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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星辰一聽，下意識回頭去看。禮堂裏很黑，人影攢動，來來去去的有家長也有老師。

  可是，那麽多站起的人裏，這樣黑暗的空間裏，夏星辰一眼就看到最末尾的他。

  他，到底還是來了

  並且，熱鬧的場麵下，沒有人發現他的進入。

  “我在第五排，第二個位置。”第一個是大白剛坐的，這會兒空著。

  她說完，怕有心人發現她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便默默的把頭轉了回去。電話掛斷，默默等了兩分鍾，身邊一股壓迫感襲來，他徑自在她身邊坐下了。

  還好，整個場子裏很黑。沒有之前那些大排場，他進來得很低調，大家也都將注意力落在自己孩子即將出演的表演上，所以還沒有人注意到他。

  夏星辰微微側身，就能看到他輪廓分明的側顏。

  “我以為你已經回去了”這種感覺很奇怪，離得這樣近，隻是看著他的側顏，便有種心動的感覺。很難忽視。

  “他第一次演出，我不想再錯過。”他的語氣，一如既往的平淡。可是，夏星辰卻還是能感受得出來他語氣中的波動。

  孩子的第一次，他其實已經錯過了太多太多。

  第一次會爬，第一次會翻身，第一次會走路，第一次長牙種種諸如此類，他都錯過了。

  這樣看似很簡單的事，可其實每一次錯過，都是一輩子。

  再回不去的時光

  她相信，沒有一個父親，不會因此而覺得遺憾的——他必然也一樣。

  夏星辰心裏有所波動，她輕語：“大白其實很高興你可以這樣陪著他。如果他知道你在這兒看他，一定會表演得更賣力。”

  白夜擎側目看了她一眼，在忽明忽暗的光影下，他的眸色那麽深邃，似是含著許多複雜得讓她看不懂的情愫。

  “在你眼裏，我是個非常失職的父親。”他語氣裏，多了幾分晦暗。

  夏星辰斟酌了下，搖搖頭，“我並沒有覺得你失職，隻是孩子會想要更多的陪伴，我隻是希望他可以更開心。”

  “今天的處理方法，是我能給你們的最好的方式。”白夜擎壓低的聲音裏，有幾分無奈，“若是你想要讓孩子和你一起公諸於眾，不是不可以，我很願意。並且，我比你們更希望我可以告訴全世界，我有一個兒子，還有”

  說到這，他沉默一瞬，目光又別有深意的看了眼夏星辰。

  夏星辰心下悸動。

  但是，他並沒有接著往下說，隻是又道：“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我擁有權利的同時，身邊一樣危機四伏。這些危險，不是簡單的別人扔過來的一個雞蛋，或者給你設置的一個小陷阱。扔過來的，隻會是一枚真真實實的炸彈。”

  他可以讓自己陷入險境，卻不能拿孩子出來冒險。

  那些危險，她確確實實是非常清楚的。除卻她自己被宋唯一綁架的那一次，還有之前，他被炸彈炸得奄奄一息時，每一天從旁照顧的她都清楚那離死神有多近

  他在最高的位置，擁護者眾多，樹敵自然多。

  那種提心吊膽，她不想再經曆一次。那時候，和他還並不算很熟，若是換成現在，她一定做不到像當初那麽淡定。若是受傷的換做是孩子，她會直接瘋掉。

  “我理解你，大白也理解你。現在這樣他已經就很滿足了，不是麽？不過，你總得給他偶爾鬧鬧脾氣的權利”

  夏星辰看著舞台上，眼神有些飄忽，“偶爾他也會羨慕其他小朋友有正常普通的家庭，有爸爸可以陪他去所有想去的地方。這些，是我們都給不了他的，所以偶爾有些小失落，是理所當然的。”

  她也是。

  理解他的做法，也認同他的做法，可是，看到孩子失落的時候，還是做不到完全淡然以對。

  白夜擎沒有再說什麽，而是突然伸手過去，默默的握住了她的手。夏星辰怔了下，他五指收緊，掌心溫暖。

  目光卻是平視舞台，“給我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