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奪妻之恨
作者:劉鬱天      更新:2020-06-01 03:27      字數:3598
  青城書院之中,凡是真傳弟子,皆可開府立殿。門派會派下精工大殿弟子為其建立一座大殿。大殿的規模一般都有定數,但是如果真傳弟子實力強悍,不缺修煉的天材地寶,那也可以跟精工大殿商量,加錢,加物資之後,自然可以建立的更加富麗堂皇,宏偉壯觀。

  “俊風大殿”,立與青城書院向西四千裏處,外表富麗堂皇,高大威武,讓人看著不由得心生敬意,但是走進內裏一看,卻是發現此處靈氣缺失,竟然跟外麵一般無二,這麽威武的大殿竟然連一個最低級的聚靈陣都沒有。

  大殿內部草木在烈日下被曬的花凋草枯,樹葉枯蔫焦黃。整個大殿內部竟然一副破敗之相。

  四五個白衣道人,長得歪瓜裂棗。道袍衣領扯開,吆三喝五的在哪裏喝酒打牌。一點都不像道門修仙之人,反倒像是一群市井潑皮無賴。

  “一對三!”

  “炸!”

  “於雉義,你個小婢養的,你敢炸我。你知道不知道我是裴俊風的親哥哥。”說話之人是一個身高一米六,滿臉麻子,白色道袍上麵淨是補丁,這人道袍損壞,連帶著上麵的清潔陣法也是失去了作用,道袍之上淨是油汙,看起來跟個乞丐一般,橫著眼睛瞧著對麵之人,用粗糙的大手使勁拍了一下桌子,將上麵的紙牌都震的飛了起來。

  於雉義長得五大三粗,身高兩米,一臉橫肉,也是身穿白色道袍。一雙眼睛眼珠靠下。眼睛的左右上方皆是露出眼白,這種眼稱為上三白眼,也叫蛇眼,其個性陰險狡詐,長有此眼之人,必是亂法犯罪之人。平時也許外表溫馴,但是一到厲害關頭,就會露出本性,做盡各種傷天害理之事的危險人物。

  “裴大朗,你!”於雉義一臉怒容。隨即似乎想到了什麽,胸口緊呼吸兩下,平靜了一下怒氣:“朗哥,這是哪裏說的話,既然郎哥不喜,那小弟就不炸了,這把算作您贏就是了。”

  於雉義溫馴的說了一句,隨即點了點桌上黃金,將牌一扣。

  看著於雉義服軟,裴大朗氣衝衝的將桌麵上的錢財收入懷中。

  “你等都是我弟弟的下屬,這些許錢財就作為咱們俊風大殿修繕之用吧。我弟弟這兩年被罰在寒風刺骨崖,多虧他天分好,沒有被凍死,還修為大進,現在已經是上品築基期的境界了。”

  “跟著我弟弟自然一路坦途,日後我弟弟升為長老,你等自然有個記名弟子的身份。到時候書院內供奉自然更上一層樓。吃香的,喝辣的,那多痛快。”

  裴大朗收起桌上金銀,意氣風發的說到。

  兩年前裴俊風被掌教派人抓入寒風刺骨崖,俊風大殿之內皆是認為裴俊風一定活不下來了。紛紛卷著包袱帶著大殿內的細軟跑路去了別處大殿。

  張小玲氣不過裴俊風隻是被關了兩年,跑到俊風大殿之內打砸一番,裴大朗氣的一口一個小婢養的脫口而出,差點沒讓張小玲打死。

  最後幾百人的俊風大殿樹倒猢猻散,隻剩下小貓五六人,皆是人性實在太差,在書院之內都已經做到有口皆碑,盡人皆知的地步了。所以就算再是不甘心,也隻能留在此處,時間久了也是怨恨起來了裴俊風,天下女人多得是,為何要一次次的招惹張小玲作甚。

  之後的日子裏麵,對待裴大朗也不似之前那般尊敬了,雖說不敢欺辱與他,言語之間也已經從裴大哥,郎哥,變成了裴大朗。語氣之中也淨是嘲諷,裴大朗三字前後脫口而出的也是口吐芬芳之言。

  現在裴俊風總算從寒風刺骨崖王者歸來,裴大朗不禁有一種總算熬出頭的感覺。這幾天對待幾人,一旦遇見不順心之事,那是非打即罵,威風赫赫。

  幾人平日裏都是打牌喝酒,這一不打牌,不禁有些無聊之感。

  正在此時,看見遠處飛來一隻仙鶴,上麵隱約像是裴俊風。

  “快快,準備酒肉,我弟弟俊風回來了。”裴大朗興奮地手舞足蹈,大聲喊到。

  幾人隨即忙活起來,眨眼間仙鶴飛入落地,就看見裴俊風渾身血汙,雙手齊肘而斷,麵色蒼白,幾欲昏迷,腋下夾著斷手,實在是淒慘無比。

  “弟弟啊,那個天殺的把你打成這般模樣,啊啊啊,你的手啊。這可如何是好啊。”裴大朗本是市井無賴,全靠弟弟天賦過人,在青城書院混出頭來,找來不少丹藥給他增長功力,他才能當成這外門弟子,否則以他的天賦,怕是連青城書院的門都摸不進來。看見平時的主心骨幾乎被廢掉。不由得心緒大亂,呼天搶地。

  “俊風殿主傷成這般,不如先找純陽大殿的醫者醫治一下,他們治療手法超群,隻要肯花錢,斷肢重生都是小事。”

