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的話讓程翠英立即抬起頭，露出一個開心的笑。

  她考了49分，已經夠低的，還想著應該是全班墊底，簡直沒法見人。

  沒想到她的人生沒有那麽慘，還有人為好墊後，而且是品學兼優的班長，

  瞬間看到了光明，露出一抹曙光的笑。

  就在程翠英準備給程玉珠一個得瑟的眼神，卻發現對方正盯著她笑。

  頓時一顫，難道這裏麵有問題？

  “老師，這個我可以解釋，你讓我教同桌，為了測出她的真實水平，我不得不委屈自己，不敢做題，免得被偷看。”

  程玉珠說的冠冕堂皇，那意思是為了顯示同桌的學習水平，她隻能犧牲自己。

  天哪，這番話太酷了，有人忍不住想鼓掌。

  趙亞蘭迅速轉過頭來，朝她豎起了大拇指。

  剛才聽到程玉珠考個位數，還真把她嚇一跳。

  好在程玉珠做了解釋，不然趙亞蘭真不知道該如何幫忙，暗鬆了口氣。

  程玉珠的話像一根針猛紮著程翠英的心，這簡直是嘲諷她。

  嘲笑她成績學習不好還會作弊，上個學期的事情瞬間在腦海中浮現。

  更重要的，當初讓他陷害作弊的趙亞蘭，這次竟然考到了全班第2名。

  這無疑是對程翠英更大的侮辱。

  一個全班第二，一個全班倒數第二。

  程翠英沒有忘記這一個月來被程玉珠所折磨。

  每次拿一些難題來給她做，還說這麽一句話“趙亞蘭做的跟你是一樣的題，人家會做你不會做，真不知道你來學什麽？”

  隻差廢物兩個字沒有說出來。

  程翠英成了全班人的笑話。

  程玉珠一樣好不到那裏去，她考全班最後一名，個位數，像瘟疫般迅速傳遍整個校園。

  “初二一班班長數學考個位數。”

  “看她還能得瑟到什麽時候？”

  “沒錢時還挺用功，現在整天想著賺錢，哪有心思讀書。”

  不知情的同學對程玉珠是各種嘲諷。

  不過，程玉珠的首飾很漂亮，今年拿到首飾的同學，明明看起不怎麽樣，可戴上的效果非常的好。

  她們都非常的滿意，紛紛找程玉珠買。

  “各位同學，對不起！校內禁止做生意，你們想買，可以在周末下午三點至七點在鎮街頭那找到我的攤位。”

  程玉珠一次又一次的拒絕了同學們賣首飾給了他們的要求，哪怕是放學後都不行。

  而這次考差，程玉珠索性不做生意了。

  她回村，是被她幺叔叫回去，說她阿嬤想她。

  自從被程玉珠嚇唬之後，程老太不再尋死尋活，但老做惡夢，以為撞鬼了，找扯神婆。

  人家說她沒辦法，心病需心藥醫。

  程太太隻能讓程玉珠回家。

  “阿嬤，別的房間我住不習慣，還是住我原來的房間。”

  這是程玉珠提出的第一個要求，並且是自己一個住。

  那程翠英住哪？

  王春花氣炸了，但她不敢對老太太說，隻能找丈夫。

  程進財自從女兒跟他斷絕關係後，感覺自己的運氣也被抽走似的。

  做什麽事都不順，連賭博再也沒有贏過，特別是這個年，過得比以往都難看，讓他在村裏都快抬不起頭。

  而程玉珠不知在外麵賺了錢，還蓋了房，好歹給他掙回了點麵子，現在又被他娘哄回來，自然不會再讓她走。

  “你吵什麽，娘怎麽說你就怎麽做，叫翠英馬上搬出來，給玉珠住。”

  程進財不再像以前那樣偏袒養女，讓王春花一怔，也無疑是火上澆油。

  “程進財，你說什麽，讓英子搬出來，她住哪裏？”

  王春花的聲音也大了些，並狠狠的盯著丈夫，一副不給安排好，等著瞧。

  以前，程進財就想著不能讓媳婦跑了，什麽都會順著。

  可今年的臉麵全無，還想著靠女兒，怎麽會再忍受。

  “家這麽大，她愛住哪就住哪，偏廳，廚房，天井，一大堆地方，讓她自己挑一處不就行了。”

  他的聲音不比王春花的小，連左鄰右舍都以為出了什麽事，紛紛的跑來。

  王春花見勢坐在地上嚎叫起來，“哎喲，我的命好苦啊！怎麽這樣對我。”

  大家還不知道發生什麽事，以為是程進財打了王春花。

  “進財，你幹什麽，大老爺們怎麽可以打春花，太不像話。”一個嬸輩的老人指著程進財罵。

  嘴上還嘀咕著，“要是這媳婦跑了，看還有誰敢嫁給你。”

  死了一個媳婦，要是再跑一個媳婦，家裏又窮，別說那個年代，就是再往後十幾年都沒有哪個女人敢嫁給他。

  可現在的程進財已經想不到這些，更何況他沒打媳婦。

  “你們別聽這婆娘亂說，我沒打她，翠英的學習不好，我讓她好好反省，這婆娘就說我在欺負她們娘倆，簡直是不可理喻。”

  程進財知道把責任推給養女才是明智的選擇，也不怕過後別人嚼舌根。

  但他不知道程玉珠這次也考差了。

  “程進財，你亂說什麽，英子考得再差也比玉珠強。”

  啊？？

  這是什麽情況？

  所有人都怔驚了。

  王春花自然不會把話說一半，讓別人去猜。

  她得瑟的說：“這次考試，玉珠考了個9分，9分啊，個位數，我們老程家的臉都被她丟盡了。”

  王春花的話音剛落下，一個聲音從門口傳來。

  “我就是考個0分也不會丟我們老程家的臉。”

  話說完，人正好站在王春花的麵前，猶如女王般看著坐在地上跟潑婦沒什麽兩樣的女人。

  “我程玉珠就算在差也比你女兒強。

  拿過市比賽第一名，你女兒有嗎？沒有。

  賺錢養自己，蓋房子，你女兒有嗎？沒有。

  像這樣的廢物，有什麽資格跟我比，給我洗腳丫都不配，更不配入我們程家的祖。”

  語氣中充滿著憤怒，這樣的程玉珠是大家所不曾見過的。

  一個個都盯著她，不知她是受了什麽刺激。

  程玉珠接著說：“實話跟你說，我要是不考9分，你女兒這次可就是全班最後一名，聽到沒。”

  這下，大家更懵了，更確信程玉珠受到刺激，連羅燕都在擔心，上前。

  “玉珠，你怎麽啦？”

  程玉珠看著嬸子，做了個深呼吸，平複自己的心情，然後擠出一抹笑，“幺嬸，我沒事，剛才去了水庫，見了鬼！”

  水庫有鬼？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很是懷疑。

  更重要的現在是大白天，哪來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