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強吻君如故
作者:平庸的我們      更新:2020-05-26 13:54      字數:4254
  君如故這才多看了她幾眼,這小宮主似是注意到了君如故的目光,也回過頭來同她對視,而後衝著君如故歪了下頭,帶著幾分戲謔的笑,豎了個向下的大拇指。費鑫急了,“師尊你看她”

  “無事。”君如故收回目光,完全沒有在意熙顏小宮主的挑釁,“小孩子罷了,不必介意。”

  上島後諸多門派立即分散開來各自為營,部分小門小派為求名次也會暫時結盟,也有些許門派前來同君如故問好請拜帖,卻被君如故一一抵了回去。

  前麵還在低聲咒罵,後麵就來假意行好。君如故看不起這等心口不一的敗類,寧可四人獨行。

  行了大概半個時辰,“師尊,您看!”費鑫抓了下君如故,指著遠處最上方的一座九層寶塔,這塔通體暗紅,磚瓦瞧著黑黃相間,每一層的五個角都掛著一隻拳頭大小的褐色銅鈴,遠遠望去威嚴中卻又帶著幾分震懾駭人之感。慕秋雨第一眼看著這塔時便感覺有些莫名的心悸,這塔像是一層無形的威壓從頭到腳的籠蓋在他身上,瘋狂擠壓著身體百骸。他在這種驚慌中壓不住的顫抖低下頭,畏懼的後退了半步,偏生費鑫的聲音還這麽不耐人聽,像是發現了什麽寶藏似的激動不已,蹦蹦跳跳的按耐不住想要飛過去。“師尊,我們過去看看嗎?”

  君如故瞥了一眼這高塔,直覺告訴她這塔裏麵不會是個好地方,可人就是這樣,對越神秘的東西就越有好奇心,左右猶豫之間,費鑫已經拉著梁初走向了那座高塔。

  “秋雨。”君如故向後一看,慕秋雨卻已經滿身汗水緊攥著拳頭。慕秋雨雖然沒有抬頭,但是看著他的僵硬顫抖,現在也一定是不好受。君如故伸出手,撫了撫慕秋雨的肩膀,將靈力傳入他的體內暫且安穩住他,“你怎麽了?”

  “師尊”慕秋雨顫中艱難抬頭,一雙赤紅的血眸幾乎讓君如故毛骨悚然。

  入魔!!

  “閉眼!穩住!靜心!”君如故迅速將他按進自己懷裏,攬過他帶入附近茂密林內,立即落下結界。將慕秋雨半放抱在自己懷中,左右手握住慕秋雨的雙臂,焦急的喚著瞧起來已經無意識的慕秋雨,“你怎麽回事?還能聽見我說話嗎?”

  慕秋雨冷汗連連,腦中卻如遭刀絞剜肉,身上各處筋脈如同烈火滾燒又瞬間落入寒冰深海,窒息的冰冷與焦灼的彌天火焰互相交替,痛不欲生。

  “師尊……”慕秋雨後背抵著粗糙的樹皮,手指深陷泥土抓的泛出血絲,眼前的君如故越來越模糊,腦中卻出現了許多張不同怪異的人臉。

  那些人像是眾多劊子手,每一張臉上都是變態的興奮和張狂,手上拿著的藥物刀具各不相同。那一張張臉慢慢放大,被印的發亮的冷刀具慢慢的刺破皮肉,紮進血管,像是有什麽東西被淌出,又有什麽東西被硬生生的灌注入體。慕秋雨就這樣像是個木頭不說也不喊,痛到麻木,一切都逐漸消失淡化。

  君如故都快要瘋了,浩瀚靈力不要錢似的引入慕秋雨的體內,也不管慕秋雨是否能承受住。可她這般給予卻如泥牛入海一去不返,像是一顆塵埃墮入萬丈懸崖,連個細微的聲響都未曾發出。“慕秋雨!慕秋雨!”君如故同他額頭相抵,想要窺探他的腦中世界,靈識卻是被瞬間格擋彈出,無計可施之下君如故捉住他一隻汙濁的手十指相扣中尋找他身體的異常,“醒過來,告訴我你看見了什麽!”

