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報價是四億到五億之間，具體的金額，要等我做完詳細的預算才能知道，但我預估就在四五億左右。”石墨沉著地說。

  “你們的報價是不是過高了？”丁總聽完，淡淡說道。

  “相信我，你們的這個投資是值得的，市場肯定會給你們帶來豐厚的回報的。”

  “哦，你能保證我們的市場回報？”丁總反問道，他的目光銳利地看向石墨。

  “我當然無法做出這樣的承諾，”石墨笑了笑說，“不過，如果你們擔心投入和產出的話，我倒是有個不錯的主意……”

  “哦？”

  丁博和章耀文兩人目中閃過一絲異芒，似乎對石墨的主意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你的主意是什麽？”章耀文笑著問。

  “其實很簡單，”石墨說，“我們可以把報價降下來，和你們共同承擔投資風險，但我們納星要加入後麵的票房分成。”

  很顯然，石墨的這個提議充滿了誘惑力和對自己強大的自信心。一方麵，這相當於納星公司變相地投資了這部影片，所以參與票房分成合情合理；另一方麵，華納公司也會因此有可能割讓一大塊利潤，但是卻因此減少了投資風險。這中間要如何抉擇，就看華納這邊的眼光和魄力了。

  石墨心裏清楚，這部“蛇妖傳”到目前的製作成本是2.5億。其中片酬和拍攝費用是1.7個億，後期特效請的是國內一流的團隊，費用是八千萬。如果華納決定請石墨他們重新做特效的話相當於又要在特效上多投資4到5個億，那麽整部影片的成本將高達7.5個億，相當於一億多美金的投資了。

  票房如果不超過20億的話，那麽華納很可能就要麵臨虧損了。

  那麽，問題是，重新經過納星特效加工的“蛇妖傳”能超過20億的票房嗎？

  石墨心裏大致判斷了一下，他認為完全有可能超過這個數，甚至還能去海外發行撈一把海外票房，以他對自己的特效效果的判斷，他認為20億的票房並不難，所以，他才會提出——票房分成這個方案。

  但是，華納方麵對納星還不夠了解，他們雖然看過“白紀”的特效，但終究沒有和納星合作過，心裏還不夠有底氣，所以，這就非常需要華納的投資眼光和決斷力了。

  ……

  丁博和章耀文對這一切自然心知肚明，他們現在心裏糾結的是直接自己全額投資還是和納星合作進行票房分成。

  丁博沉吟了一會，對石墨說道：“如果采用分成的話，你們的報價又是多少？”

  石墨想了想，道：“最少一個億，後期票房分成我們要求利潤的45%。”

  “不不，你要求的利潤分成太高了，我們最多隻能給到35%。”丁博搖搖頭說，“我們董事會很難通過你這個方案的。”看來，華納還是偏保守，看丁總說這話的意思，他已經偏向雙方共同投資這個方案了。

  石墨看著丁博，雙方的目光對峙了幾秒鍾，最後，還是石墨認輸了，他低下頭思索了一會，似乎在做什麽決斷和思考。

  過了一會，他終於抬頭，似乎已經下定了決心，笑道：“好吧，因為是第一次合作，我們也表示一下我們的誠意，我同意你們的方案。”

  石墨這句話一出口，

  就相當於雙方的決策權已經拍板合作了。

  丁博和章耀文微微鬆了一口氣，自從他們看了“白紀”視頻之後，實在是太想和納星合作了。華納這兩年的影片發行其實很不順利，之前好幾部大投資的電影票房收入都很不理想，所以導致今年華納的股票也一直跌跌不休，他們的壓力其實也很大。

  以他們多年的製片經驗來看，有了“白紀”這個層級的特效加持，他們很有信心在“蛇妖傳”這部商業大片上好好打一個翻身戰，他們太需要一個巨大的勝利來提振一下市場的信心了。

  章耀文有點按捺不住，側頭看了一眼丁博。

  丁博微微點頭，然後目光投向石墨，笑道：“好，那我們就這麽定了。小石啊，那麽接下來的特效就看你的了，我們這邊的推廣也會加大力度，希望我們首次合作能旗開得勝。”

  石墨也高興了起來，納星剛成立就能和華納合作，而且還是好幾億的大單子，他心中也是不免小激動了一把，他情不自禁扭頭看了一眼身邊的karen，兩人都從對方的目光裏讀到了喜悅和小小的興奮。

  “放心吧，丁總，章老師，我會在兩周內剪取一些特效畫麵給你們推廣用，我相信，我們展現的特效絕對不亞於阿凡達，甚至超過他們。”石墨對兩位大佬信誓旦旦說道。

  “嗬，隻要你們拿出白紀那種水準，超過阿凡達是肯定的。”章導嗬嗬笑道。

  “沒問題。”

  石墨再次向兩位大佬承諾。

  丁總隨後叫來了他們法務部的人開始草擬合同，karen負責和他們進行細致的條款核對，雙方都是熟門熟路，所以也沒有太大的波折，合同很快就被打印出來，雙方法人代表簽字蓋章生效，因為納星的公章沒帶來，所以隻需回去後蓋上公章，這份合同就立刻具備了法律效力。

