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五號的戲不多，今天隻有一場。

  馬婉兒拍完，在趙東喜的護送下離開。

  “趙哥，時間還早，我不想回去，可不可以去程總那裏？”馬婉兒說。

  她的話中透著一股激動。

  趙東喜從觀後鏡中看著馬婉兒，受到氣氛感染，他的嘴角上揚。

  “可以，不過，你最好是給程總打個電話，問她在哪兒？”

  馬婉兒明白，立即拿出手機撥出程玉珠的電話。

  “媽，我今天的戲拍完了，過去找你，你在家嗎？”

  “婉兒，太好了，我正無聊，想去找你大伯母，她說在忙沒時間。快，快來，我在家等你。”

  傍晚，厲孝謙下班接到他媽媽的電話，讓他順路到錦鳳齋帶晚餐回來。

  厲孝謙無語了，他上班的地方和錦鳳齋是一個在東一個西，怎麽順路？

  “媽，我還有事，你就不能叫人去拿嗎？”厲孝謙抗議。

  程玉珠不緊不慢的說：“婉兒，你聽到了，咱們隻能再忍一忍，等會兒讓人去拿。”

  “婉兒？”電話裏立即傳來厲孝謙驚訝激動的聲音，“媽，婉兒在你那裏？好，我馬上送過去。”

  “臭小子，有了媳婦不要媽，一說婉兒在這裏，你就是有時間啦？”

  隔著電話，厲孝謙能感覺到他媽媽的不滿，立即賠笑說：“媽，你是知道的，婉兒今天拍戲，我沒陪她，所以……嘿嘿。”

  “行了，別顧著說話，注意安全。”

  程玉珠知道厲孝謙在開車，不由得提醒著。

  別人在這世上生活了，可厲孝謙不一樣，他才來到這世上一個多月，程玉珠能不替他擔心？

  “好，我知道。”

  厲孝謙不像厲孝天那樣皮，淨會說一些反話。

  一個半小時後，厲孝謙帶著錦鳳齋的食物，風風火火的趕來。

  他把食物一放，立即朝窩在沙發上刷著某博的馬婉兒而去。

  “婉兒，今天的戲感覺如何？”

  馬婉兒正刷劉英的新聞，看得起勁，什麽都不顧，甚至頭也不抬，直說：“很好，爽！”

  厲孝謙看著她的臉上露出開心的笑，自己也跟著笑了起來。

  “你高興就好。”

  呃？

  馬婉兒終於看完也才反應過來，抬眸，下一秒，她看到麵前一個麵具，嚇得尖叫起來，啊……

  厲孝謙一驚，頓時不知所措。

  “婉兒別怕！是我。”

  馬婉兒身子縮成一團，瑟瑟顫抖，結巴的說：“我，我知道，是你。”

  她咽了個口水，接著說：“你怎麽在家也戴著麵具？”

  此時，她說話顯然正常多了，可臉色依舊蒼白。

  厲孝謙伸手想去安撫，可馬婉兒看到他的手嚇得往後一縮。

  “婉兒別怕！我不會傷害你。”

  馬婉兒點了點頭，“我知道，可你能不能把麵具摘下來，我看著害怕。”

  “不行。”

  “不行。”

  厲孝謙和程玉珠異口同聲的說。

  馬婉兒疑惑了，她的目光從厲孝謙的身上轉移到程玉珠臉上。

  “為什麽？他在家裏不是不戴麵具，怎麽在這裏就？”

  她說話時程玉珠已經靠近，並撫著她的頭，安慰的說：“婉兒，孝謙最近得了一種怪病，這麵具有療效功能，不能拿下來。至於在你們家，那是裝了治療設備，這套設備目前隻用一套，我這裏沒有，他就不能摘下來。”

  厲孝謙正不知該如何跟馬婉兒說，聽到他媽媽說的話，他無語也佩服。

  馬婉兒剛走出大山，對外麵的世界還不懂，加上厲誌國是醫生，是院長，她自然而然聽信了程玉珠的話。

  不過，她馬上發現一個問題。

  “孝謙怎麽吃飯？”

  厲孝謙立即說：“我不餓，你們吃，我到書房處理點事。”

  程玉珠知道厲孝謙去書房並不是處理事情而是進入空間，立即叮囑其他人不要去打擾。

  厲誌國父女還在醫院裏，厲孝天這幾天迷上了做菜，跑到b市去找周強，在他那兒學習。

  整個餐桌上隻有馬婉兒和程玉珠兩人吃飯。

  她們不是第一次一起吃飯。

  已經在一起吃過好幾回，可馬婉兒第一次感覺不自在。

  “婉兒，怎麽不吃？不合胃口？”

  馬婉兒搖了搖頭說：“不是。”