  左手的指環在接觸到慕秋雨的身子時卻變得異常冰冷,連君如故都未曾發覺她指環中一道黑氣散出。隨後在慕秋雨的手背手臂,包括脖頸等一切暴露在外能看見的位置,都出現了一個君如故從未見過的咒法。

  不計其數的咒印像是數道無形的枷鎖扣在了慕秋雨的身上,拖著他壓著他不讓他從夢魘中醒來。君如故詫異悚然這數道咒印和鎖鏈下,竟是千萬古怪,無論施予多少靈力都連一絲都無法撼動。“秋雨,秋雨你聽我說,往事都是往事了,什麽樣都是過去了,看著我,看著師尊,醒過來。”

  在萬般黑夜壓抑中的慕秋雨仿若置於混沌深海,無從反抗愈發沉陷。

  君如故指環的冰冷深入骨髓,不肖幾息便僵硬了半條手臂,而冰冷之餘慕秋雨的身子卻在慢慢恢複正常,緊促的呼吸慢慢平緩,隻是人卻不曾醒來。

  君如故鬆開了慕秋雨,結界未曾撤下,左臂的溫度讓她越發冷靜,暖情的一次次試探,花季島主的毀屍滅跡,再加上現在慕秋雨無故昏迷。這個桃花島,定然有古怪!

  “師尊!師尊!”不遠處費鑫同柯莫兒的呼喊聲有點著急,可這情況下君如故也沒法帶著慕秋雨露麵。幾番無奈之下,腳下卻感覺到了一絲顫動,顫動不過一瞬便隱,像是細風帶起花粉一觸即過,令人分不清是否真切。

  君如故不敢怠慢,隻祈禱慕秋雨快些醒來,費鑫和柯莫兒切勿亂跑遇到什麽人。可越是怕什麽便越來什麽,那條老鱷魚帶著幾條小鱷魚耀武揚威似的橫著走過,小鱷魚們尖嘴猴腮的將兩人逐漸圍住,竟是有些得意忘形,“巧了,遇到兩個小魚?”

  “反正這地方殺人也沒證據,到時候我們就把他們倆找個地方埋了就行。”

  費鑫梁初兩人立即拔劍後退,那幾條小鱷魚步步逼近,兩人若是僅在小鱷魚麵前還能糾纏一番,可這條老鱷魚也在,還是先跑為妙。正欲掏出符紙暫且隱匿,豈料腳下卻忽地被什麽纏繞,幾番掙動亦是徒勞。

  費鑫咬牙激怒,“你們不怕我師尊知道嗎?”

  “怕啊!我們嚇都要嚇死了!”張狂的嘴臉逐漸放大,放肆的愈發淫穢,一隻手從費鑫的發頂摸到臉上,近乎變態的揉捏,“你們桃源一夢的男子也是白白嫩嫩的。”

  “滾!滾啊!”費鑫臉色怒急發青,藤蔓將其牢牢束縛,就連拔劍出鞘都無法施展。

  “這小妞留給師尊,這個白白嫩嫩的小子留給咱們?”

  “去你媽的,小爺也是你們這種孬種能玷汙的?”費鑫身為一個身強力壯的小夥子竟然在自己愛人麵前被幾個男人調戲!這事何其荒謬!他還要不要做人了!“你們這群沒臉沒皮的狗東西!給爺死!”

  費鑫雖是輔助療愈係修士,可就算是個泥人還得有點土性呢,更何況還是從小被慣到大沒受過委屈的費大公子。“嗖嗖!”幾聲,幾隻暗箭從手腕射出,竟是躡影追風,直射那老鱷魚而去。

  “雕蟲小技!”老鱷魚藐視冷哼,厚如盔甲的尖利魚殼一擋一卸,那幾枚袖劍便如紮進石塊似的當當幾聲可憐的掉落在地。

  而費鑫似乎意不在此,幾枚袖劍射出後又極速投出黑色小球往那幾條小鱷魚身上一拋。

  黑球觸碰鱷魚殼頓時炸開霹靂火花,毒針自下而上射了小鱷魚們一腿,活活將鱷魚紮成刺蝟。兩人身上的藤蔓鬆了大半,費鑫立即拉過梁初,“快走!”

  梁初也被這忽然的轉換弄的摸不清頭腦,總之此地不宜久留,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兩人踩著泥土手牽手跑的飛快,不得不說這個費鑫除了打架不厲害,其餘的偷雞摸狗耍小聰明真是無所不能。

  “追!”幾條小鱷魚惱羞成怒,雖然這毒針對他們這如同王八似的外殼造不成多少傷害,可這小把戲竟是將他們捉弄的滿身是刺,小鱷魚們抖落下毒刺後撒腿便追,泥濘的濕地中兩人定是沒有這些常年生活濕地中的小鱷魚們跑得快,眼看著距離越拉越近,梁初拔出佩劍拋入空中,“抱著我,咱們禦劍飛,在半空他們應該不敢直接對我們出手!”

  費鑫臊的厲害,自己一個男子漢居然要讓一個小姑娘保護,這……這不是反了嗎?

  “你發什麽呆?”梁初拽起費鑫的手臂,“快!一會追上來了!”

