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神散發出犀利的寒光。再加上這裏是應天府知府。李豫、趙順二人已經收到過刑罰。應天府的恐怖，我相信他倆非常清楚。

  “快說，你們為何殺死周文懷一家。你們兩個人跟周文懷到底有什麽仇？”

  我原本的臉上是和善的，當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臉上瞬間就露出了殺氣。這可把李豫、趙順二人嚇壞。

  李豫、趙順二人連忙磕頭。

  “大人冤枉啊，我們沒有殺人啊。”

  “大人冤枉啊，我們兄弟二人就是從湖北過來的難民，我們根本就不知道誰是周文懷。”

  我仔細的盯著李豫、趙順二人。在我的觀察之下，看到兩個人額頭冒汗，一個勁的在地上磕頭，又哭又喊又叫。我的直覺告訴我，他倆並不是殺死周文懷的凶手。

  不過斷案，不能一味的靠直覺。畢竟案件關係重大。朱元璋剛剛建國，就發生了高官全家滅門的案件。在朝廷的體係中，這絕對會造成人心惶惶，甚至會傳播出流言蜚語。

  “大人啊，我們真的不是殺人凶手。請大人明察！”

  鄭煜指著李豫二人，連忙叫道：“刁民，證據確鑿，還在無理狡辯。拿應天府當什麽地方。”說著鄭煜朝著李護衛說道：“李護衛，給我重大二十大板。”

  “是！大人。”

  一聲令下，隻見大堂之上的幾個護衛，這就打算操起大木混，這就打算用刑。

  我連忙阻止道：“慢！”

  我說話還算是好使，鄭煜連忙擺手，李護衛等人這才沒有動手。

  我朝著李豫二人，問道：“你說你們不是殺人凶手。可是有人卻看到你們從周文懷的府邸中出來。你們還敢狡辯？”

  李豫歎了一口氣，連忙說道：“不敢欺瞞大人，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

  我摸了摸下巴，連忙說道：“還不快說？”

  李豫連忙磕頭，然後說道：“那兩件血衣卻是是我們的。”

  “你們可算是承認了？”鄭煜瞬間敲打座子。

  劉伯溫朝著鄭煜一瞪眼，鄭煜瞬間嚇得不敢在說話了。

  李豫搶道：“我隻是承認血衣是我們的，可是我們絕對沒有殺人。大人我們是冤枉的！”

  “大人，我大哥說的沒錯，我們兩兄弟絕對沒有殺人。大人我們是冤枉的。”

  我看到兩個大男人跪在地上，不斷的磕頭、不斷的哭泣。我被氣的直搖頭。

  我就是想讓李豫二人知道什麽說什麽。誰知道這兩個人，最開始除了死不承認血衣是他們的之外，現在就會說大人冤枉。真是讓我又氣又惱。

  “別說廢話。快說，你們為什麽會去周文懷的府邸。”

  李豫看著我，似乎他也感覺到了，我是這最大個的官。可是李豫並不清楚，我是什麽官都沒有。

  李豫連忙衝著我磕頭，我被氣得愣愣說道：“有話快講。”

  李豫連忙說道：“不瞞大人，我們兩兄弟都是從湖北逃難而來，而且我還有一位年近五十歲的老母，我老媽就住在北門附近，雖然現在有人收留我們。可是我老娘身體不好，應天府也是我們兄弟第一次來。”說著李豫看了看身旁的趙順。

  趙順連忙說道：“大人啊，其實都怪我。”

  “都怪我。”李豫也搶道。

  我咬著牙，實在是耐不住性子，連忙叫道：“少他嗎說廢話，有什麽話快說。”

  我一發怒，李豫、趙順二人連忙嚇得一激靈。

  趙順說道：“猶豫我們從小就是窮人，所以長這麽大做慣了小偷小摸。其實我們來到應天之後，看到應天府的人，比我們老家富裕多了。而且進城之後，雖然每一天都會有人送飯送菜，但是我們兄弟根本吃不飽。所以、所以！”

  “所以你們隨便進入到一個府邸之中，打算偷盜搶劫是嗎？誰知道周文懷大人發現了你們，你們二人一不做二不休，便把周文懷大人一家統統殺害。”

  坐在一旁的鄭煜又開始搶話。

  劉伯溫陰沉著臉，連忙說道：“煜兒，三才真人在此，豈有你講話的地方，還不給我閉嘴。”