  “不是？”程玉珠驚訝的說，“你剛才還說好餓，怎麽不吃了，肯定不好吃。我得打電話去錦鳳齋，罵他們一頓，做這麽難吃的菜。”

  馬婉兒急了，“媽，別打，真的不是人家的問題，我吃，我吃。”

  程玉珠看著馬婉兒低頭扒飯，臉上露出滿意的笑。

  她剛剛哪裏是打電話給錦鳳齋，隻不過是嚇唬嚇唬馬婉兒。

  馬婉兒吃飽，厲孝謙也從書房出來。

  程玉珠以累了想早點休息為借口把他們倆打發走。

  其實，她是怕厲誌國回來看到厲孝謙戴麵具追問。

  厲孝謙剛把車子開出小區，與厲誌國的擦肩而過。

  坐在車上的厲孝妍看到急說：“爸，剛剛過去的車子像是大哥的？”

  “你不是不喜歡他，現在大哥長大哥短的。”厲誌國打趣的說。

  對於厲孝謙，他感覺更像自己的兒子。

  不僅長得跟他特別像，是比厲孝天還像他，而且有種親切感。

  那種感覺就像他跟厲孝天一樣。

  明明知道他的第一個孩子沒了，可厲誌國還是忍不住拿厲孝謙的頭發去做親子鑒定。

  “妍妍，親子鑒定什麽時候出結果？”

  厲孝妍沒有一絲猶豫的說：“今天一定出。”

  “今天？”厲誌國一臉不相信，“現在六點多了，你覺得今天有可能拿到？”

  “能，絕對能。”厲孝妍很肯定的說。

  厲誌國看了女兒一眼，“說吧，你們在搞什麽鬼？”

  “沒有呀，看到你如此心急，師兄他們說會加急處理好。”

  “哼，加急處理，你們這些人搞什麽鬼，這是第二次，可不能再搞錯。”

  厲誌國提醒著。

  他前幾天就做親子鑒定，剛給厲孝謙做頭發分析時，一個醫生說這不是厲孝謙的，而是上一個做親子鑒定人的。

  厲孝妍露出一個無奈的笑，這是她最失敗的一次。

  給父親做親子鑒定，還出錯，搞得她媽媽取笑她有多不想認這個哥哥。

  其實，厲孝妍在知道厲孝謙和馬婉兒領證後，她就把他當親哥哥。

  不過，她對馬婉兒的態度依舊不好。

  “爸，你放一百個心，絕對不會再出錯，這次是我全程跟著，不會出錯。”

  厲誌國質疑的眼神看著女兒，“你說全程跟著，結果還沒出來，你人在我車上。”

  “不就差一點時間，就等著儀器出結果，有免費車，我自己不能錯過。”

  一回到家，厲誌國馬上問程玉珠，“剛才是不是孝謙他們過來？”

  “誒，爸剛才一副不關心，原來是假的，等回家找媽求證。”厲孝妍坐在沙發上拿著薯片邊吃邊取笑她老爸。

  厲誌國瞪了女兒一眼，“去，回你房間去。”

  厲孝妍坐直身子，“那怎麽能行，我還等鑒定結果，第一時間向你匯報。”

  程玉珠沒有說話，她知道是什麽結果，心裏特別緊張也默默祈禱著。

  “財迷，你們一定要護住孝謙，不能讓他們鑒定出來。”

  厲誌國丟下一句“少吃這些沒營養的東西”，便不再理她。

  他也沒放過程玉珠，“他們過來陪你吃晚飯？”

  “當然了，你們忙的忙，玩的玩，我一個無聊，幸好有孝謙和婉兒。”

  厲孝妍插嘴，“媽，你可以到醫院跟我們一起吃，夥食不錯。”

  “你們醫院的夥食再好，能好得過錦鳳齋嗎？”程玉珠很不客氣的說。

  厲孝妍嘴角抽了下，轉看向厲誌國。

  “爸，你聽到了嘛，你老婆嫌棄你醫院食堂夥食差，作為院長，你如何解釋？”

  厲誌國從鼻孔裏笑出聲。

  “你的問題太幼稚，不作回答。”

  “什麽我問題幼稚，這是你老婆說的。”厲孝妍不死心的說。

  厲誌國神情嚴肅。

  “厲孝妍，你第一個錯誤不尊重，什麽我老婆，那是你媽媽。”

  厲孝妍點了點頭，“我知道，我這麽說不是更生動，更讓你理解，我要說我媽說，你肯定地說‘去去，你媽又在亂說。’”

  噗嗤！

  程玉珠很不給麵子噗笑，“妍妍，你都快得你爸真傳。”

