫天什麽詞都拿出來炫耀著說。

  杜璟彥點著頭說:“的確有人該痛定思痛,但那個人不是我!”杜璟彥的目光冷冷的掃過全場,然後開口叫:“燕京!”

  燕京點點頭,從文件夾裏拿出一份合同,走到司馬懺的身邊,與此同時杜璟彥說:“司馬叔叔,本來想晚點告訴你的,但是我看今天既然大家都在,就一並說了吧!您現在拿到的是您兒子昨天簽署的欠條!他賭博輸掉了身上所有的錢,還欠了人家無聲門一個億,無聲門要他拿錢他沒有,想要他的命,所以您兒子就寫了這張欠條,無聲門的人托我轉交給您。”

  剛剛還得意洋洋的司馬懺此刻燕京瞪得大大的,他那個不成器的兒子嗜賭成性他不是不知道,他幾天沒有回家了,說是跟著狐朋狗友去了北海道滑雪,怎麽就在無聲門的手裏了?

  但是合同上的確是兒子的筆跡,兒子印章!

  杜璟彥看著司馬懺不敢置信的看著合同的樣子說:“大家都知道的,無聲門的駙馬陸子皓和我還有些交情,所以他讓我轉告司馬叔叔,哦,還有,我已經在樊天霸那裏幫他支付了一千萬的支票,暫時保住他的命。但是剩餘的九千萬,請恕我沒有那麽多錢。”

  司馬懺拿著那張欠條的複印件手裏直打哆嗦。

  “樊天霸估計了你手中的百分之9的杜氏股票,說如果這份合同有效的話,您就打您兒子的電話,他馬上請律師來跟您協商還債的問題,我想司馬叔叔還是盡快的求樊天霸釋放您兒子,不然的話……我的麵子也沒有那麽大,他們賣我一次麵子不會賣第二次的,況且無聲門那種地方,進去了,活著出來的不多吧?”杜璟彥說的憂心忡忡,看著司馬懺,心裏不定樂成什麽花了。

  杜璟彥停頓了一下,看看在做的那幾位的表情,會議室大大小小的股東一共有十二位,除了杜璟彥、韓老爺子,還有司馬懺之外,其餘九位,有四位是韓家那邊的,看到司馬懺的巨變,那幾位心中也開始打鼓。

  司馬懺更是額頭冒汗,滿臉的怒容:“杜璟彥,這是你的陰謀!”

  杜璟彥撇撇嘴皺著眉頭說:“這個當真是跟我無關!司馬叔叔,您兒子嗜賭成性您應該嘴清楚,聽說之前就因為賭博而動搖了家底,您原來擁有百分之十三的杜氏股份,為了救兒子,賣給韓叔叔百分之四,我說的對不對?這個我本來也不知道,是昨天樊天霸告訴我的。”

  杜璟彥說出這樣的話,司馬懺隻有羞愧的低頭,這個確有其事!

  自己的不孝子上次賭博在澳門差點被人弄死,他費了好大的勁才求了澳門那邊的人,悄悄的將百分之四的股份賣給了韓老爺子,這才湊夠了錢贖回那個小畜、生。本來還以為他會痛改前非的。

  但是沒有想到,那個不孝子有了他買股份救他的前車之鑒,居然更加的肆無忌憚的揮霍家產。

  這次賭博欠錢遇上杜璟彥發難,隻怕是湊巧,無聲門是什麽地方?樊天霸是多麽陰毒的人他也有耳聞,絕對不會使杜璟彥能左右的人。

  杜璟彥能好心替兒子求情,他心裏還是帶有幾分感激的,但是杜璟彥說的也對,他求得了一次情,未必能求第二次,無聲門裏麵都是什麽人他能不知道?這次當真是要傾家蕩產嗎?

  他手裏的杜氏百分之9的股份,隻怕在樊天霸的壓價估量之下,不值一個億!

  司馬懺幾番思量,隻能看著杜璟彥說:“杜少,雖然為難,但是還是請你幫幫忙!你認識陸子皓先生,請他務必在樊老大麵前多說好話!請他務必放過我兒子!求求你了杜少。”

  杜璟彥連忙豪爽的說:“叔叔這是說的哪裏話?我也隻是一個商人,隻不過年輕的時候跟陸子皓做過同學他才賣我幾分麵子,但是我的要求太過分的話……你也知道無聲門的人都是不講情麵的!隻怕我說不上話?具體怎麽做,恐怕還要叔叔您自己跟無聲門談!”