  ……

  簽字完畢。

  “小石，”丁總向石墨熱情地伸出了手，笑嗬嗬道：“預祝我們合作成功，票房大賣。”

  石墨伸出手和丁博用力握了幾下，燦燦道：“合作愉快！”

  “誒？這時候我們是不是該喝一杯，”章耀文在邊上突然拍掌說道，“唔，你們等等，我去拿酒。”

  說著，章耀文就走到辦公室的一個角落，那裏有個酒櫃，章導在酒櫃的冰箱裏取出一瓶香檳酒，又在酒櫃架子上取了四個高腳杯出來，走回到茶幾這邊。

  章導麻利地打開了香檳，然後給每個人都倒了一杯。

  “來來來，”章耀文舉起了杯子，笑容滿麵道：“為了今天，為了我們的合作成功，大家一起幹一杯！”

  眾人紛紛附和舉杯。

  “好，幹杯！”

  “幹杯！”

  但就在這時，大門被人從外向內推開，一個人走了進來。

  一個女人。

  一個漂亮的女人。

  石墨回頭去看的時候，他一眼就認出了這個女人，是秦雨！秦雨本人看起來比在電視上還要漂亮，她就那樣從那扇紅木大門後麵走了進來，就像一個人從夢裏突然走進現實一樣。

  石墨心裏不由一愣，感覺有些奇怪，他是秦雨的粉絲沒錯，但石墨覺得自己並沒有像想象中的

  那麽激動，他肯定不是一個狂熱的追星族，此時的他更像是一個觀賞者，站在欣賞的角度去欣賞一件精美的藝術品一樣。

  但現在，這件精美的藝術品從玻璃罩中走到了他的現實和生活中。

  隻不過一瞬間，他就立刻意識到，秦雨其實和其他女人一樣，沒有什麽特別之處，唯一不同的是，她可能比別的女人漂亮點，看起來更加賞心悅目而已。

  他很快就收回了目光，但無意中卻碰到了karen的目光。

  karen在秦雨進來的那一刻，她就在暗中觀察石墨，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相交的一刹那，karen的眼波流轉，向石墨傳遞了一個頗有意味的信息，好像是在說，——嗨，你的夢中情人到了。

  石墨無奈地翹了一下嘴角，浮起一個淺笑，像是自嘲又像是笑她八卦。

  “有客人啊？”秦雨在門口愣了一下，脫口說道。她的聲音很好聽，像春天的黃鸝鳥一樣，她發現房間裏除了丁總和章導之外還有兩個她沒見過的年輕人，所以脫口問了一聲。

  “秦雨啊，來。”章導向她招了招手，“跟你介紹一下，這兩位是我們新的合作夥伴，石墨石總，潘總。”

  秦雨大方地走向前來，微笑道：“你好，石總。你好，潘總。”

  “你好，秦雨老師。”石墨也微笑頷首。

  不料，旁邊的karen卻突然笑眯眯地出來打趣：“秦雨老師，你不知道哦，我們的石總可是你的粉絲呢，剛才進來的時候，他還和我說要找你簽名和合影呢。”

  秦雨聞言不禁朝石墨看去，臉上露出一副咪咪笑的樣子，“哦？”

  石墨不免有些尷尬，好在他此時臉上帶著納米麵具，否則一定鬧個大紅臉，但即便如此，他也還是覺得渾身不自在，靦腆笑道：“嗬嗬，我沒想到真能遇到，哦對了，你拍的那部電視劇真的很好看，我很喜歡你演的那個角色，真的。”他的尷尬和不自在不是因為麵對秦雨盛世美顏的原因，是因為karen這家夥直接把兩人私底下說的話說出來的緣故。

  但他此時的表現，看在外人的眼裏，卻完全符合一個粉絲看見偶像時候的那種表現，緊張、靦腆、還有不安，不需要演，完全是自然流露。

  章導和丁總見狀都忍不住笑了出來，秦雨也笑眯眯多看了石墨幾眼。

  秦雨雖然不知道石墨是誰，但剛才進來的時候，她就看見石墨和章導、丁總相談甚歡的樣子，她心裏就猜這人肯定不簡單，而此時，這人的表現也看得出來他是真心喜歡自己的演技和作品，一點都沒有作假的成分，而且這人看起來也年輕帥氣，和煦陽光，所以不禁對石墨也生出了幾分好感。

  女為悅己者容，秦雨也不例外，她畢竟也是人，是個女人，還是個年輕貌美的女人，有個既年輕又陽光帥氣，身份看起來還不低的粉絲，誰不喜歡啊？

  章導和丁總都忍不住莞爾，“石總，看不出來你還是秦雨的粉絲啊。”

  “確實，”石墨隻好順勢承認，這時候再說其他就是讓秦雨下不來台了，他的情商還不至於那麽低，“秦雨老師，那我能不能和你合個影呢？”他也隻能打蛇隨棍上，體驗一回做粉絲的滋味了。

  秦雨眉毛微挑，嫣然一笑，大方道，“當然可以。”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