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林德沃被秦維傑的耿直搞得有些哭笑不得，隨即笑了笑。

  “我對你沒什麽惡意。”格林德沃說著指了指已經死掉的那幾個蛇頭：“抓他們，折磨他們本來就是幫你報仇而已，畢竟我與你父親是朋友。”

  “能講講我父親的事嘛？還有，你請我來的目的是什麽？不會隻是讓我報個仇吧……”

  “先找個暖和的地方，給你熱一杯牛奶，給我準備一杯可可，然後我們再慢慢聊。”

  說著格林德沃抓住秦維傑，一個幻影移形便來到了一間溫暖的房間之中。

  房間中的壁爐已經被升起了，壁爐前放置著兩個巨大的靠背沙發，中間放著一個茶幾，一杯熱可可與一杯熱牛奶就放在茶幾上。

  秦維傑毫不拘謹，將鞋一脫，跳上了一個靠背沙發，隨手抄起一旁的毛毯披在身上，整個人縮在沙發裏。

  “舒服……”秦維傑感歎了一句，隨後打起了哈欠。

  畢竟現在已經四點多了，秦維傑的眼皮已經開始打架了，但他依舊強撐精神看向坐在對麵的格林德沃。

  “我與你父親認識，那是在1922年……”

  格林德沃的講述開始了。

  格林德沃與秦池的故事很簡單，1922年秦池留洋德國，在柏林洪堡大學留學，期間因為學費壓力，秦池選擇勤工儉學。

  一次偶然的機會，秦池目睹了格林德沃及其追隨者施展魔法，格林德沃及其追隨者原本是想將秦池除掉的，但卻沒想到秦池竟然也掌握著一種與魔法不同的神奇力量，一個照麵便解決了格林德沃的追隨者。

  按照格林德沃的話來說，秦池在當時有著可以與自己的匹敵的實力。

  兩人當時也算是不打不相識，逐漸成為了朋友，並且常年廝混在一起。

  “你父親有著一種名為‘玄法’的能力，那種能力詭異非常，不比魔法差，屬於不同的體係。”格林德沃說著，看向了秦維傑，仿佛在觀察秦維傑的表情。

  秦維傑對此也沒有什麽遮掩，而是表現的很正常點點頭。

  老爹會玄法這一點毋庸置疑，老爹多少與牛鼻子師父他們有關係，不然老爹臨死前也不會把自己送往道觀。

  還有秦維傑魔杖杖芯的那枚鱗片也是老爹留下來的，雖然不知源自何物，但卻能看出不凡。

  種種線索，已經明示了秦池與玄法有關，現在聽到了格林德沃的確認，秦維傑早已沒有了什麽波瀾。

  “你也會？”格林德沃問。

  秦維傑點點頭：“隻會最基本的。玄法宗門，九歲啟源，十二持戒，十五正念，十八授印，基本上從正規方麵來說的話，九歲到十八歲這九年是跟隨師父修行的時間，而我如今沒有師承，隻能算是半吊子。”

  說起沒有師承，秦維傑就忍不住黯然了起來，兩年前老牛鼻子為了自己好，強行將自己逐出師門，待自己下山離去之後，他便率領眾弟子下山救國，如今已經兩年了，也不知他們是否還活著……

  “你會相術讖言、判命斷運的玄法嗎？”格林德沃聽到秦維傑也會一些玄法，急忙追問。

  相術讖言說白了就是算命批命，判命斷運通俗來說與前者差不多，再形象一點就比如電視劇《風雲》之中泥菩薩算命的本事。

  這屬於玄法的數術門類，多研習《易》、《術》、《六壬》、《太乙》、《奇門》等方向，精於占卜、窺天、趨吉避凶，多稱之為術士。

  “不會……數術一門太難了，易理、星象、命軌、天時都要考慮到，沒有師傅帶領就算你天賦再高也難窺其路徑。”秦維傑苦笑道。

  之前秦維傑還真的想過研習術士方向的，當然了秦維傑不是為了占卜、窺天，他看重的是術士的趨吉避凶，作為一個從心之人，秦維傑時刻都想著避開不必要的危險，保命最重要。

  隻可惜，秦維傑天賦不足，又缺少師父引導，術士一脈基本與他無緣了，這導致他最終隻能選擇玄法的‘詭道’方向。

  詭道，又稱鬼道，可鎮魂、禦鬼、驅神、通幽，最重要的是行同鬼魅，最善遁術，是居家旅行、殺人放火、亡命天涯的不二選擇，重點還是能跑……

  打不過就跑，不丟人，不丟人！

  此時格林德沃有些失望，不過隨即便恢複了過來，說道：

  “你父親當年為我指明了方向，更是為我謀劃了未來十年的布局，但在去年，我們的十年之期結束了，我感覺所有的局勢越來越會難控製了，我曾多次前往華夏尋找秦池，但卻得知了他十年前就死了。”

  “他為什麽要幫你謀劃十年布局？”秦維傑不解的問著。

  秦池與格林德沃相熟已經出乎秦維傑的預料了，老爹秦池幫助格林德沃謀劃十年布局更是讓自己難以接受，他真的搞不懂老爹這麽做的動機是什麽。

  “我們做了一個交易。”

  “什麽交易？”

  “他助我謀劃，我幫他救國。”

  “救國！？”

  秦維傑更加不解了。

  但隨後格林德沃的講述，讓秦維傑釋然了。

  秦池是經曆過動蕩的人，生逢亂世，見證了大清覆滅、民主共和、北洋亂局、以及1919年的國恥。

  秦池是夢想改變亂世的人，22歲的秦池不惜離家出走奔赴海外求學，以求再造華夏，但當他接觸了西方的人文之後，他發現現實世界沒有想象中那麽簡單，東西方的文化有著本質的區別。

  西方的文化救不了華夏、西方製度也救不了華夏，秦池一度十分迷茫。

  隨後他認識了巫師，認識了格林德沃，他發覺了格林德沃的野心，並開始與格林德沃交易。

  交易的內容很簡單，他幫助格林德沃謀劃十年布局，格林德沃保證這十年內影響德國給予華夏技術援助，出售武器，並教導華夏現代化兵種配合。

  其實秦池的交易還是有用的，因為有著這樣的幕後交易，二十世紀二三十年代期間，德國基本成為了華夏工業發展的領路人，德國先後協助中國建造新式兵工廠，出售了先進的冶金開采技術，為華夏工業發展奠定了基礎。

  並且兜售了不少德式武器，這些武器裝備最終投入了淞滬會戰之中，給叫囂著三個月滅了華夏的旭陽帝國迎頭痛擊，都給那幫小鬼子打懵逼了。

  當然以上這些都不是無償的，華夏也是斥巨資才換來了這些技術，但相比於其他列強，德意誌至少沒有封鎖進口武器，至少還向華夏出售先進技術，至少還願意幫助華夏發展工業，總的來說利大於弊吧。

  但還是那句話，西方的文化救不了華夏，西方的製度救不了華夏，西方的技術依舊救不了華夏，華夏需要的是民族的覺醒，而真正能點醒華夏民族覺醒的契機卻與秦池擦肩而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