  “您知道新聞上寫著呢,樊天霸那個人,最不喜歡多管閑事的人!我管他一次閑事隻怕已經得罪了他,萬萬不敢再在他麵前說話,不過陸子皓麵前,我會幫你的!我已經跟他說過好話了,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好的或者壞的,就看司馬叔叔您怎麽做了。”杜璟彥一番話有理有據的,而且聲音不做冷硬,十分的溫和恭敬。

  最後一句話,是課定心丸,但是細細的品才知道,那是一句威脅的話!

  司馬懺關心則亂,沒有多想,對杜璟彥感激的點點。

  而韓老爺子的眼睛卻睜開了,看著杜璟彥,又緩緩的閉上。

  杜璟彥這個人當真可惡,這司馬家的孩子早不賭晚不賭,偏偏這個時候賭,還欠了無聲門的錢。而且一欠就是一個億!偏偏無聲門還指明了要司馬家拿杜家的股份來還債,這不是太詭異了嗎?司馬家別的資產不是沒有的!

  杜璟彥,其心可誅!韓老爺子心底洶湧澎湃,但是,麵上卻不動聲色的繼續閉目養神。

  杜璟彥麵對的可是剛剛要推他下台的人,他居然還這樣的恭敬,當真是反常,叫人膽戰心驚的反常!韓老爺子不說話,其餘韓老爺子的同夥的四個股東,無不心中打鼓。

  司馬懺感激杜璟彥,隨後起身出了會議室的門。

  不說話大家也知道他去打電話了。

  司馬家就那麽一個孩子還沒有成家立業,要他兒子的命,簡直就是毀滅司馬家!就算傾家蕩產,司馬懺也會救兒子的。

  司馬懺一離開,其餘的四個人開始心裏的鼓打得更加響亮喧天,個個都如坐針氈,生怕等一會會出什麽事!都偷偷的暗示自己的秘書,就這麽不一會,四位的秘書都出去門去了。

  杜璟彥微微的笑著,讓燕京為他泡了一杯香濃的咖啡。並且特別囑咐,加雙份的糖,要足夠的甜!

  杜少是甜了,可是卻苦煞了那幾個人。他們讓自己的秘書出門去,恐怕是打電話詢問自己的家人是否安全去了。

  但是燕京出去衝咖啡的時候已經對外麵說了,杜少吩咐,除了司馬懺董事,其餘的小秘書出去後就不準再進去。

  所以二十分鍾過去後,杜璟彥的咖啡都喝光了,那些人的助理還沒有回來。

  焦心的時刻,就像是等著自己被淩遲的感覺,即恐懼又不知所措。

  那四個人也逐漸的明白過來了,杜璟彥這是故意拿他們得心在火上烤著戲弄!

  原來麵對今天的“政、變”杜璟彥不是一點準備都沒有的,甚至準備的比他們還要周全!其餘五位悠閑的董事隻怕是杜璟彥那一方麵的。

  剛開始的時候杜璟彥故意作出震驚,憤怒,無可奈何的樣子,就是想看看他們都有多麽的囂張,他們有什麽證據針對他,看看他們都什麽籌碼!等他們說完了,杜璟彥才亮出他的底牌!

  槍打出頭鳥,杜璟彥挑了他們選定的下一位董事司馬懺來打!

  他們沒有看錯,剛剛燕京給司馬懺東西的時候,是接受了杜璟彥的示意,是從文件夾的眾多文件中拿出的一份合同。

  那麽厚的一疊合同,有司馬懺家的致命合同,難保就沒有他們家的!

  幾個人心焦如焚,看著韓老爺子,那老頭子依舊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一樣。要不是拄著拐杖的手指一下一下的玩弄著扳指,還真以為他睡死過去了!他們四位心中打退堂鼓的時候,司馬懺回來了。

  他滿頭大汗麵色慘白,據他出去已經隔了四十分鍾了!這四十分鍾裏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他們既好奇又不敢問。

  司馬懺走到杜璟彥的身邊說:“璟彥侄子,你好心智,好計謀!我司馬懺甘拜下風!還有,謝謝你及時救下我兒子的一雙手!不是你及時求情,恐怕我花錢買我兒子回來,他也是廢人了!”

  “叔叔不必客氣!咱們都是自己人。”杜璟彥說著,不生分但也不熱乎。

  司馬懺抹著額頭上的汗水說:“杜家的股份我已經轉交給無聲門了!替我向你爸爸說一聲對不住,我把杜氏的股份居然賣給了黑道!兄弟我對不起杜大哥!”說完,轉身向韓老爺子:“韓兄,各位,我如今不是杜氏的股東了,以後董事會也就沒有參加的餘地了,更別說當什麽董事長了,慚愧慚愧。我走了,各位保重。”

  司馬懺離開後,杜璟彥笑著問:“司馬叔叔不願意坐著董事長!各位,還有要推選的人嗎?”

