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開學第一課
作者:魘語軍師      更新:2020-03-05 08:49      字數:2241
  “夫子,我說得不對嗎?”

  秦童小心翼翼的樣子讓付長安有些不知所措,好不容易才忍住自己的笑聲,拍了拍秦童的肩膀,好奇地問道:“我能問一聲,你知道這幾句話的含義嗎?”

  眨了眨眼睛,秦童小心地搖了搖頭,幹脆道:“不知道。”

  “不知道也沒關係,夫子不是那種死腦筋的人,不會因為幾句話就去責罰你,不過,我卻希望你能把這幾句話牢牢記在心裏,說不定有一天,夫子能夠因為有你這樣一個學生而感到驕傲。”

  “我記住了。”雖然自己依然不是很理解,可是難得看到夫子臉上那認真的表情,秦童重重地點了點頭,心裏打定主意,回去之後一定要把這幾句話刻在書桌上麵,並且牢牢記在心裏麵。

  付長安自認不是聖人,所以自己也未曾有過這樣的理想,眼下的自己更專注於怎麽教導自己這唯一的學生身上,就在付長安轉身,剛想摸摸秦童的底子裏,突然‘砰’的一聲,教室的門一下被人推了開,接著一個氣喘籲籲的聲音從外麵衝了進來:“對不起夫子,我遲到了。”

  “你……”付長安有些發懵,進來的這個人根本就不是自己班上的學生,可是自己對他卻依然熟悉得很,心裏清楚地記得從他念到劉瑾名字的時候,給自己心裏的震撼感。

  我的乖乖,朱厚照?他怎麽跑這裏來了?

  再看朱厚照,臉上卻閃過一絲狡黠,你不是不教自己嗎?自己幹脆就跑來書院上課,這回你總跑不掉了吧。

  隻是他萬萬沒想到,一股作氣衝進教室之後,本想先找一個空位坐下來,誰知抬起頭時,卻見滿教室全都是空位,除了一個小胖子呆呆地盯著自己之外,居然連一個學生都沒有。

  朱厚照一下就懵住了,這是怎麽回事,難道班上隻有一個學生嗎?

  “你是哪個班的?知道這是哪個班嗎?甲字三班,識趣的還不快點出去,要不然打你個滿臉桃花開。”

  一看到陌生的學生,身為甲字三班的金牌打手,秦童立刻瞪大了眼睛,伸出白白胖胖的拳頭衝著朱厚照比劃了一下。

  呃……

  居然有人敢打自己?

  從出生到現在,恐怕這還是第一個這麽有勇氣的人,朱厚照看到秦童的拳頭時,嘴角忍不住勾了起來,挑釁地挑了挑眉毛:“好呀,不服咱們單挑。”

  “單挑就單挑,你以為我怕你?”好歹出生在習武人家,秦童多少還是會些把式,打架靈不靈不知道,但是這架勢卻是十足。

  隻是兩個人之間的比試還沒開始,就被付長安扼殺要搖籃之中,重重一拍手中的醒木,付長安冷聲道:“你怎麽找到這裏來了?”

  仍處在約架興奮之中的朱厚照腦子一下就冷卻了下來,悻悻地看了陳慶之一眼,回道:“剛剛去先生家中找先生,誰料令妹說你在書院,我一想反正教誰都是教,所以我也來湊個熱鬧。”

  你是湊個熱鬧,可是你可知道,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這件事要是傳出去的話,別人又會怎麽想?皇上又會怎麽想?他會不會以為這件事都是自己的安排,是自己不滿狀元被剝奪,打算從太子這邊入手?

  想一想,這樣的結果就太可怕,付長安幹脆地搖了搖頭:“書院不是我的,我隻是這裏普普通通的一個夫子,沒有權利讓你留下來,所以,你還是走吧。”

  “付先生先別忙著趕人,奴才剛剛從山長那裏過來,我家公子已經被允許留在書院讀書了。”

  沒想到劉瑾的動作居然這麽快,朱厚照臉上一喜:“先生,這回我可以留下來了吧?”

  千算萬算,自己卻忽略了人家的背景和實力,不管是用錢還是用勢,宋玉怕是都沒辦法拒絕。

  付長安淡淡地點了點頭:“既然你非要留下,那便留下,不過醜話我可說在前頭,當我的學生不是那麽容易的,若是吃不得苦,還是早早地離開才是。”

  “先生放心,我沒問題的。”

  既然你非要留下,那就別怪我手下不留情。

  付長安心裏打定主意要給他點苦頭吃吃,剛想拿起書本,腦子裏突然想到一件事,輕皺眉頭問道:“對了,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

  話都已經到了嘴邊,突然又被朱厚照咽了回去,對呀,自己光想著怎麽拜付長安為師,卻忘了自己的身份不能泄露出去,這該怎麽辦?自己該姓什麽?

  付長安隨口的一句話,朱厚照腦門上的汗一下就冒了出來,倒是坐在身邊的秦童一付古怪的表情看著他,陰陽怪氣道:“怎麽,你該不會連自己姓什麽都忘了吧?”

  “你才忘了,我當然知道,我姓……我姓劉。”一時間想不到其它名字,朱厚照一眼瞄到角落裏的劉瑾,立刻給自己起了一個新名字。

  “那你叫什麽?”秦童繼續問道。

  “我叫……我叫劉……三絲。”

  “劉三絲?”秦童先是一愣,接著便哈哈大笑起來,指著朱厚照毫不顧忌形象地哈哈笑道:“居然還有人叫劉三絲,真的笑死我了。”

  說出去的話,現在也沒辦法收回來,朱厚照眯著眼睛盯著秦童,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殺氣,要是能有實質的話,非得在秦童身上戳出幾十個窟窿來。

  ‘咳’

  付長安輕輕咳了一下,秦童的笑聲立刻戛然而止,老老實實地看著付長安。

  “一發、一絲、一名、一姓,皆受之父母,若是因不懂別人名字裏的含義而去取笑他人,豈不也是孟浪之輩?”

  秦童知道,付長安這是換了另外一種說法來指點自己,立刻站起身,衝著付長安施了一禮:“夫子的教誨學生一定銘記在心。”

  接著轉過身衝著朱厚照也施了一禮,抱歉道:“劉兄,剛剛都是小弟不對,不應該取笑於你,還講你原諒我。”

  他這麽一道歉,朱厚照一下就變得尷尬起來,平時很少遇到這種情況的自己一下變得手足無措起來,連忙擺了擺手道:“算了算了,都是些小事,我都沒放在心上。”

  “多謝劉兄原諒。”

  待兩人重新坐好,付長安打開手中的論語,淡淡道:“按理說,先為書院的先生,我更應該給你們講一些科舉的應試技巧,可是我看你們應試的興趣都不大,所以決定先從《論語》給你們講起。”

  “夫子……”朱厚照突然把手舉了起來。

  “什麽事?”

  “《論語》我都已經學過好幾遍了。”朱厚照大膽地說道。

  “學而不用,跟沒學有什麽不同?課堂上居然敢打斷夫子的話,該打,把手伸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