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作者:羨頑仙      更新:2020-06-13 00:27      字數:2118
  一紅一白兩個身影安安靜靜坐在那裏,仿佛這裏的一切都與他們兩人無關,一盞茶的功夫後,花無影看了一眼還站在一旁的方瑤和流光流景,淡淡開口道:“方瑤,你不是說要用飯嗎?怎麽還在那裏站著不動?”

  “走吧。”黑衣女子看到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男子看了方瑤一眼,這麽說道。隨即三個人就一起往那張桌子走去。很顯然,他們似乎都沒將她放在眼裏。

  “你們是何人?竟敢多管閑事?知不知道你們得罪的可是木心樓!”黑衣女子厲聲喝問,但看出幾人身份不凡,她也不敢貿然出手。

  流光和流景自然不會理會黑衣女子,方瑤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也跟著到桌邊坐下,然後才解釋道:“他們不是枯骨峰的人,是有事要做才來此處。”

  “我說是誰那麽大膽敢插手木心樓的事情,原來是些沒長眼的。”黑衣女子冷笑一聲,“別以為不是枯骨峰的人就可以多管閑事,小丫頭片子,他們不是枯骨峰的不懂規矩,別告訴我你也不懂!”

  在枯骨峰,木心樓那是赫赫有名的,黑衣女子豈能容許木心樓在大庭廣眾之下失了顏麵,她冷冷地看著方瑤,似乎在考慮要不要當場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片子。

  看到黑衣女子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方瑤突然站起身來,大聲道:“怎麽能算是多管閑事?我們在此處吃完了飯,就是要去木心樓找木姑姑的。”

  稚嫩的童音說起話來卻極有氣勢,黑衣女子聽著覺得好笑,目光在冷九溟和花無影兩人身上打量了一會,說道:“木心樓的規矩是女子可去,男子有去無回。”緊接著黑衣女子一腳踢開腳下的江自舟,指著他說道:“看到他了嗎,這就是一個負心漢,男人沒一個好東西,敢去木心樓的男人都得死!今天這隻是一個小小的警告。”

  話音落,長鞭卷起,絞住江自舟的脖頸霎時間勒出一道血線,流光見不慣黑衣女子這樣蠻不講理非要置人於死地,動手與她打了起來,放話道:“回去告訴你們的主子,木心樓我們是去定了,枯骨霜花我們也是要定了!”

  流光與黑衣女子很快就纏鬥在了一處,酒肆內有些膽小怕事的生怕會牽連到自己已經扔下酒錢慌張逃離,而有些好事者紛紛張望,想看看聲望極高的木心樓是否會在這幾個外來客人的手上吃虧。

  “是誰想要枯骨霜花?”嬌柔的話語聲突然穿過流光與黑衣女子的打鬥聲響起,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能聽得清楚。那嬌柔可人的聲音比年輕女子要低沉,仿佛無限風情中又帶有些勾人的慵懶,就如一陣魅惑人心的幽香,從一方的雅居裏傳了出來。

  酒肆裏的人群聽到聲音不由交頭接耳起來,聽這從雅居裏傳出的女音可知,這裏麵的女子定是位絕色佳人,就算不是美豔驚人,也定有出眾的氣質。

  冷九溟擺弄了一陣手裏的酒杯,動作緩慢而優雅地為自己和花無影倒了一杯,然後慢慢啜飲著,似乎是在品一杯不可多得的好酒。良久之後,一杯飲盡,他才波瀾不興地放下酒杯,眼神淡淡,語氣平淡道:“木心樓的木姑姑?”

  “正是,幾位到初到枯骨峰就出手幹涉我木心樓的家務事,還妄想奪取枯骨霜花,不知是吃了熊心豹子膽還是藝高人膽大?”話音剛落,一個身著淡粉色長裙的婦人從雅居中緩緩走出,她的身後跟隨著幾名黑衣隨侍女子。

  她的年紀已經不小了,也許已近四十,但她的身段還是如同少女。她確實容貌出眾,但令她特別的並非她的美貌,而是她身上那一股倦淡旖旎,同時又高貴柔美、嫵媚風情的氣韻。

  她隨隨便便的走出來,話語悠悠動聽,聽不出是嘲諷還是質問。但那句熊心豹子膽若是讓旁人聽了去,定然心生膽怯。可她說的不是別人,而是冷九溟。冷九溟依舊從容悠然地坐在那裏,他那雙湛藍如海的雙眼向來容不下太多東西,這個木心樓的木姑姑自然也不能例外。

  冷九溟又慢慢地為自己麵前的酒杯斟滿了酒,這一次卻是利索地一飲而盡,酒杯見底的瞬間,不見冷九溟如何動作,他甚至手還保持著方才飲酒的姿勢,可手中的那個酒杯已經無聲無息地化成了粉末流瀉到桌麵上。

  “是我冷九溟要取枯骨霜花。”冷九溟雙目微闔,看著桌子上酒杯化成的一灘粉末,似乎對那一灘粉末十分感興趣般再沒有移開眼,他就那麽淡淡地說著,但是在場的人都能從他極為平淡的語氣中聽出他的勢在必行,就好像他說他要取,他一定能取得一般。

  冷九溟的話音剛落,花無影一揮袖掃去那一灘粉末,重新去了一個酒杯將酒倒滿,推到了冷九溟的麵前,而後看向木姑姑,堅定道:“想取枯骨霜花的還有我花無影。敢問木姑姑這枯骨霜花如何才能取得?”

  聽完這兩人的話,酒肆裏的人都暗自打量起那兩個自稱是冷九溟和花無影的人,雖然他們在枯骨峰從來沒有聽過這兩個名號,可這兩人氣質出眾,又敢如此對木心樓的木姑姑如此說話,他們在心裏都暗自心驚,要知道,木心樓可不是什麽好惹的門派,木姑姑更是無人敢輕易開罪。

  更何況木姑姑向來憎惡男人,不管是老是少,在枯骨峰隻要是男兒身,個個都對木心樓,對木姑姑退避三舍,唯恐惹禍上身。可眼前這兩個人,那紅衣女子倒也罷了,這一襲白衣勝雪的男子竟然敢當眾讓木姑姑難堪,也不知究竟是什麽來曆。

  看著那張俊美到一見難忘的臉,不少心裏開始暗暗希望那個白衣男子有足夠自保的能力,否則這麽好看的一張臉出現在一具屍體身上,真的是讓人難以接受。

  說完毫不客氣的話,這一紅一白兩個身影就那樣若無其事的坐在那裏舉杯對飲,仿佛外界的一切都已經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