  要命要是要臉?

  費鑫暗罵一聲,兩手一張便抱住了梁初的細腰,死死閉著眼睛額頭抵著她的後背,仿佛這樣就能避開梁初英雄救男似的。

  “還想跑!”小鱷魚們伸手再想追逐,那條老鱷魚卻攔下了,“混賬!沒腦子嗎!這麽想讓別人看見他們兩個死在你手裏?”

  梁初也是使足了勁最大速度飛起,在半空中飛了許久直到再也不可能看見那幾條鱷魚了才隨便找了個地方落腳。

  “初妹妹,一會見到師尊你可別說啊!”落地後的兩人甩著靴子上的泥巴,費鑫紅著臉汗顏,“千萬別告訴師尊!”

  “行,知道了。”梁初擦著汗水,看著已經跑出幾乎半個島的密林中,兩人正坐在林中的這山梯下休息。“我們去哪裏找師尊?”

  費鑫向上望去,這山梯蛇形盤繞,隱秘在山林之中,盤旋詭異,仰望過去隱隱約約還能瞧見最上方幾尊高聳入雲的柱台。

  好奇心害死貓係列的費鑫:“要不上去看看?”

  梁初將費鑫歪歪扭扭的頭發束的正了,乖巧的道:“都聽你的。”

  費鑫到底是對這種態度很是受用,頃刻便將方才丟臉的事情忘了個幹淨,昂首挺胸的當起了隻會:“那我們走!”

  另一邊的君如故冷汗淋漓,差點沒被這三個徒弟嚇個半死,好歹費鑫和梁初也是機敏的,知道陸地不行先轉移逃跑。

  鱷魚尊這個老東西,君如故默默在心裏又為他們記了一筆。

  手背上的小手突然動了動,一聲沙啞又委屈的喚聲從君如故的胸口低低發出,“意哥哥……”

  哥什麽哥,你意姐姐!君如故無奈歎息,將這倒黴孩子扶正了,“你怎麽樣了?”

  慕秋雨的眼神還不太清明,顯然是在清醒和迷茫中間徘徊,這眼神有些像夢魘中被喚醒的小可憐,委屈巴巴的抱緊君如故這個暖源祈求一絲憐惜。

  “行了,這麽大的人了。”君如故揉了揉慕秋雨的頭發,不再讓他亂拱亂摸,“醒了就起來,還要去找你師兄師姐。”

  “意哥哥。”慕秋雨忽地撞進君如故懷中,不輕不重的將半跪著的君如故撞倒在地。君如故瞪大眼睛,沒曾想還能這倒黴孩子這麽放肆,之後慕秋雨做的事讓君如故更加羞臊氣惱。

  這混賬徒弟竟然敢推倒半坐在她腰上親她!!

  從未有任何染指的唇上覆上有些幹澀的冰涼,君如故腦子都要炸了,不僅是手足無措,就連下意識的躲避或是推拒都忘了,就這麽任由慕秋雨小狗似的在自己唇上舔舐親允。

  直到一條濕潤的,帶著熱意灼意的火舌觸碰到君如故的舌尖時,她這才猛然一顫,回魂入體,仿若晴天霹靂劈醒了她,一把推開了慕秋雨這個膽敢欺師的逆徒。

  “混賬!!”君如故幾乎瘋了,這對她來說無疑是大辱,自己修為比這逆徒高這麽多,還被他推倒親了這麽久??!!真是白瞎了!自己這麽多年真的是……

  臉色漲成豬肝的君如故背過身去,手中緊抓著君生咬牙平息,身體都在被怒火燒的顫抖。

  不能生氣,不能打,一打就打死了他隻是被魘住了,這不是他的本性……

  “師尊””這邊還沒緩下來的君如故被這一聲喊的差點沒直接出劍,“師尊。”從地上爬起來的慕秋雨仿佛不知今夕何夕,可眼睛裏麵卻是帶著幾分躲避,臉頰上也是沾著幾點微紅。

  他到底是不是清醒的?

  君如故深吸了口氣,勉強鎮定道:“醒了就好,有哪裏不舒服嗎?”

  此時的君如故外衫有點淩亂,肩背發絲還沾著落葉塵土,原本束的整齊的發冠也被方才推的有些歪斜。慕秋雨伸手一撈,那銀色的發冠便順流而下落到地上,青絲落花流水的散了半身。

  慕秋雨也沒料到會是這麽個尷尬的場麵,手上捧著君如故的一縷發絲驚住了,“師尊”

  君如故臉色表情變幻莫測,手臂脖頸的筋脈膨脹,仿佛處於爆發的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