  於雉義看著裴俊風的斷手,皺著眉頭說到。

  “對對,純陽大殿的醫者一定能治好我弟弟。”裴大朗抓過身後一名弟子,讓他趕緊去純陽大殿請醫者過來,萬萬不能耽誤片刻。

  幾人看著淒慘的裴俊風,大眼對小眼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三炷香的時間過後,遠處飛來兩頭仙鶴,落下之後,就見一名四十多歲的道士,身穿親傳弟子的天藍色道袍,施施然走了過來。

  看見裴俊風之後,二話不說,快步向前,從儲物藥壺中倒出一枚乳白色丹藥,捏開嘴巴,塞了進去,丹藥入口即化,藥力作用之下,裴俊風臉色逐漸恢複血色,半盞茶的時間,就從昏迷之中醒來。

  裴俊風睜開眼皮,看見對麵身穿天藍色道袍之人,身背藥壺,道服之上繡著純陽二個金字,知道是此人是純陽大殿的醫者,必是此人救了自己,當下就想拱拱手表示感謝,但是手腕之處齊肘而斷,不由得麵露尷尬之色。隨即問到:“師兄能否幫我把雙手接上,一應費用皆是沒有問題。”

  道人仔細的看了看斷手處,又拿著斷掌研究了半天。開口說到。

  “沒有問題!不過你手腕處傷口殘差不齊,就算接好了以後吃飯洗衣沒有問題,但是比武練劍,又或者與人對掌對拳,那是不用想了。”

  “我是真傳弟子,請醫者不要吝嗇藥物,就算天材地寶,我拆了大殿賣光它,也必定會籌足錢財。”裴俊風聽見斷手接好之後隻能吃飯洗衣,不由得慌了,他這地位,財富,皆是用實力換來的,如果隻能吃飯洗衣,真傳弟子比武,他必定是倒數幾名,如果真是這樣,被剝奪了真傳的身份。以後如何在書院立足。再說,他裴俊風需要親自吃飯、洗衣嗎!

  “不怕告訴你,元嬰期之下,我這醫術,絕對是數一數二,如果你能找到元嬰期,那麽還有可能恢複如初。可是你找得到嗎?”道人一臉不耐煩:“你到底治不治,為了給你治療,我飯煮好了都沒吃,不治我走了。”

  “治治!師兄莫要生氣。”

  道人一臉鄭重,運轉法力之下,天藍色道袍隨風飛舞。隨即出聲讓身邊幾人離遠一點,從儲物戒指之中拿出三十六枚玉牌,使出避塵芥子陣。此陣能將空氣之中所有眼不見之物清除幹淨。還有溫養傷口之效用。又從儲物戒指之中拿出一個玉瓶,說到:“這是清汙用的消塵水。”

  將裴俊風斷手洗洗清理之後,使用法力將其接上,又抹上腐肌生肉膏。將其仔細包紮之後。撤去陣法。

  “以你上品築基期的實力,溫養一個月也就好了,不過你之前與人爭鬥,體內淤積不少怨魂之力。這個我是沒辦法醫治了,估計會讓你品級下降到下品築基期。而且以後和人動手,不要在用手了。”

  “師兄,可有補救的法子。”裴俊風聽到自己品級會下降那麽多,一臉緊張的問到。

  “我知道咱們書院有一門天殘裂地腳,是一名失去雙臂,身殘誌堅的前輩創建的,當年他憑借此功,達到了金丹期,不過後來與人爭鬥的時候被人打死了,你可以嚐試修煉這門功法。”

  道人咂咂嘴說到。

  裴俊風聽完之後差點沒再次昏迷過去。

  “對了,誠惠,這次診金兩塊上品靈石。”天藍衣道人伸出手來,食指和拇指蹭了蹭說到。

  聽聞此處,裴俊風不由一臉尷尬。

  “師兄,我這儲物戒指也被賊人打劫了,現在身無分文,不知能否賒賬。”

  道人一聽之下,當場就炸了,氣急敗壞的站了起來。

  “你想白嫖是不是,自古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我剛剛飯都沒吃救了你的小命,你一個真傳弟子,跟我說沒錢。我日你舅舅的尊臀!你打聽打聽去,誰能欠我們純陽大殿的錢。”

  “師兄莫要著急,不如我將這個大殿抵押給你,如若我還不上,就將此處抵給你。”

  裴俊風的確是不敢得罪純陽大殿,畢竟如果日後再跟人有所爭鬥,純陽大殿又不給治,那就隻能等死了不是。

  “暫且這樣吧,你這大殿破破爛爛也不知道能不能賣上價錢。”

  兩人簽字畫押之下。道人騎著仙鶴離去。離開之時看了看裴俊風,欲言又止。

  “師兄還有何事?”

  “我不光醫術一流,我還會看相,你眉間還有黑氣,這黑氣濃鬱不散,我觀你還有死劫。你好自為之。”

  裴俊風聽後一臉鄭重,旁邊的裴大朗一聽之下不高興了,張嘴就罵:“你這道人,會不會說話,如何能咒我弟弟,快走快走。”

  “哼,愛信不信.。”道人騎鶴飛天而走。

  “俊風,莫要聽他胡言亂語,自古都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裴大朗撇了撇嘴,衝著離去的道人吐了一口口水。

  “哥哥,我累了。”裴俊風將一塊紗巾蓋在臉上,紗巾之下淚流滿麵,隨後又變得無比猙獰。仿佛地獄一般的聲音從喉嚨當中嘶吼出來。

  “劉炎,奪妻之恨,斷手之怨。我與你不共戴天!”

  “張小玲,你這個賤人,日後你到我手上,我必定日日折磨死你這個小賤人!啊!!”

  於雉義看了看裴俊風,又看了看裴大朗,又掃了眼四周的殘破大殿,不由得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