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婦也不看燈牌，感激的對林不凡說道：“是的，就是這裏了，謝謝你，你真是好人。”

  林不凡有些尷尬，少婦看起來蠻有錢的，一身名牌，怎麽女兒在這種地方上班，難不成這一聲名牌都是山寨的。

  肯定是山寨的，這麽一想就覺得這少婦的傻憨憨樣子可能是裝出來的。

  “那我就走了！後會無期！”林不凡頷首致意離別。

  少婦作揖，嘟著嘴巴，說道：“有朝一日江湖再見。”

  “噗嗤”林不凡也被整笑了，轉身，揮手，“再見的時候，就讓咱們把酒言歡……”

  少婦走進了運通大樓，上了電梯就到了8樓。

  8樓正廳有個前台，前台上邊還有個霓虹燈點綴起來的牌子上麵書寫著——好望角夜總會。

  原來是個小型的會所，總共也就十幾個小姐姐，做的都是低端客戶的生意。

  前台站著一個妖豔的女人，大概40歲出頭，一頭卷發黃毛，臉上有顆大痔，痔上還有一個毛發，抽著煙，還是橫著抽的，大嘴巴，闊鼻子，眼影是大紅色的，十分豔俗。

  “？”前台女人疑惑的看著少婦。

  少婦看了一圈，臉色寫滿了問好，之後就開口問道：“請問王慕妍在嗎？”

  “什麽煙？這裏是尋歡作樂的地方，你是來應聘的吧？來，跟我來，我帶你去見經理。”前台女人腦子也不怎麽好使，走出吧台就拉著少婦去經理辦公室。

  “不不不，我不是來應聘的，我是來找人的，找我女兒。”

  “你女兒在這裏上班呀？”

  “大概是……”少婦也整暈乎了。

  “那正好，夠刺激，母女搭檔，你女兒也夠牛叉的，得了，日後你倆母女就是咱們家的頭牌了。”

  “大姐，我不懂你在說什麽呀。”

  “別叫我大姐，我有名有姓的，叫我夢露。”

  在這種地方上班的女人都有花名，這前台醜八怪在生意忙的時候，也兼職一下坐台小姐姐，光顧她的男人，那口味不是一般的重。

  再說了，就她這相貌叫夢露，估計瑪麗蓮夢露氣得能從棺材裏爬出來。

  一頓拉扯就把少婦拉進了辦公室。

  經理是個大胡子，圓臉，橫肉，腰粗腿短，啤酒肚，大金鏈子，翹頭皮鞋，穿著當時流行的花襯衣，的確有很濃的社會氣息。

  “咋的了，她誰呀？”經理問道。

  “經理她來找女兒的，她女兒在這裏上班，估計是她女兒叫來一起母女搭檔的。”夢露嬉笑著說道。

  一聽這話，經理來勁了，急忙讓座，“坐坐坐，這創意是你女兒想到的，還是你想到的，姐姐，你可真夠豁的出去的，可以可以，你女兒叫啥名字？”

  “王慕妍……”少婦不敢坐，嚇得縮脖子，馬上說道，“我可能找錯地方了……”

  說完要走。

  “來都來了，坐下喝一杯再走，我給你介紹一下我們這裏的環境，保底工資5000塊……”

  99年5000保底工資不錯了，何況還是小會所。

  “我不缺錢。”少婦直言不諱道。

  “靠，看你一身假貨就知道你愛慕虛榮，來應聘就應聘，大大方方的，這年頭笑貧不笑娼，真金白銀的揣口袋裏才是王道，比整些虛頭巴腦的事情，你雖然看著有點年紀了，但徐娘半老，我們這裏地方的客人最喜歡你這種風韻猶存的婦女，我會好好關照你的。”經理拍著胸脯道，“我外號下山虎，你以後叫我虎哥……”

  少婦腦子嗡嗡的響，怯弱的說道：“我這一身都是真的名牌。”

  “扯犢子呢，就你還能穿得起名牌，開什麽國際玩笑，比跟老子裝純，你說保底工資想要多少？開個價。”

  “我真不是來應聘的，我走了……”少婦要走，但被夢露攔下了。

  “虎哥，2號包廂那包工頭就喜歡她這一款的。”後半句不用說。

  下山虎眼珠子一轉，說道：“姐姐，你就當幫個忙，替我應付一下客人，我給你1000塊錢。也當時緣分了。”

  “對對對，幫幫忙妹子。”夢露幫村道。

  “不不不，我怎麽能做這種下三濫的事情。”

  這話一下子點燃了夢露和下山虎。

  “靠，你特麽還真以為自己是小姑娘呀，反正今兒你要是不幫忙，老子讓你走不出去。”下山虎說這話的時候，其實還有些掂量的，未必敢真的逼迫少婦。

  “你，你最好別惹我，我們家很厲害的，就算是滬海首富也不敢在我們家麵前造次。”少婦緊緊巴巴的說道。

  這話一出，下山虎就上杆子被激將道了，第一反應就是這少婦虛張聲勢，“你這牛逼吹天上去了，好，今兒我就還不信邪了，夢露拉她去包廂，不肯的話就給點顏色瞧瞧。”

  ……

  林不凡悠哉悠哉的往楚家走，走了一段路後，腦子突然一抽，猛得拍了一下腦殼。

  “運通大廈8樓？雲通大廈8樓？王家滬海分部就在雲通大廈，離這裏不過一公裏，那少婦難不成是去雲通大廈，而不是運通大廈……”想到這裏，林不凡掏出了手機給王慕妍打電話。

  電話接通之後，林不凡說道：“慕妍，你現在在哪裏？”

  “我在公司加班。”

  “所有職員都在加班嗎？”

  “嗯，肯定呀，鬼屋文化村那麽多的事情，千頭萬緒的，這是我第一個大項目，肯定要努力呀，怎麽了，想我了呀，嘻嘻！”王慕妍很開心。

  “倒不是想你，剛才遇到一個大姐，向我問路，說去運通大廈……”

  林不凡把經過說了一遍，“我懷疑那大姐去要去雲通大廈，8樓就是你們的公司，大姐是不是你們公司職員的母親呀，你問問，要是是，我去找那大姐，接你們公司去。”

  “大姐叫什麽？”

  “啊呀，我沒問。”

  “口音哪裏人？”

  “北方的。”

  “長啥樣子？”

  “長得不錯，風韻猶存，杏眼瓊鼻薄唇，對了，右眼有顆淚痣，發型是小波浪，身高大概168左右，身材勻稱，對了，那歐派好大呀，跟國外女人有的一拚，哈哈哈。”

  “……”王慕妍沉默了幾秒鍾，“人是不是有點憨憨的，臉上還有點嬰兒肥？”

  “對對對，你認識呀？”

  “那是我媽……”王慕妍都要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