  劉伯溫一拉下臉，瞬間就把鄭煜嚇得連忙用手捂住嘴巴。

  我偷看了一眼劉伯溫和鄭煜，我又看向了趙順。我連忙說道：“所以什麽，快說！”

  趙順說道：“我記得那天我們肚子很餓，所以我就對我大哥說，在湖北我倆就能偷，在應天不也是照樣嗎？尤其是晚上，真不知鬼不覺的，誰能想到是我們。起初我大哥並不願意，後來架不住我們的肚子。”

  李豫連忙說道：“大人，我們以前也是生活所迫，隻是看到誰家富裕，就偷偷的潛入進去，看到什麽值錢就偷一些，但是我們兩兄弟絕對沒有殺過人。”

  我陰沉著臉說道：“少廢話，繼續說下去。”

  李豫連忙說道：“當夜我們就開始踩點，當經過府邸的時候，我們發現，這府邸居然沒有掌燈，我們就心裏合計，肯定是這家人很有錢，要麽是全家出去掃墓，要不就是祭祖。所以我們二兄弟就研究，潛入進去偷點東西。”

  我摸著下巴，沒有說話。

  李豫說道：“當我們想辦法進入到府邸之後，一片漆黑，當抹黑進入到一個屋子的時候，就感覺到桌子上黏糊糊的。我就用手去摸，這才發現是血跡。當我們兄弟翻過神來的時候，這才發現，屋子裏竟然會有死人。”

  趙順也叫道：“是啊，讓是給我倆都嚇壞了。後來我們兄弟從屋子裏出來之後，又去了隔壁的屋子，隔壁的屋子也是有死人。”

  李豫說道：“頓時我們兄弟二人感覺不對。馬上離開了府邸。”

  我心裏暗道：說的非常合理。所以我一直沉默不言。

  劉伯溫說道：“既然說你們沒有殺人，為什麽衣服上有血跡。”

  其實當我看到那兩件血衣的時候，我就感覺到奇怪。

  如果麵前的李豫和趙順是殺人凶手的話。第一，那二人一定是自己帶的武器。因為在周文懷家裏，根本就沒有發現凶器。正是因為李護衛所講，證人小虎子隻是發現李豫二人是從周文懷府邸的側門，慌忙離開。可是並沒有說他們二人手裏有武器。而且我仔細的觀察，李護衛確實沒有提到過武器。第二，就算是二人是凶手，武器先不說，那兩件的血衣不對。我所講的不對，隻指血衣上的血跡。血衣上的血跡是整整的一片，而且隻在肚子上的位置。

  如果李豫、趙順二人是殺人凶手。這二人血洗了周文懷府邸，兩個人不斷的殺人，死者的血跡不可避免的會噴灑到兩個人的衣服和臉上。而且血跡的形狀，應該是圓點的方式粘在衣服之上。

  可是二人的衣服，卻是一大片，這隻能說明一點，那就是兩個人的手，觸摸到了血跡。兩個人慌忙離開，本能的用前胸的衣服，擦掉手上的血跡。

  我推理的沒錯。劉伯溫剛問完。

  趙順扯著脖子回道：“大人，我們衣服上的血跡，也不知道怎麽弄上去的。啊！我記得了，離開的時候，我和大哥非常慌忙，我著急之下，發現自己的手全是血，這就用衣，把手上的血擦幹淨。”

  當趙順說完，劉伯溫這才發現。果不其然。那兩件血衣，就是前麵肚子位置有血跡。

  “這！”劉伯溫此時也梅花了。不過目光全部都轉移到了我的身上。

  我擺了擺手，連忙說道：“壓下去，嚴加看管。”

  劉伯溫朝著鄭煜一瞪眼，鄭煜連忙朝著李護衛說道：“給我壓下去。”

  李護衛等人都已經準備好了大木棍，打算對李豫、趙順二人用刑。結果我的一句話，所有人都傻傻的站在原地，現在又下令將二人帶回去。

  李護衛瞬間也感覺到泄氣。

  我朝著鄭煜說道：“雖然二十大板不算是用刑。現在李豫二人還無法確定是不是殺人凶手。我希望知府大人，能依在下兩件事。”

  鄭煜看著我連忙說道：“三才真人，這是說什麽話，您有話請講。隻要下官能做得到。我一定不推辭。”

  我搖頭笑道：“很簡單，第一，現在把這兩個人暫時先關押在應天府知府的大牢裏。不過千萬不可對二人用刑。”