  程玉珠一想到女兒剛才學厲誌國說的話，笑得眼淚都快流出來。

  “那是，我是他的女兒，自然得他的真傳，不像我哥，整天這裏跑那裏跑，東學學西學學，都隻會些皮毛。”

  厲孝妍對厲孝天整天不著家，不知是瞧不起還是嫉妒，總之，程玉珠聽出來的都是酸，特酸。

  “妍妍，你還小，馬上升高三，不要老呆在醫院，就該學學你哥，出去走走，看看外麵的世界。”

  程玉珠勸說，她很清楚被關會是什麽樣子。

  “我才不浪費時間。”

  就在這裏，厲孝妍的手機響了。

  她激動的說：“爸，來了，結果出來。”

  程玉珠和厲誌國趕緊湊上前來，厲孝妍按了免提。

  “師兄，結果怎麽樣？”

  “妍妍，你送來的鑒定不是父子關係，他們是誰呀？”電話裏傳來男人的聲音，“我怎麽看著這父親的dna有點像咱們院長，也就是你爸。”

  “不，你看錯了，怎麽會是我爸？”厲孝妍趕緊解釋，“不對呀，師兄，你怎麽會知道我爸的dna，難不成你們偷偷……”

  “沒有，沒有，妍妍，你別亂說。”男人嚇得差點直喊‘姑奶奶，求求你別說。’

  厲孝妍一副嚴肅的樣子說：“要我不說也行，明天的試驗我要參加。”

  厲誌國立即擺手表示不行。

  男人也為難的說：“妍妍，你這不是在為難我，你爸不同意，我們怎麽說都沒辦法。”

  “不，我相信你們有”辦法。

  厲孝妍的話還沒說完，被厲誌國掐斷了線。

  “爸，你這是幹什麽？”厲孝妍氣呼呼的說。

  “我都跟你說過，明天的實驗危險，你不是專業，而且還小，不能參加。”厲誌國嚴厲的說。

  可厲孝妍還在替自己爭取。

  “我雖不是專業，可我比那些剛進醫院的醫生還懂。”

  “他們也沒資格參加。”

  厲誌國和女兒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爭來辯去，程玉珠則走到陽台給厲孝謙打了個電話。

  “孝謙，你們到家了嗎？沒事，沒問題。”

  厲誌國雖跟女兒爭辯，耳朵還是注意聽著外麵。

  “妍妍，這個問題不用再討論。”

  厲誌國說完，起身朝陽台走去。

  “好，都好就行，我掛了。”

  看到丈夫走過來，程玉珠急匆匆地掛了電話。

  “怎麽啦？剛剛你說什麽沒問題？”厲誌國關心的問。

  程玉珠擠出一絲笑容，“沒什麽，是婉兒，她今天去拍戲了，借拍戲狠狠打了昔日欺負她的同學。”

  “噢。”

  厲誌國應了聲，不再問了。

  他知道馬婉兒和她那明星同學的恩怨，一點都不感興趣，但也不會幹預。

  畢竟是劉英過分了，若換成是有人敢這樣欺負程玉珠，他一定不會饒了那人。

  在厲誌國看來，要是厲孝謙不能幫馬婉兒報仇，真不配做他兒子。

  程玉珠見厲誌國不再追問，暗鬆了口氣。

  馬婉兒他們快到家時程玉珠打來電話，厲孝謙把車停在路邊聽電話。

  收了線後，馬婉兒感覺到厲孝謙的情緒有了變化。

  “孝謙，媽剛說什麽？”

  厲孝謙正準備啟動車子，突然放棄了。

  他的手放在方向盤上，看著旁邊的女人，露出一抹開心的笑。

  “媽說你今天的表現很棒，對付敵人就該這樣。”

  “切，少來，你當我是三歲小孩，會相信你得鬼話。”

  馬婉兒嘴上這麽說，心裏還是甜滋滋的。

  “今天能狠狠地打劉英一頓，還真是爽，你沒看到她那憋屈的樣子，太搞笑。”

  她接著喃喃自語，“劉英啊劉英，你也有今天。”

  “她的今天隻是個開始。”

  厲孝謙接下馬婉兒的話。

  一時間，馬婉兒來勁了，“對，對，你說得真對，你看，劉英上了熱搜。”

  厲孝謙沒看，他說回家再看。

  馬婉兒才想起來他們停在路邊。

  透過車窗，她看到外麵有人正盯著他們。

  馬婉兒的腦海中立即出現電視上一男一女停在馬路邊幹著不可描述的事情。

  她的臉驀地一陣火辣辣，也催著厲孝謙快點回去。

  回到家，厲孝謙麵具一摘。

  馬婉兒盯著他的臉左看右瞧，“沒看出有什麽問題？”

  “快好了，自然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