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醫院沒聽說誰家丟了孩子，這話到此結束。”厲誌國嚴厲警告。

  鄭美玲是什麽來曆根本不清楚，她已發現在查她，厲誌國擔心趙明他們再跟蹤下去會有危險。

  “趙明，你們撤了，叫大家好好休息。”

  手下一聽，急了，“厲總，我們不跟蹤了？鄭美玲住哪兒，我們一清二楚，剛才小四打電話過來說人已回家。”

  厲誌國輕笑搖頭，趙明伸手食中指一彎，給手下幾個“豆子”疼得他咧牙，要不是礙於老板在麵前，早就呱呱叫起來。

  趙明說：“讓你們撤就撤，哪那麽多廢話，行了，快回去休息。”

  手下一走，趙明急問：“厲總，我們接下來該怎麽做？”

  “按兵不動。”

  “按兵不動？”趙明重複厲誌國的話，實在不明白是什麽意思，“鄭美玲已經發現我們，怎麽按兵不動，她不跑肯定會有所行動。”

  厲誌國笑了，笑得讓趙明更琢磨不透，他相信自己沒有說錯。

  “厲總，我說的不對嗎？”

  “嗯。”

  厲誌國惜字如金。

  夜深了，躺在床上的程玉珠輾轉反側，根本睡不著，也不敢進空間，就怕她外婆會突然來找她。

  要不是怕二老會擔心，她是不會住在徐家，總覺得不舒服。

  “主人，我也覺得徐家很奇怪，特別是知道你是徐家孩子之後，表麵上看很疼你愛你，可我感覺不到。”

  “去，去，你知道什麽是愛嗎？別亂說。”程玉珠製止。

  小誌撇嘴，“怎麽會不知道，你對我們的關心，發自內心的關心，那就是愛。”

  程玉珠一愣，也想起了小誌除了特殊人外，是能聽到別人的心聲。

  “小誌，你是不是知道點什麽？”

  “不知道，徐家二老跟你有血親，我聽到的不多，特別是跟你有關的，我很難聽到。”

  “好吧。”程玉珠沒有質疑。

  叩叩。

  突然的敲門聲傳來程玉珠立即停止跟小誌說話，掀開被子，準備下床去開門。

  門外傳來徐大娘的聲音，“玉珠，睡了嗎？”

  程玉珠下床，邊朝門走去邊說：“還沒呢。”

  門很快開了，徐大娘進來，程玉珠看她身穿單薄，趕緊說：“外婆，天冷，快到被窩裏。”

  徐大娘笑道：“不用了，我說你拿著這個暖爐，很暖和，不冷。”

  程玉珠的目光順著她外婆手臂看去，老人家的手上拿著一個爐子，從透著的火光來看，應該是木碳火，要是真把這個爐子挪到了床上，萬一有不小心隻怕會發生火災。

  程玉珠趕緊拿把老太太扶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來，並拿起床上不是很大的毛毯對折幾下，然後蓋在老人家的膝蓋上。

  徐大娘看著她的動作，精神恍惚，嘴上喃喃的說：“蘭兒，蘭兒，是你回來了嗎？”

  程玉珠一怔。

  蘭兒。

  這是在叫她的母親徐蘭。

  程玉珠緊緊地握住她外婆的手，“外婆，我是玉珠。”

  昏黃的燈光下，看著酷似女兒的程玉珠，徐大娘緩過神來。

  她麵露憂傷緩緩的說：“你媽媽以前也是這樣幫我蓋著，就怕我著涼。”

  “外婆，等過段時間我陪你一起到紅星村看我媽。”

  程玉珠的話還沒有說完，徐大娘抬起另一隻手，擺了擺，“不了，你媽在那裏很好，我就不去打擾！”

  程玉珠一怔。

  哪有母親不想見自己的孩子，哪怕人已經不在了也會想著到生活過的地方瞧一眼。

  程玉珠錯覺的眼神看著老太太，想起了小誌跟她說過的話。

  徐大娘被看得渾身不自在。

  “玉珠，我今天來是想跟你說說話，你媽媽以前很喜歡珠寶首飾，那是她曾見過一對藍寶石耳環，她說很漂亮，最愛那上麵的藍寶石，才會到k市去，想要尋找一樣的寶石，製作出一對一模一樣的耳環，沒想到……最後一次一去不複返。”

  老太太的眼淚嘩嘩的往下掉。

  提到藍寶石，程玉珠震詫，暗想，難道是藍心？

  她很想知道，不過當務之急還是先安慰老人。

  直到老太太的情緒平複下來，程玉珠才問：“外婆，我媽去k市找藍寶石這件事情還有誰知道？”

  突然，老太太直起身子，憤憤不平的說：“還能有誰，除了郭寶生還能有誰。這個混蛋，他欺騙了你媽的感情，都是因為他，不然你媽也不會走上這條不歸路，我們白發人送黑發，人連最後一麵都沒見著。”

  老人生氣，傷心，身子抖得厲害，程玉珠趕緊給老人家順順背，“外婆，別生氣了！”

  “不生氣，人死不能複生，再說，這或許也是徐家最好的結果。”

  老人抹去眼淚，瞬間一副沒事似的看著程玉珠。

  轉變太快，程玉珠一時都難以適應，她想多問一些母親的事，可是時間很晚又怕勾起老人的傷心事，隻能忍了下來。

  時間不早，以為老人會馬上離開，然而沒有，徐大娘接著一些徐蘭和徐建小時候的事。

  “玉珠，你一定很奇怪，為什麽你舅舅在我生病時都不去看一眼，其實他對我是有恨。”

  恨？

  怎麽可能？

  在程玉珠的印象中徐建還是不錯的，怎麽會恨自己的母親？

  她看著老人，老人也看著她，不急不緩的說：“要是我沒猜錯，你們肯定做了親子鑒定，他是你親舅舅，但不是我的親生兒子。”

  徐建不是外婆生的這個消息讓程玉珠非常的震驚。

  她覺得有必要再重新梳理，可老人家並不給她機會。

  “玉珠，我這麽晚來找你，其實是有一件事拜托你，不管結果如何，徐建都是你舅舅，不能傷害他，我隻是想要做一個驗證。”

  “驗證？”

  程玉珠突然有一股不好感覺，她小心翼翼的說：“外婆，你懷疑是舅舅？”

  “不是你舅舅而是你舅媽。”

  舅媽。

  對程玉珠來說，舅媽印象很模糊，這個女人為什麽老躲著她。

  老太太繼續說：“她肯定是害怕，你每一次才會借著有事離開，你沒覺得奇怪嗎？”

  程玉珠以前是沒懷疑，根本不會往這方麵去想，就在她想問時，門外傳來了一陣咳嗽聲。

  程玉珠她們知道是外公的咳嗽聲也是在提醒。

  外婆離開房間，程玉珠更加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