  鄭煜連忙脫口道：“真人，雖然下官官職卑微，可是絕對不是一個亂用酷刑的汙吏，不信您可以問問我的護衛，我從來都沒有用過刑。”

  我無奈的一笑，連忙說道：“大板子也不可以。”

  “大、大板子。”鄭煜瞬間不知道如何回答。

  確實，在明朝的時候，審案的時候，確實會有一些刁民，會故意覺鬧公堂。所以大板子，根本就不算是刑法。

  “你能答應我嗎？”見鄭煜不回答，我便馬上問道。

  鄭煜先是一愣，不過隨後說道：“真人，既然如此，我便不再提審這二人。您看如何？”

  我點頭說道：“謝謝鄭知府了。”

  鄭煜尷尬的歎口氣，偷看了一眼劉伯溫。

  “第二，現在不確定這二人到底是不是凶手。不過我可以保證，這二人絕對是案件的關鍵。一日三餐，不可怠慢。而且要記住，從現在開始，李豫二人，要單獨關押，不準見任何人。”

  劉伯溫不斷的衝著鄭煜使眼色，鄭煜連忙點頭。

  “下官，一定謹遵真人的話。”

  而就在這個時候，李護衛等人也回到了大堂。

  鄭煜見李護衛等人回來，連忙把我剛才說的話，傳達了下去。

  我發現除了李護衛之外，其他人都是有意見。不過都不敢明說。

  我看著李護衛說道：“李護衛。”

  李護衛走上前一步，拱手施禮道：“大人。”

  “你說發現李豫、趙順二人從周文懷家裏出來的人叫什麽來著？”

  “小虎子！”

  “這個名字真有意思啊。”我尷尬一笑。

  李護衛也尷尬的回道：“回大人。小人隻是知道小虎子姓王，不過真名叫什麽，小人卻不清楚。隻是在周街坊的人，都叫他小虎子。”

  我點頭說道：“李護衛，我要麻煩你一件事。”

  “大人在上，小人不敢不從，談何麻煩！”

  我連忙說道：“把那個小虎子請到應天府知府，我有一些事要親自問他。”

  李護衛連忙說道：“這個簡單，小人現在就去小虎子家裏找他。”

  說著李護衛連忙轉身，離開了應天府知府。

  此時此刻，應天府裏，就剩下了我們幾個人。

  剛才問話的時候，不感覺到餓，當空閑下來的時候，就感覺到肚子餓了。

  鄭煜雖然有一些憨，可是馬上吩咐廚房去做飯。飯菜還沒等做完了，李護衛就返回了應天府。

  我看到李護衛滿頭大汗，而且麵露愁容的時候，我下示意的就感覺到不妙。

  “大、大人、不好了！不好了。”

  李護衛著急忙慌的從外麵跑進了屋裏。

  “無理！李護衛，這裏有這麽多大人再次，你豈敢放肆。還不給我退下。”鄭煜訓斥道。

  我連忙擺手，因為我對這個李護衛印象非常好。我能感覺到，不是萬分焦急的事，李護衛也不會這麽狼狽。

  “有話慢慢說，別著急。”

  李護衛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然後連忙說道：“大、大人。剛才您不是叫我去把小虎子帶回來吧。剛才我到了小虎子家，誰知道小虎子全家都死在床榻之上。”

  “什麽？”

  當我聽到李護衛的話，本能的就從椅子上站起。

  “你再說一次！”我以為我聽的不正確，又讓李護衛重複一次。

  李護衛尷尬的說道：“大人，我到了小虎子家發現，小虎子一家人都死在床榻上。”

  我一皺眉，心裏暗道：這個案件果然不簡單。

  雖然現在不能確定小虎子的死，跟周文懷的案件有沒有關係。不過我確實有幾個問題，想要當麵問一下證人小虎子，誰能想到，小虎子全家都死了。

  我連忙站起，衝著李護衛說道：“馬上帶我去小虎子家裏。”

  李護衛偷看了一眼鄭煜。

  鄭煜連忙怒道：“還不快帶三才真人去。”

  “是！”

  李護衛連忙恭敬的衝著我說道：“大人，那我現在就引領您去。”

  我果斷的說道：“事不宜遲！”

  說著我又看了看身旁的湯和和劉伯溫。

  劉伯溫默默的點了點頭，而湯和似乎不太願意去，而是坐在椅子上，右手撫摸著自己的肚子。