  那四位哪裏敢再說一句話?因為燕京又拿起了剛剛拿出合同的那個文件夾!

  下一個出頭鳥,肯定會死得更慘!

  那四個董事看看韓老爺子,韓老爺子依舊沒動,於是四個人眼神交流以後,訕笑著說:“沒有了,司馬先生不做,我們就更沒有資格了!”

  “是啊!我看璟彥你做事穩重,帶領杜氏多年,盈利不錯,有你繼續當董事長我們放心!”

  “是啊!璟彥侄子是最合適的人選!”

  “恩,我也讚同!”

  杜璟彥看著他們笑:“當真嗎?”

  “當然是真的!”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回到,沒想到幾個老頭子還那麽有默契。

  杜璟彥笑著說:“既然這樣,那大家還有什麽別的事要通過董事會討論的嗎?”

  這話問的,誰還敢啊?

  杜璟彥看著的也不是那些人,而是韓老爺子,韓老爺子終於睜開了眼睛笑著說:“璟彥,好樣的!對了,上次你替我、操持生日宴,叔叔還沒有謝謝你呢!今晚來家裏吃飯吧?”

  杜璟彥笑著說:“謝謝韓叔叔的美意!不過今晚已經有約了!不如明天晚上8點,我請大家在瑞瑞大酒店裏請各位董事一起吃飯吧!請大家務必、賞、臉、前、來!”

  最後一句話杜璟彥咬的特別的重,一字一句頓的各位董事都不禁心頭一震,杜璟彥這是要做什麽?今天這一場仗,他隻用了一招敲山震虎就解決了眼下的問題,還想幹什麽?

  明天那一頓飯指定是鴻門宴!

  但是他說的這樣的隆重,不去能行嗎?

  杜璟彥,你真是在把在坐各位的心,搓扁捏圓的耍弄!

  這緊張焦心的煎熬,真是要把人熬死了!

  杜璟彥看看各位的臉色說:“既然沒有別的事情,那麽久散會吧!明天中午,見吧!”說完,年輕的杜董事長器宇軒昂的起身,走了出去。大有當年雄赳赳氣昂昂,打完鬼子,光榮還鄉的氣勢。

  杜璟彥走出會議室,會議室裏的窒息空氣才有了少許的緩解,那四個人一動不動的看著韓老爺子:“韓大哥,你說這個……這個怎麽辦……”

  韓老爺子嘴角扯出微笑:“回去歇著吧!準備著明天中午,去赴宴!”說完起身,拄拄著拐杖離開。

  留下四個人翻著死魚眼!這一場‘仗’打得真是龍頭蛇尾不知所謂。

  開場的時候氣勢如虹、信心滿滿、得意洋洋,中間過程心驚膽戰,結束的時候垂頭喪氣、有氣無力、人人自危。

  四個人也即時出去找自己的秘書拿了手機來給家裏的人打電話,千萬不要自己家裏也出什麽事才好!

  今天司馬家的這事,大眼一瞟就知道是杜璟彥勾結了無聲門設下的圈套啊!就算不是杜璟彥設下的圈套,至少他也認可或者參與了這個圈套!

  杜璟彥回到辦公室,手不自覺的就覆上自己的腰,傷口哪裏微微的疼,還癢癢的難耐。傷口開始愈合的時候就是這樣。

  燕京跟在他身後進了辦公室,門一關上就哈哈大笑起來,止不住的笑:“杜少,那幾個老家夥的表情……哈哈……”她笑的肚子疼。

  杜璟彥卻沒有笑,他看著燕京說:“有什麽好笑的?別太早幸災樂禍,那幾個老家夥吃了虧,說不定會作出什麽報複的行動,薛家那邊怎麽樣了?”

  他話一出口,燕京果然不再笑了,低頭垂眸:“杜少,薛伯伯不信我。”

  “不信你?不信你的身份,還是不信你的真情啊?”杜璟彥的嘴角扯出一絲笑:“如果他不信你,你就想辦法讓他信。不然你辦不好,樊天霸找別人去解決薛家,我可是幫不了你的。”杜璟彥說完,收拾了自己的東西,站起身子說:“最遲今晚,我要得到薛魏仁的授權書。現在,跟我去參加柳一丹的新片的新聞發布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